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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灰衣人，圣心教。
李然的心里有非常多的疑惑，不过现在最大的疑问是，这些人要干什么。
目前来看，这灰衣人可不是朋友啊。
“你们这群下水道的老鼠，居然有勇气走到阳光下。”大山看着灰三，毫不掩盖内心的厌恶。
灰三并没有生气，笑着说：“下水道吗？为了盛世，就是化身卑微肮脏的老鼠又什么样。”
没有继续闲聊，灰三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那是一个不像人类的手臂，满是鳞片。
“不多说了，既然我出现了，就说明你们两个，要么加入我们，要么死。”
灰三猛的消失在了原地。
“小心！”
惊鸿一瞥，李然大喊了出来。
大山好似背后长眼了一样，回身一拳打在了空中。
一个模糊的人影居然出现在了那个方向。
“砰”
顷刻间，两人就交手了。
大山的脚下，土叶炸裂横飞，巨大的力量传递到脚底，直接被他踩出两个大坑。
他的双腿蓄力一弓，然后便是如炮弹般弹射了出去，势大力沉，几乎只能看到一道残影，周围掀起了强烈狂风。
双手抱锤，猛的从上而下砸了下去。
灰三空中的身体好像没有骨头，居然诡异的扭曲了起来。
擦身而过，灰三的手抓住了大山的手臂，猛的一撕，鲜血淋漓。
剧痛下的大山脸色没变，电光火石之间，一拳打在了灰三的胸口。
哪怕动作诡异的灰三，被大山这一群打在胸口，也是吐血到飞了出去。
“咳咳！”灰三吐着鲜血，站在地上，可是对面的大山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山的左手直接被从齐肩的地方撕了下来。
“你们这群傻子，明明比我们还不要命，或许你们才是疯子。”
灰三明明受伤了，可是语气却还是那么轻松，就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一样。
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止住了血，大山神情凝重的看着灰三。
“算了，反正大家都是在拖时间，只是，我的人好像更快一点。”
当灰三说完这句话，两个黑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那是两个装扮一样的灰衣人。
居然还有！
李然看着隐隐把大山包围起来的灰衣人，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
谁能想到，一场简单的集训，会出现这么危险的情况。
他不是不想帮大山，只是刚刚的战斗太快了。
不过短短的两次交手，双方居然都落得一个重伤的结果，战斗的惨烈，出乎他的想象。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战场，全力一搏，生死仅在一瞬之间。
“你们这群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大山也知道自己这次应该是走不掉了，他不担心自己，自从加入军队，他就想到了这一天。
可是他不想死的毫无价值，至少，他想要知道这些圣心教的怪物，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灰三脱下了外套，露出了长袍下的身体。
密集的鳞片，修长的身体，还有那奇怪的尾巴。
这家伙还是人吗？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生物，李然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很奇怪？”
看到李然的表情，灰三说了出来。
“其实没什么奇怪的，我一出生就这样，习惯了。”可能是觉得自己赢定了，灰三的话变得多了起来。
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灰三脱下了自己的面具。
那是一张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脸。
在脸的两侧是类似鱼鳃的东西，嘴巴很大，笑起来满是锯齿，十分吓人。
“大家都挺怕我的，也没人在乎过我，只有教主关心我们，他告诉我，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我们找不到自己在世界的位置，那就创造一个有我们位置的世界。”
灰三，或者说是鲨人这么说着。
“那也不是你们肆意破坏的理由。”大山看着灰三，反驳了出来。
“唐庄惨案，云霞车站爆炸案……你们只不过是一群发泄私欲的怪物而已。”
细数着圣心教的罪恶，大山的气势越来越盛。
暴动的魔力，肉眼可见，大山的周围的魔力好似鲜血。
“想杀我？那就试试吧。”
那一往无前的气势，让李然出神了。
可以说，现在的大山才是他真正的实力，很显然，集训时候的大山留手了，不然的话，李然不可能赢的那么轻松。
一个经验丰富的战士，怎么可能简单的输给一个学生。
经验，可不是一句简单的天赋就弥补的差距。
李然的确能够在短时间内超越他，可是再短的时间也是时间。
对于这群集训的学生，战士们都是保持着善意，至于输赢，他们可不是非常在意。
军团中的每个人，无论军衔大小，都掌握着一个必备的法术——燃血术。
这是一个二级法术。
是的，大山是一个二级法师。
而能够和大山对抗的灰三，也是一个二级法师。
其他两个灰衣人，都是二级法师。
“走！有多远，走多远！”
大山大吼了一声，朝着面前的三人冲了上去，一往无前。
李然毫不犹豫，回头就跑。
这种时候，多说一句矫情的话都是浪费时间。
只会浪费大山好不容易创造出的机会。
李然暗暗咬牙，对于一个以前一个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来说，这种生与死的场景显得有点难以接受。
虽然两个人并不熟悉，只不过算是认识，可李然心里还是不好受。
别死了。
...
...
“给我滚！”
单手的大山，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完全变成了一个五米高的岩石巨人。
怒吼一声，右手捏拳对着灰三就是一拳砸过去。
“噗...嗷！”
来不及躲避的灰三只好招架，可惜的是他不是一个人。
另外一个灰衣人挡在了他的前面，手中出现了个黑色光盾。
光盾在碰到大山拳头之后，立马破碎了。
可是就是这么短暂的时间，灰三已经逃脱了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第三个灰衣人追着李然的方向消失了。
大口的喘着粗气，大山的身上偏题鳞伤。
一对二，而且自己本就受伤，导致局面越来越不利。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他的左侧，大山被一拳砸中下颚，口中血沫横飞，几颗牙齿都崩了出来，一颗头都被咂偏了过去。
“嘭！”
灰三则又是一脚踢在大山的肚子。
无力维持，大山身上的岩石铠甲开始崩溃。
一个血人躺在了地上，在旁边，是两个无言的灰衣人。
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大山笑了，满是鲜血的嘴笑了起来：“呵呵。”一个中指。
真好看。
大山看着头顶的松柏，翠绿的枝叶，繁茂，充满生机。
也不知道家里的松柏的开花了吗。
想到这里，大山的脑海突然回忆起了那个已经很久没有回去的故乡。
锣鼓声声，正月正，家家满是花灯。
有点想家了，只是，好像也回不去了。
狼狈的站起来，大山踉踉跄跄。
“妈了巴子，只不过是调教一些小崽子，结果爷却好像要栽了。哈哈哈！”
“来吧，一堆插着尾巴就当猴的倒霉玩意，爷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取走爷的狗命，那么多人想爷死，爷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家里还催爷回去讨媳妇呢，别墨迹。”
挺直着腰杆，大山大喊了起来。
脑袋很重，身体很沉，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可是他依旧站在。
输就输了，可是，咱大老爷们，死也要死的好看，哈哈哈！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大山只来的及挥出拳头。
可惜，那拳头轻飘飘的，落在人影的胸口，毫无力气。
“好好睡一觉吧，兄弟。”
人影的手刺穿了大山的胸口。
“哈哈，老鼠原来是你啊，原来都是你，好样的，真的是好样的，我等着你，我在下面等着你，兄弟们也会在下面看着你，一直……一直，看着。”
说完，也不知道大山是如何猜出老鼠的身份，靠在灰一的肩膀，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就那么撑着大山的尸体，灰一没有说话。
默默的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那是一张熟悉的脸，正是那个集训时候遇到的战士老鼠。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矮小的身高，此刻拔高了许多，和大山都差不了多少。
无声的把大山放在地上，老鼠扯开自己的衣服盖在了上面。
看着大山的尸体，老鼠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什么。
末了，老鼠把自己的面具放在了大山的尸体上。
大山的命，他背了。
“走了，兄弟。”
不知是对灰三，还是对着地上那个无法开口的人。
两人消失在了树林中。
只有周围高大的松柏看到这些，陪伴着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