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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一夜之后,林德感觉周围的人都在谈论办工厂。
这个说:“稳赚!异界连铁钉,都是由铁匠亲手敲打出来的。我们办个小五金厂,把产品卖过去,一年半载就能回本。”
那个说:“血赚!异界就没塑料制品。咱们生产点塑料盆、塑料桶,或者塑料拖鞋、凉鞋,保准大家赚得盆满钵满!”
成年人讨论参股办厂;孩子吹嘘父母、亲朋就要办厂;大学生摩拳擦掌,更加热衷自主创业。就好像,所有国人集体穿越到改革开放初期,以为随便带些电子表到艾欧,就能赚上数倍乃至十数倍的利润。
面对骤然兴起的生产热情,我国的领导层,相较其它国家更加冷静。新闻媒体敏锐的提醒,铺天盖地:“产品卖出去,才能赚钱。请问大家怎么把产品运输到另一个遥远的世界?”
“生产成本,物流成本!假如办厂,异界的销售终端如何建立?异界的交通相对落后,不是把产品运到艾欧世界,就能顷刻卖光!”
“请大家考虑运输成本!好比非洲的某些国家基建,急需水泥。办水泥厂并不难,但把水泥运到非洲,真能赚钱?”
在国家主动的及时干预下,国人的生产热情最终大都停留于嘴巴上。
而国外的许多人,纷纷注册公司,真的就有不少人建厂房、招工人。显然,原本低迷的经济骤然振奋,一个新的,更加庞大的经济泡沫吹起来了。也不知道,多久才会被戳破。
康拉德作为诸神的使者。经历数天的谈判,诸神同意:为地球垫资修建一座传送门。很多美剧迷,将传送门唤作“星际之门”。国人将之简称“星门”。
艾欧和地球极其遥远,星门只能短暂的开启临时通道,方式类似投送。每次开启,都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诸神不可能长期埋单,商量后,决定由地球自建核电站,持续为星门充能。
为充能系统的稳定性考虑,大约每30天,星门能够充满,短暂启动,同时实现,两个世界的瞬间往来。这个频率,还不如林德的穿越。
虽说核电站供能,星门又长期积聚庞大的能量,感觉风险很高的样子。但星门意义重大,些微的主动权都值得争抢,所以各个国家都期望星门能建在自己的国土内。最终,还是老美得票最多,将夏威夷作为星门的建设地。
期间,自然有各种势力跳出来阻碍。叫嚣什么“核电危险,”什么“外星人入侵,国土沦陷”……可惜,大势浩浩荡荡,个别极端者刚冒个泡,就被强硬的按压。
其实,光靠核电站每天供能,尚不足以应付星门的所需。在艾欧,诸神将落石镇作为地球的领事区,同样修筑一座星门。每次星门启动,诸神都需要在艾欧这边付出少许的奇物。
两座星门的建设费,每次传送的付出,还有领事区的租金。地球需要以粮食、武器、生活用品等物资偿还。诸神答应:待债务还清,两边的星门都可以交给地球人控制。
其实,所谓的控制,更多在于形式。星门必须由高阶超凡者维护,一两百年之内,地球无力培养所需的人才。维护和使用星门,离不开艾欧人的参与。
诸神还答应:地球的债务偿清以后,艾欧将继续用贵金属向地球购买各种工业制品。
有个疑惑,林德暗藏心底:其他地球人降临艾欧,似乎跟自己一样,经历两倍时速。然而,一旦林德长期不降临艾欧,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会逐渐趋于一致。
其他地球人经历的时间流速,受到林德的影响?林德不由悄悄惊叹匣体的强悍!
星门不像门扉,亦非弧形拱门,而是由三个金属拱弧交错而成。星门占地,直径大约百米。物资和人员,必须待在拱弧下面,才能得以传送。拱弧也就数十米高,内部空间有限。为尽可能多的运输物资,诸神借给联合国五个高阶空间道具。
虽说,五个空间道具,都只能由高阶神职者持有、使用。但据说,最小的空间都能装六千个立方。林德好生羡慕!
立方?对的,空间道具分两类:一种似匣体,受限于质量,不管所装物品是何形状,多大体积;另一种,受限于体积,无关所装事物的质量多少。
一般而言,受限于体积的空间道具相对常见。但林德为配合匣体的特性,认为自己最好购买受限于质量的道具。因为其更能抵抗外部的空间波动的影响,更稳定、安全。
其实,诸神能借给联合国,更多、更大的空间道具。就是因为担心传送过程中,道具被损坏或者遗失。在地球尚未显露足够的助力前,诸神只愿有限的投入。
第一次降临艾欧,每个国家都至少派遣一名代表。看着吵吵闹闹两百多个人影,林德有点无语,也就不凑热闹。他借助匣体,提前降临落石镇。
这边的星门,竖立在小镇西边的山丘上。星门被高高的石墙封闭起来,远看像座小城堡。
听说林德要接老乡,心底其实挺好奇异位面的人。斯比丽早早跟林德约好,要陪他一起接人。
为保证传送的安全,教会拒绝旁人参观星门。是以,林德和斯比丽,就站在大门外,看到激动的人群走出来。
因为事先有过沟通,卫军、米笛、李馨等人走在最前头,径直向林德走来。其他人慢吞吞的挤在后面,等待神职者的引领。
其实,因为稀薄的雾气弥漫,再加上林德没有戴眼镜,装束也跟平日不同。卫军等人不敢确认林德的样子。
好在,大门口就站立林德两人。旁边的门卫不大显眼。林德又主动招手,卫军等人也就直接走到林德跟前。
“哟呵,”卫军拖着相对庞大的拉杆箱,乐呵呵的,“你不戴眼镜的样子,挺帅的呀!我都不敢认呢!”
“就是我,”林德笑着看看众人,“传送,什么体验?”
众人本就亢奋的情绪,再次激昂起来,七嘴八舌:“我感觉像晕车!”“像经历轻微的地震,我明显感觉到地面摇晃……”“我怎么啥感觉没有?一下就听牧师喊出门,说传送结束。”“我就感觉好像刮了阵微风……”
林德注意到:李馨、佟彩依、钟琦都默默的观察身边的斯比丽。斯比丽也注意到,身穿常服的李馨三人异常的关注自己。斯比丽莫名其妙,友好的向三人微笑。术士的颜值通常都较高,斯比丽这一笑,队伍里的几个男士的心跳,不由“砰砰”快速了几分。
斯比丽大方、热情的行个简单的贵族礼:“你们好!我叫斯比丽,以前跟林德一起在圣西弗学院求学,现在是伙伴,一起守卫落石镇。欢迎你们到访我们的世界。”
斯比丽太过热情,说辞也让人浮想联翩。不少人以为,她是在宣示林德的“主权”,纷纷偷觑李馨的反应。李馨的神色挺平静的,就是握着拖杆的手,愈发用力。
“你好!”卫军等人,用生疏的通用语,先后向斯比丽问好。
斯比丽很惊奇的笑起来:“原来你们会说通用语?我还提前使用‘通晓语言’的卷轴。”
“你的卷轴没白费,”林德看看众人身后的行李箱,没找到特别需要帮助的对象,“他们学习通用语没多久,你有空不妨当个老师。先别说了,去我借来的别墅再聊。常队留下了吧?”
“嗯,”卫军扭头,看看不远处拥挤的其他国家的代表,“常队跟随大队伍。等他安顿好,我们再联系。”
常队名叫常青山,四十左右,浓眉大眼,作风正派,是中方此次带队的负责人。他会跟随其他国家的代表,入住教会临时修建的使馆。之后再商讨,正式立馆、学习安排等事务。
众人跟随林德走向山下的小镇。几个女人围绕斯比丽身边,用生疏的通用语练习口语。斯比丽对众人的一切都很好奇,连身后的拉杆箱都赞叹“设计精巧”。她耐心的回应,收获不少人的好感。
林德边走,边跟卫军闲聊:“这次来了多少人?”
卫军一边观察路边的行人或者石屋,一边回答:“总共689个。本来还想再加,还是运货的牧师为传送的安全考虑,阻拦下来。咱们国内就25个,比不上老美和老毛子……”
沿途,不时会有村民上前,向林德问安。这些村民不大清楚星门的意义,也就不明白卫军等人的来历。村民们只是好奇众人的奇异装束,既没害怕的避让,也没新奇的围观。
越深入小镇,向林德打招呼的人就越多。
镇子里的石板道路太破碎,卫军干脆直接把拉杆箱提起来:“你似乎挺受欢迎的?你做了什么?很多人似乎很尊敬你?”
斯比丽在旁边抢着解释:“林德有几个仓库,经常借给平民粮食应急。迷雾笼罩,田地减产。林德算是救了很多人的命!”
不少人开口赞扬。林德没有自矜。他也有私心,想以此收集功德。几年实践下来,林德感觉赈济平民,跟保护小镇差不多。再对比以前,林德认为:只要自己对抗邪神,就能收获源源不断的功德,速度不差。
没多久,众人绕过教堂,抵达崭新的别墅。小楼不大,上下总计7个卧室,尚需两三人挤一个房。但比起诸神安排的临时使馆,卫浴各方面更加周全。
在跟常青山等人联系后,卫军等人对别墅的条件,愈发满意。有人甚至提议:“干脆直接把别墅买下来,用作我国的使馆。能节省建设的时间。”
斯比丽在旁边笑着解释:“别墅,属于农业教会。别人想花钱租,教会都未必肯。更别提直接卖。不过,如果是林德,倒有可能。毕竟,教会把别墅借给他,就没收钱。”
卫军站在旁边,不禁回忆起伊振东的叮嘱:“林德在艾欧,已经小有基础。咱们不妨借助他,更快的在异界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