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愿者上钩

　　第二天的天气不错，方成和荣佳佳老早就开车来到约定地点。
　　明天两人就要回城里工作，听闻今天打算去买首饰，王婶脸上都笑开了花，悄悄将儿子拉到身边，把银行卡塞进他手里。
　　“佳佳看上哪一款就买哪一款，千万别还价，免得被人家姑娘看不起，知道不！”
　　方成一脸恐慌的往回推，一副有口难开的样子，终究是熬不过母上大人，被一脚踹了出来。
　　本以为荣佳佳会很兴奋，没想到她也同自己一样忧心忡忡。
　　“你哥怎么还没来？”
　　提到方余，女孩似乎有些不自在，在商场门前踱步道。
　　“应该快了吧……”方成憨憨的回一句。
　　昨晚经过一整夜的思想斗争，他还是没鼓起勇气跟自己老妈说实话，结果今早银行卡就被硬塞到手里。
　　眼看爸妈好不容易攒点钱，就要因为自己一时头脑发热打了水漂，方成终于是下定决心把事情经过告诉堂哥。
　　所以现在，他比荣佳佳还要着急。
　　“呜~~~”
　　一辆小型电瓶车缓缓停在两人面前。
　　方余摘下头套，冲他们打招呼：
　　“抱歉，来晚了。”
　　荣佳佳看着他这辆轮子还没自己鞋大的迷你小电瓶，强忍着心中的不屑：
　　“方余哥你也真是，要是不方便过来，打个电话让我们去接你就是了。”
　　说完顺势往旁边一靠，亮出自己崭新的GLA。
　　“没事没事，反正待会你也要走着回去。”方余微笑挥了挥手。
　　“什么？”荣佳佳貌似没听清。
　　“没什么，咱们快进去吧，今天一定选到你满意为止。”
　　虽然看到堂弟面朝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方余还是招呼两人，带头走进商场。
　　大年初八，年基本上算是过完了，商场中各家店铺依次开张。
　　只是小镇上的人们也大多返城工作，偌大的商场内倒也挺冷清。
　　尤其是金银首饰店，过年那几天成婚、相亲的多，生意还算不错。
　　现在明显热度就降下来不少。
　　柜台上的售货员们也是无精打采的闲聊着，完全没注意到一行三人过来。
　　“您好，我们来看看首饰。”
　　荣佳佳刚到第一个柜台就被闪亮的钻戒吸引，直接迈不开步子。
　　柜台中一位售货员小姐姐望过来，发现是几位20出头的年轻人，身边也没大人领着，根本没指望会来生意。
　　两男一女，无论三人怎么组合，也不像是要成对的样子。
　　十有八九只是先来了解市场价格。
　　不过她还是挂起职业式的微笑迎上来：
　　“您好，美女想看看什么？”
　　两个男人一个老实敦厚，一个还是学生穿着，明显是说不上话的主，售货员直接找上了“主事人”。
　　女人和传说的龙一样，看到亮晶晶的东西就走不动道儿。
　　荣佳佳望着一个比一个闪亮的钻戒，眼里也翻泛出星星。
　　“佳佳，这里是镇上最大的珠宝店，随便挑，今天我这个大哥能替方成做主。”
　　方成看她的模样心中好笑，在旁边出言道。
　　倒是堂弟方成一听就急了，赶紧暗中扯了扯他衣角。
　　方成自然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一巴掌将他手拍走。
　　好在荣佳佳完全沉浸在钻戒的闪亮中，完全没发现两人的小动作。
　　“真的吗方余哥？我可以随便看？”
　　她扫视着柜台，头也不回的问道。
　　“当然。”方余应答，“不过，我们最好先看看三金。钻戒嘛，以后有机会你们可以慢慢选。”
　　“三金……”荣佳佳重复着呢喃一句，随后猛地回过神：
　　“对对对，我们先去看三金！”
　　说完便抛下念念不舍的钻戒，前往黄金区。
　　“哥，现在还有女孩对黄金比钻石更感兴趣？”
　　方成不明白荣佳佳这是什么操作。
　　“因为……钻石转手就掉价，但黄金保值啊……”
　　方余神秘一笑，动身跟上荣佳佳的步伐。
　　荣佳佳挑选首饰的眼光很独到，一看就是老手了，就连售货员也显得十分吃惊。
　　哪些款式价格虚高，哪些是真值，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过男方的条件一看就很一般，女孩看上的款式，价格对他们来说肯定很勉强。
　　逐渐的，她也就失去耐心，仍由女孩自己挑选。
　　“项链就这个吧……”
　　十分钟后，荣佳佳指了指玻璃下的某一款说道。
　　“一万多……嘶！”方成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妈告诉他卡里一共有三万块，想必在她看来怎么都足够了。
　　没想到荣佳佳选的第一件就超出自己心里预算。
　　方余望着那条项链，默不作声。
　　项链是很名贵，从含金量上来看也足这个价格。唯一有问题的就是……
　　根本不像是成亲用的首饰。
　　链条之粗，完全是电视上那些暴发户的标配。
　　“佳佳，这个不太好……我来给你重选一个。”
　　听到大哥开口，方成总算松了口气：堂哥还是懂自己的。
　　售货员小姐姐也是鼻子出气：就知道男方家买不起。
　　就连荣佳佳也是一阵紧张：难道自己要求太高了？
　　然后就在三人的注视下，方余径直走向玻璃柜台最侧边，指着里面的一款说道：
　　“你手里的那款档次太低了。我看这个不错，就它吧。”
　　通体金光闪烁，单独立柜展示，标价：30000元！
　　另外三个人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之前1万多的档次太低，直接选个全场最贵的？！
　　而且从外形上看，这么粗的金链子……更不像是成亲用的，完全就是个摆设！
　　他是脑袋被驴踢了吗？
　　“先……先生，这款首饰对于你们而言……确实性价比不高……”
　　售货员僵硬着笑容小心提醒。
　　“没事，这点钱我们还付得起。小成，把卡拿出来。”
　　刚刚被震惊到的方成听到堂哥的话，立马回过神冲过来慌张道：
　　“哥……哥……咱别这样……”
　　就连荣佳佳望向价牌后，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方余哥，这个……不太好吧……”
　　“怎么，你不想要？”方余故作遗憾的说道。
　　“你可是王婶的心头肉啊，她之前可是说了，不管你看中了哪一款，直接买，绝不还价。”
　　“你确定，不要这个吗？”
　　再度询问一遍，旁边的售货员算是明白了。这就是婆婆看准媳妇顺眼，全权把事情交给了一个冤大头的兄长做主。。
　　这种客户不抓住，老天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赶紧堆起笑容，朝女孩说道：
　　“是啊美女，这毕竟是我们店里最贵重的黄金首饰，含金量极高，保值率也是没得说。买下它，除了纪念意义大，将来也算是一项不错的投资嘛！”
　　一席话说得荣佳佳直接丧失了思考能力，随即便两眼放光的点头：
　　“好吧，我听方余哥的，就是它了！”
　　“听我的，不会有错。”方余也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