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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想了想,还是不大放心。尽管不信宿命,林德却担心事物内因导致的发展惯性。
林德略微放松怀抱:“李馨,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李馨悄悄深吸口气,点头:“你说吧。”
“在大学里。如果你遇到叫作程刚的人,一定不要跟他亲近!”
李馨疑惑:“哪个‘成’,哪个‘钢’?”
林德详细说明。
听闻林德说得如此确定,李馨更加疑惑:“为什么?”
林德一时语塞,随口乱扯:“你记得兴田哥说,我会算命吧?你就当作我会算命。你就说,能不能保证,远离叫程刚的人?”
李馨把手臂从被子里挣脱出来,抱住林德的腰:“我答应你。不会亲近任何男生。正常的师生关系除外。”
林德暗自烦恼:“我只是说程刚,别人无所谓。”
李馨“嗯”了一声,还要挣脱被子。林德起身,重新把她裹起来。
林德亲了下李馨的额头,算作安慰。
李馨的左手,还是挣脱出被子。她把手伸向林德的眼镜:“我帮你取下来吧!”
林德下意识的后仰,躲闪。
李馨挣扎着还要摘眼镜:“你晚上睡觉,都戴着眼镜吗?”
林德想了想,还是躲闪:“我想多看看你。摘掉眼镜,就看不清了!”
李馨雪白的手臂,顿时停住。她直直的凝望林德片刻,缩回手:“那好吧。”
李馨把头挤进林德怀里,发出“嗡嗡”的话音:“好香。你喷香水啦?”
林德顿时神色不自然的往后退了退:“我刚冲了澡。哪儿来的香水?”
李馨立刻醒悟:林德在自家洗的澡,怎么可能洒香水?她又往林德怀里拱了拱,的确闻到淡淡的清香,难以描述,有点像花草混合的味道:“可是真的有香气啊?虽然有点淡。”
林德阻止李馨的动作:“那就是香皂的气味。我困了。乖乖睡觉!”
李馨不信,却没深究。两人又闲聊一阵。李馨很快在林德怀里睡着。
林德注视李馨秀丽的容颜,面露犹豫。良久,他叹气:“还是算了。平平淡淡才是福!”
第二天清晨,天色微明。李馨猛地睁开眼睛,仿佛被外力惊醒。她一眼看到:林德半支着胳膊,凝望自己。李馨那象牙色的鹅蛋脸,不禁迅速红润起来。
“我先起床,去外面买点东西。”林德笑了笑,拿起单薄的外衣。
李馨注视林德身着短袖的背影,心头不禁浮现疑问:“他就是看了自己一整晚,还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眼镜背后的面目?”
时间飞逝,转眼就要跨入九月。林德和尚恬提前抵达锦城,在机场送别李馨。
李馨的户口,本来就落在锦城。她的家里,始终在锦城留有房产。若非梁晓怡调到夏城,算是支援边远地区,他们一家本该生活在锦城。
在机场,林德再次见到李馨的父亲李卫东。李卫东身材虚胖,浓眉大眼,依稀能看到年轻时的俊俏模样。他待人热情,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林德之前跟他见过四次面,其中短暂聊过两次。也许是李卫东待人习惯非常热情,以致林德曾经产生错觉:李父将自己视作未来女婿,而且挺满意的样子。
李卫东和梁晓怡,只把李馨送到登机口。李馨的祖父母,就生活在燕京,业已退休,多少能关照她。
走出机场,李卫东热情的要开车送林德两人。林德本想拒绝,眼见梁晓怡也态度和蔼的劝说,他也就答应下来。
上辈子,尚恬高中毕业就开始打工。今生,仰赖林德的督促,尚恬总算考上二本的西蜀师范大学。弟弟尚涛的成绩,也比前世好很多,若无意外,考个二本十拿九稳。
林德暗自欣慰:假如自己以后不能待在地球,姐弟俩想必能很好的照顾父母。再加上自己的连锁网吧,家里人经济无忧。
西蜀大学新建了分校区,远离市区。李卫东先将尚恬送到校门外,又将林德送到车站。
路途中,林德听李卫东夫妇闲聊:梁晓怡有机会调回省城,还需大半年的时间才能确定结果。林德暗自留心。
大学的管理,有宽有严。林德算是新生中比较瞩目的:院系里,他恐怕是第一个在外租房的,也是第一个,刚开学就明目张胆逃课的。
对于大学文凭,林德其实不太在意。当然,他也不是来玩耍的。
尽管异界的自然条件大异,地球的很多定律、科技就似“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尽管,因为类似心灵感应等超凡力量的存在,异界社会的运转、发展方式,必然跟地球人类不同。但是,林德认为:只要两个世界的智慧生命,存在许多的相似性。双方的发展,就必然存在类同。
也就说,地球总结的社会学、经济学、政治学、管理学等知识,对于异界仍然具备极大的借鉴价值。所以,林德报了公共管理系,打算各方面都涉猎一下。当然,《电子政务导论》之类的,必须依赖现代科技的课程,林德也就不大上心。
在班级里的大多数同学看来,林德或许是太高傲。虽说林德不大主动接触旁人,故意躲避各种集体活动。可他又说不上孤僻,不时跟人吹牛,风趣幽默,要么唬得大家一愣一愣的,要么逗得大家爆笑。对于林德的表现,众人也只能归结为太傲,不屑跟别人交朋友。
时间流逝,林德再次看到佟彩依的身影。她依然喜欢穿着宽松的衣裤;习惯披散长发,一左一右遮掩半张脸。大多数时候,佟彩依还是独自一人,低垂着头,匆匆行走。
林德前世就读锦城学院,跟佟彩依并非同校。而且,林德大二时才跟她确定关系。所以,看到佟彩依此时的状态,林德并不知晓跟前世是否有别。但想到,自己一直暗中资助对方,想来她在大学的生活应该轻松许多。
佟彩依入读的,还是前世的生命科学系。这傻妞,估计还是被师兄、师姐忽悠了,以为生命系的助学金和奖学金更容易拿。这就是佟彩依前世告诉林德,她选择专业的理由。
林德没想过,再次认识佟彩依。他仅仅打个电话,询问尚兴田:“佟彩依的外婆,每年都体检着吧?今年的结果,怎么样?”
尚兴田拍着胸脯:“放心吧。都好着呢!没啥大毛病。但老年人嘛,小问题难免。胃口好,检查了没问题!要不要我介绍你认识彩依?彩依虽然比不上李馨,也差不了多少。你跟李馨,现在算是分手了吧……”
大学以后,林德就刻意冷落李馨。他从来不主动给李馨打电话。不过,面对李馨每个半月打来的一两个电话,林德倒也还算热情的回应。
平安夜里,林德偶然看到熟悉的身影:舒子枫抱着一束紫色的玫瑰,纠缠佟彩依告白。
林德暗自磨牙:“想不到,这小子这么早就开始纠缠彩依。”
上辈子,林德跟佟彩依分手,舒子枫算是外因。舒子枫提议借钱给佟彩依,用作佟外婆的第二次治疗费。条件是:佟彩依必须跟林德分手,倒未必一定跟自己耍朋友。
佟彩依屡次拒绝。
后来,林德被舒子枫的死磨硬缠激怒,狠狠揍了对方一顿。舒子枫就向佟彩依威胁:要告林德故意伤人,找关系送他去蹲几年大牢。
为外婆的治疗费考虑;不想再拖累林德,让他继续四处借钱;也为避免林德坐牢。佟彩依就接受舒子枫的条件:主动跟林德分手,试着跟舒子枫交往。
因为这次的分手,以及半年后李馨的丧生,林德消沉三年的时间。后来,他再没见过佟彩依。他只听说:佟彩依很快获得公派留学的资格,借此缓慢斩断了跟舒子枫的关系。也不知道,她后来回国没有,在哪儿工作?
其实,如果林德仔细梳理自己的记忆,他就能发现:12年的11月份,他能在周围拥挤的人群里,数次看到佟彩依的身影。
可惜,那时,林德刚刚跟钟琦确定关系,正开始约会。佟彩依黯然的悄悄离开。
佟彩依一直记挂着林德替她借的钱。但她急于断绝跟舒子枫的联系,就先忙着还舒子枫的借款。再加上亲戚、朋友催促、哀求还钱,佟彩依一次又一次把林德的欠账挪到后面,直到林德重生。
尽管,前世的记忆已然遥远。尽管,林德知道,自己跟佟彩依分手,舒子枫算不上主要责任。尽管,林德认为自己已经放下佟彩依。可是,看见阻拦、纠缠佟彩依的舒子枫,林德还是决定狠狠教训对方。
校园里的监控,比较稀疏。就是人员密集,目击者太多。林德潜伏一个多星期,才找到机会。
夜幕笼罩。湖边的捷径里,林德不顾随时可能出现的同学。他突然从竹丛后面跳出来,用装行李的大蛇皮口袋,一头罩住孤身的舒子枫。
林德轻松将对方踹倒,倒也留下几分力气,一阵拳打脚踢。
“哎哟,谁,”舒子枫痛呼,无力挣扎,“谁!住手。我要报警了!住手,我要报告学校,开除你!哎哟,住手,救命,救命啊……别打了。大哥,求求你别打了……哎哟,出人命了,我快要死了!”
林德始终不说话,就是不停的抬脚踢踹。眼见舒子枫哭出声来:“饶命,求你饶了我吧。”
林德总算停下来,变声警告:“佟彩依是老子的女朋友。你再搅扰她,我以后还揍你!”林德悄然离去。
舒子枫怎会甘心?他不但向学校申告,还当场报警。可惜,林德表面上从来没接触过佟彩依。校警的排查,始终没覆盖到他。
案件稍微冷却,林德又埋伏舒子枫一顿。这次学校更加重视。舒子枫却已经对佟彩依避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