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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周边没有绿化的原因,超市并未被草木覆盖,惨白的月光如井中月般将‘昌大超市’四个大字照耀的濯濯生辉。
相较其它地方的草木参天,超市孤零零的,像座荒岛。
但陈凡最看中的便是这种孤立的环境,视野开阔,一览无余,一旦有危险靠近,他好提前准备,至少有应对的时间。
远远的,就见超市铁门虚掩,隔着门缝能见到摔倒的货架和散落一地的商品。
里边已经发生过打斗。
因为超凡视界的关系,即便里边黑灯瞎火,陈凡也能看到一滩血迹在商品的缝隙间流淌。
血迹新鲜,显然是刚发生的事情。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流血,凶手肯定还在里边。
陈凡绷紧神经,贴着墙壁往铁门靠近,耳朵压在门墙上,倾听里面的动静。
然而,除了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难道是发现我了。
这里无遮无挡的,极有可能。
一念及此,陈凡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窥视感,仿佛里边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让人不寒而栗。
但超市他必须要进去。
缓缓的吸口气憋住,陈凡解下腰间的袋子顺着门缝丢了进去。
啪啦一声,东西落地,清脆的声音如同打破湖面的石子,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极为刺耳。
陈凡死死的抓紧触手,扭头看向超市里边,因为用力过猛,手背上青筋毕露。
又等了一刻,除了自己丢出的响声,再没有任何动静,也未见不明生物出现,陈凡才松了口气,推开铁门,慌忙走了进去。
超市不大,占地不过百平,除了五排一米五的矮货架和靠墙的高货架,也就门口有一组兼带收银的服务台。
陈凡环视一圈,就将里边查看了一遍。
其它地方摆放的整整齐齐,只是靠近收银台的那组货架被撞倒,饮料泡面滚落的到处都是。
顺着血迹,陈凡才看到躺在服务台下边的尸体。
准确的说是残骸。
尸体不知道被什么动物啃咬过,整个下半身只剩下光秃秃的骨架,内脏被掏空,脸颊和胸脯也被撕烂,露出白骨碎肉,连眼珠都是不翼而飞,只有大张的嘴巴显示着她在死前经历了怎样惨绝的经历。
场面惨不忍睹。
“呕..........”
陈凡再也忍不住,将晚上吃的东西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吐完,反倒舒服了。
“张姨!”
陈凡认识这人。
超市值夜班的服务员。
一个三十出头身材饱满总爱笑的妇女。
因为陈凡每晚都要跑腿带货,和张姨算的上是老熟人,而张姨也经常送他水果吃。
陈凡分明还记得一个小时间前他来买T时,张姨看他那揶揄的眼神。
现在,却死的这般凄惨。
到底是什么怪物杀的她?
做了几个深呼吸,陈凡强忍住不适,打量起眼前的残骸。
看撕咬的痕迹,更像是某种大型的肉食动物。
难道是血脉者。
想起宿舍外见到的那些不人不兽的怪物,陈凡摇了摇头。
血脉者似乎只吃心脏,而且牙口没有这般大。
那是什么怪物!
异变怪?
想到这种可能,陈凡再次绷紧心弦,直接一跃跳上收银台,将货架间的通道仔细查看了一遍。
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莫非藏在楼上。
陈凡仰头,将目光盯在了天花板上。
楼上是超市的仓库,比卖场要乱的多,藏点东西很正常。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杀了张姨就该死。
估计也是见不得光的玩意,否则我来了这么久为何都不敢现身。
陈凡一咬牙,直奔上楼。
然而楼上并没有陈凡想象的乱,也就几堆货物,一目了然。
被我吓跑了?
陈凡看了看自己,灰头土脸,衣服也在奔走的过程中划烂,手中两根血红的尖刺充满威胁性,一副神挡杀神的样子。
确认超市安全后,陈凡匆匆下楼,关死铁门拉上保险,又将收银台推过去挡在门后。
将入口堵住,陈凡才从货架上拿下几床被子,一床盖住张姨的尸体,另外几床铺在血迹上。
这种时候,血腥可不是什么好气味。
目前,陈凡还不想主动招惹外边那些怪物。
做完这些,陈凡背靠铁门,一屁股坐上收银台,从口袋里摸出华子默默点上。
一口浓烟下肚,陈凡狠狠的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总算得到了释放的空隙。
而陈凡也需要这样的时间来整理今天的遭遇。
事发突然,任谁都有些难以接受。
突然消失的雾气,疯长的草木,异变生物,超凡者,血脉者,这些明明是科幻大片中的镜头,现在却降临在自己身上。
偏偏还不是狗血小说里的穿越。
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凡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烟,任由尼古丁在肺腑间充斥,只希望一睁眼一切都是一场梦。
“啪。”
突兀间,一只冰冷的手掌搭上自己肩头,陈凡浑身一颤如遭电击,被烟呛的泪水都流了出来。
自己不是将楼上楼下查看了一遍没见异常么,哪里又冒出的怪物!
对了,上楼时,为了方便逃离我没关铁门!
怪物就是在那个时候混进来的。
草率了!
心思电转,陈凡来不及细想,猛地拿起旁边的触手往身侧刺去。
“陈凡,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陈凡一愣,触手在一颗铁色的人头前停住。
而后,就见货架上铁块蠕动,颜色消退,露出一个浑身赤条的男子。
“孙洋!”
陈凡嘴角抽搐,这人竟是同班同学,外号孙猴子的孙洋。
因为不在一个宿舍,二人并没有太多交织,此刻,却是看着格外的亲切。
只是孙洋突然从铁块变成人的戏法太过诡异,陈凡一时还难以接受。
“对,对对,是我,总算遇到个能说人话的,这一晚可把我吓惨了..........”
孙洋见陈凡收回尖刺,立马嘴巴一瘪,抱着陈凡眼泪鼻涕全都冒了出来,哭的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想起自己的遭遇,陈凡内心惆怅,想要安抚下孙洋,一抬手拍在了光亮的屁股蛋上,立马一脸嫌弃的将孙洋推开去。
“你这什么嗜好,怎么光着身子在外边裸奔。”
孙洋一边啜泣的擦着泪水,一边哽咽道:
“幸亏我有裸睡的习惯,否则,你就见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