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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村庄被文气薄雾笼罩之时,村中许多村民都端着饭碗走了出来,有些惊惶,甚至大呼小叫起来。
此时正值盛夏午时,村庄竟被雾气重新笼罩,怎么看都显得极其诡异。
“诸位乡亲父老,我乃承安府学政,此雾乃是文气所成,于尔等大有裨益,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切莫慌乱。”
闻先生的声音蕴含着文气,不仅扩散得极远,还带有某种凝神静气的作用,让混乱的场面得到了控制。
村人听到是个承安府的大官,顿时放下了心,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至于跪下谢恩?
大盛朝还没有那么重的奴性。
村中一处房屋中,尽心尽力“演”完一场戏的农妇扶着墙壁,她脸色苍白,竭力的忍耐着进入她身体里的文气所带来的痛苦,不一会儿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她的“家人们”更加不堪,已经在地上痛苦的打起滚儿来。
就算如此,他们也没有叫喊出声。
“嘶……忍!都给我忍住,不要运功抵挡,朝廷的大官就在外面守着,若是暴露了圣教的行踪,大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是……大……大师姐……”
疼得全身发抖的同时,农妇不由咬牙切齿,恨声道:“若是让我知道是那个臭书生写的诗,我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让他尝尝圣教的十八般酷刑,以解我心头只恨!”
文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儿就散去了,村子似乎再次回归了平静。
‘我恨读书人!’
若无其事出门倒水的农妇瞟了凉亭那边的士人们一眼,心底怨念不断。
村中发生的隐秘之事自然没人发现,山坡这边的文会依旧在继续,只是气氛没了此前的热闹。
许多人没有文气的人都在感受刚才文气洗礼留下的余韵,希望可以早日蕴养出自己的文气,而且心里对刘青河之前无差别嘴炮打击的怨气也消去不少。
除了对刘青河羡慕嫉妒恨的丁继祖,他见不惯刘青河出风头,独自到一边凉快去了。
李诚文、周奇等人遭受打击,自觉才学不足,已经有些自闭了。
闻先生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刘青河,已经在想要怎么去雕琢刘青河这一块璞玉。
‘嗯,此子才思敏捷有余,但字却匠气十足,还是得多练……’
看了看手中散发着墨香的纸,闻先生如是想到。
若是让刘青河直到闻先生的想法,肯定会直呼要求太高。比起二十一世纪时的字,现在的已经高到了天上。
文会后半程,闻先生一直拉着刘青河扯东扯西,从诗词歌赋、经史子集谈到人生理想,全面的考验着刘青河的学术水平。并明里暗里示意刘青河早点参加今年八月的院试。
刘青河自然不会拒绝学一府学政的好意,这次在闻先生面前露了脸,通过院试考取秀才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年轻人好动,很正常,但也要学会养气,你的字略带匠气,对院试影响不大,但之后的乡试、会试就不好说了。”
刘青河虚心接受。
直到文会结束,李诚文等人依旧没有拿出什么佳作来,勉勉强强写下来的诗,也是平平无奇。
本着“友好交流”的心愿,刘青河也与众人定下了改日再会的约定。
临到散去,闻先生从他那不大的衣袖里取出了各种各样的礼物赠与几个表现出色的士人。
这种随身空间刘青河看得好不眼热。
……………
繁星点点的夜空下,一处并未点灯的茅屋里,一场秘密的会议正在进行。
三四十个人将不大的茅屋占得满满当当,农妇站在最里面,周边三尺空无一人,扫视一圈,她开口道:
“中午的文气涌动查出是谁搞的鬼了么?”
人群中一人开口举手,“属下查到了,是城里刘府的大少爷刘青河作了一首自带异象的诗,让我们平白遭了一场罪受。”
“刘青河?他不是死了吗?何生财,你要不要出来解释一下?”
随着农妇的指名道姓,众人的目光转向靠门处的草帽货郎。
黑灯瞎火,这些人的眼神里隐隐透着绿光。
感受到浓厚的杀机,何生财干干巴巴笑了两声:“大师姐,我失手了,我是废物。”
“咻”
也不见农妇有什么动作,一根绣花针飞过人群,穿过了何生财的胸膛,钉在其身后的门板上。
“对付一个文弱书生都能失手,真是废狗一条,先留你狗命,事成之后,我要看见刘青河的项上人头。”
“记住,以大局为重,切莫坏我圣教大事!”
“是!”
前胸和后背都被血液浸湿了一大团,何生财依旧面不改色的应下了农妇的命令,只是心中对刘青河的杀念更加旺盛。
“今日大家在文气与圣教功法相冲突的情况下依旧能做好潜伏,这很好,等回到圣教,我必为你们请赏,神功、宝物、美丿……”
“笃笃,笃笃笃,笃”
就在农妇为众人画饼的时候,极富节奏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房门打开,进来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影。
“师姐,情况有变,净念被景山寺的秃驴给关起来了。”
这个消息犹如惊雷回响在农妇耳边,“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上午,净念在陪同一个香客之后就有些不正常,满嘴胡言乱语,然后就暴露了他修行圣教功法的事情……”
“此事定有蹊跷,查到那个香客是谁了吗?”
“是一个名叫刘青河的少年人。”
刘青河三个字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黑影能清晰的感受到,在他说出这个名字之后,房间里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惊人的杀机在房中升起,给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生怕被那农妇杀了泄愤。
“忍住啊,大师姐,忍住,咱们要以大局为重啊!等咱们做成大事,再找那个臭书生算账也不迟啊!”
农妇:(╯‵□′)╯︵┻━┻
无能狂怒·JPG
在心腹的极力劝阻下,农妇颤抖着放下了手里的长鞭,
“这个刘青河,竟敢三番五次坏我好事,我与他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