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贤弟,你就是瓢泼大雨里的一把伞。”
“哪里,哪里,我没那么好。”
“你不觉得撑的慌吗。”----沌园废墟,土台子村,贤德里,仙猿纪
渺渺茫茫的虚空之中
一道光极速闪过,接着猛地减速,变得清晰,那是一艘小飞船,黑铁一般的外壳,箭头一般的形状,正在缓缓地偏转方向,接着尾部的红色火焰再次喷发起来,飞船速度越来越快,消失在虚空之中,遥远的远方,微弱的星光变得多了起来。
“发现沌沌!一级戒备!发现沌沌!一级戒备!......”
无数机械星盟的太空雷哨,纷纷疯狂射击,却看不到任何飞船的踪影。刺耳的警告声叫喊着,充满了这片黑域,全是恐惧,显得嘈杂,一只纤纤玉手,轻轻的抬起来,摆了摆,声音嘎然而止。
风姿绰约的背影,坚毅站立,她的手放下来,再次按在腰间的剑柄上,透过舷窗看着正在快速远去的黑冥界,那里漆黑一片。
终于,她活着穿过了黑冥界。
星星渐渐的从远方多了起来,宇宙展现在她的眼前,在那无尽的群星之中有十五个沌沌,和无数影子。她要找到出了问题的那一个,这是她的任务,她快速查看着全宇宙的时间陵痕,有超过三千亿个异常,最大的一个在南宇宙小寒星,她标示了宇宙主道,飞船快速变换,成了三节结构,前后都是箭头模样,中间是一节六棱通道,突起的棱上每隔十米就镶嵌一个屏蔽装置。
俊美的女沌沌,快速穿行,来到尾舱,她开启了时间跃透引擎,嗖的一道暗光,向着宇宙扎去,一眨眼就不见了。
天圆5012年,梦州,中洲龙族,中洲,巨蛇撞击第十一天
中洲,神龙上微南端,漫长的长垣防线,抵御中洲龙族,中洲龙族则是依托十四个北地大城,与上微长垣对垒,分属于北地的邢侯,甘侯,介子甸,崔甸,密甸,易甸,阪甸,常年重兵戒备。
最北端的临垣城,属于邢侯城邑,更是三千年没开过北城们,如今已经人满为患,大量神龙族救援军堵在城外宽阔的官道上,巨大的运粮车,物资车还在缓缓进城,为了让他们通过,神龙王特使和銮台诸军使,参加数十次邢侯朝会,才最终通过决议,临垣尹,临垣守备使,临垣刺史,在收到两百万贯洗尘钱后,强行拆除了城中主道两侧近十万铺面,以便辎重车穿城而过,作为回报,神龙族向邢侯缴纳了两千万贯问路费,才勉强得到允许。
作为边界开放的三大官道之一,只有这里可以通过大队人马。
铁士,行沃
汗透了衣服,每个推车的士兵也都是如此,他们不断替换同伴,死命推着巨大的辎重车,行沃埋头走着,一步一步极其缓慢,辎重车就像一堵墙,缓缓地往前移,铁辇龙的鸣叫此起彼伏,这些力大无穷的辇龙也没有力气了。
行沃始终没有找到伊曲,御虬他们,被押粮官斥责回来,他两臂发麻,灌了铅一般抬不起来,木然的推着,用全身斜压上去,慢慢的弯曲胳膊,用头顶着,死命推,身后三十步,后车两头巨大的铁辇龙鼻子里呼出粗气,热风不断袭来,给他们加点温度,衣裳裤子已然湿透,就连袖口也湿透了,汗水沿着脖子往下流,分水队在巨大的辇车两侧,来回奔跑,给那些换班的推车手送水,他们具是仰头猛灌,起初行沃还不习惯这种喝法,毕竟有辱斯文,丧失仪态,后来顾不得这些了,他恨不得把水壶都塞到,嗓子里。
“铁士,你这是多少年没喝水了。看你渴的。”兵卒典播嘲笑道。
“对呀,你不是强调斯文吗,如何也学我们。”不少喝水的兵卒纷纷调笑道。
行沃用袖子擦着汗,想说又累的不想说话。只是苦笑。
“你们严肃点,不要拿铁士玩笑。”一个老兵训道。
“呦!他们不是备士吗?都是些新瓜。”典播笑道。
“甚么新瓜!不要乱语。他们已经直接升为铁士了,说不定以后我们会是他们的手下,不可肆意妄为!”老兵教训道。众兵卒一听纷纷看过来,带着些许好奇和恐惧。
“老人家,我们虽是铁士,但属于特殊情况,直接提升的,没有那么快分编入营的,况且未必能分到你们那里。”行沃说道,又昂起头,控水喝,直到再也没有水滴从水壶滴下来,他才把空水壶交给分水队,水壶上歪歪斜斜的行沃两个字,很难看,那是分水队长坚持亲手写的,毫无笔法可言。
“你们运气忒好了,跟着去北赤跑一趟,就直接跳过验试,一窝升。”典播抱怨道“我看搞不好就地分编,把你们两个分到这里。可就苦了我们了,还要天天带你们。”
“你有啥好抱怨的,你就一个小兵,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换下来休息的女铁士,说完昂头喝水,边喝边走着。
“辕门凝,你就狂吧,早晚让我说中,把你们两个分到苦力营,天天做活,累死。”典播嘲笑道。
“哪里有苦力营,我要加入,我要干活,只有做活才是最伟大的!”辕门凝提着水壶笑道。众人纷纷跟着笑。
“你们那,还没看出来啊。咱这就是苦力营。”典播说道。
行沃一愣,忙问道“你们平时也天天推车吗?”
“哪有这好事,平时不是去挖河道,就是去修堤坝,要么去屯田,开荒,捉肉龙,伐木,开矿,都做。全是力气活,打仗,运军粮辎重都是最轻省的活计。”老兵说道,不少人纷纷点头。
辕门凝忙问道“真有铁士分到苦力营吗?”她有些害怕,紧张的问道。
“有啊,每年十几个,基本撑不到半年就跑了。能使钱的使钱,能找人的找人,调不走的,非死即残,死是累死,残要自己弄,直接削去铁士,变为庶民,发二十五贯路费,打发回家。你们这些富贵家的孩子,最是吃不得苦,就连寒门的也做不得这苦力。要有个准备,万一真的让典播说中,要尽早活动活动。”老兵真诚的说道。
典播笑道“要我说,这事没跑。要是有另外的任命,昨天就把他俩调走了。”
“什么?”辕门凝忙道。
“昨天晚饭时候,步营抽走很多备士。后面那车也有一个推车的,是西牟城的,抽调走了,前面抽调走四个。你俩还有最前面第六车的还在,那个好像是武都边远山村庙庄的,他家穷。”典播说道。
“真的假的,你不是一直在推车吗?如何知道?”辕门凝不信道。
“你们忒实诚,就知道埋头推车,我整个车队都走了好几圈了。”典播笑道,众人纷纷点头证明。
“坏了,我家也穷,这是铁定要分在苦力营了。”辕门凝急道。
“你不怕,你是个女娃娃,苦力营有传统,不会分你重劳役,你还有机会调走,赶快想想办法。带钱没有。”老兵问道。
“出来的匆忙,没有。”辕门凝忙道,突然几步来到行沃近前“你是富家子弟,借我些钱使。”行沃一愣,忙道“我也没带许多。”
辕门凝不信,忙搜身,硬摘下行沃的钱袋,把玉带配头也拽下来了,又搜刮一遍,赶忙都塞给老兵,俯首道“老大哥,救救我。”
老兵卒拿在手里掂了掂,道“够用了,典播,去叫车左来。”年轻的典播不情愿的,向车头走去,不一会,强壮的中年人,来到近前,接过老卒手里的东西,放进自己的钱袋。然后看了一眼辕门凝,湿透的衣服,剔透着他的身姿,车左压声道“今晚还有一次抽调,我定举荐你。”辕门凝忙道“谢谢车左,我的前途,就全靠你来指掌了。”车左忙道“铁士无须多礼,日后飞黄腾达,莫要忘了我等。”辕门凝忙俯首施礼道“不敢忘。”。
车左高兴的走了,辕门凝开心道“我稳了。”
行沃无奈的看着这明目张胆的送钱,很是无奈,他看着自己打湿的衣裳,不由的感叹。
左右两旁越来越多的新拆铺面出现,那里一片杂乱,不少临垣城人被抽打着,清理,为了给救援队开辟通道,原本就很宽大的主道扩大了一倍。
“听说了吗,他们每个铺面只得到了两贯的补偿,真是几代家业就地灰飞啊,其实不用拆,只要小心些,这些辎重车都可以通过。”老卒叹息道。
典播忙道“还不是临垣城的老爷们要搞些钱,听说了吗,他们背着邢侯敲了咱们銮台两百万贯,分下来的补偿连三十万贯都不到,忒黑。”
“嘘!不要再说了,临垣城自古防备森严,重兵把守,这里的百姓才敢怒不敢言。听说这几天已经有超过五百人的死伤了,搞的民怨很大,怕是要出大事。”老卒忙道。
辕门凝和行沃也无奈的叹息。
正要上前推车,突然后方吱呀呀一声巨响,透人心肺。人群涌向巨车两侧,只见后方远处巨大的北城门,动了一下,那里一片杂乱,接着人群哄一下子,四散涌动隐隐传来喊叫声,两扇巨门,正在动,缓缓的要关闭。
“有变!大家小心!”老卒大喊一嗓子,几十个推车的兵卒跑过来,戒备着,老卒把行沃和辕门凝拉在中间,大声道“不要慌,典播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典播飞跑着,惊的巨大的铁辇龙一甩脑袋,后车的车左,车右,御手们纷纷跳下车,分左右忙死死拽住长长的缰绳,制住高大的铁辇龙。车左喊道“怎么了!”
老卒忙叫道“大家小心!”
车左大喊“车右!快拿兵器。”
车右忙喊道“没带兵器!头儿!怎么办!”几个右侍,慌乱的帮车右拽住绳子。
“完了!妈的!开城们是假!邢侯这个老瓜瓤子,要包饺子!”车左大喊。两头辇龙拼命摆头,死死挣着缰绳,十多个御手,和赶过来的侍槽,冲上去,手脚并力抓死绳子,巨大的辇龙死命昂头,挑起一串人。
刺耳的号角声,猛的响起,众人一片惊乱。
突然从巨大的运粮车上,扔下来数十条绳子,众人大惊,只见漫长的辎重车队,数以万计的神龙族精甲,从绳子上滑下来,迅速冲杀。
“妈的!怎么回事!”车左大叫。
高大的运粮车上十几个弓手左右戒备,精甲兵卒依然流水一般冲下来,完全不理会吓呆的众人。
“神座密令:拿下临垣城!”强壮的伍长拔剑大喊,带着手下往前冲去。
“这他妈的!黑吃黑啊!!我们都被骗了!真是好棋,几万年等不到的时机!原来是我们要吞并临垣城!”老兵害怕道。
震天的喊杀声,沿着临垣主道迅速炸向全城,南城门外,守门卒还在打盹,满山遍野的神龙骑兵冲杀而来,正是这几天,去往南方的銮台前队,没想到突然杀回来。
士兵们吓得腿都软了,根本推不动巨大的城门,与此同时,临垣城东西城门,大量神龙骑兵快速冲来。
城内,临垣守备使最先反应过来,他的伏兵最先和神龙精甲接触,一时间白刃翻飞,血飙九丈,冲杀声瞬间传遍全城。
临垣尹裹着九十万贯和多年积累的金银珠宝,跑了,他常年蓄养的五千死士,保着他的家小和珠宝,还有他本人,从西城隐门跑了,临垣刺史死在昨夜,消息已经封锁,不少铺户攻入了刺史府,刺史跑错了方向,正撞到铺户们的刀口上。
刺史埋伏的二十万临垣精锐,还在等待命令。数千处大火,熊熊烧起,无数神龙步兵扛着草团子,往火力里扔,腾的,越烧越大,临垣平民四散奔逃。随着神龙族冲杀,刺史的精锐伏兵,仓促应战。
苦力营,沿着混乱的主道,往北城门逃跑,老卒和几个车左把行沃,辕门凝,庙庄的羽轵护在中间,越往北跑,越危险,大量临垣伏兵和守城卒,不断从街区冲杀上主道,惊了的铁辇龙踩踏着乱撞,越来越多的死尸铺满地面,远处城门处,半扇门已经关上,另一半被鲜血浸染,临垣北门兵拼死抵抗潮水般的神龙步兵。箭,密密麻麻的射满了巨大的门,斜斜透过还未关上的半扇门,泼进来,临垣守卒蜂蛹冲上去抵挡,一片片的精兵被箭雨钉倒。
哀嚎,惨叫,哭喊,直透云霄。
“北门出不去了!如何是好!!”车左叫喊道,一片慌乱。
“快!捡兵器!!”老卒喊着,众人纷纷从死尸手里掰下刀剑。
“临垣北城墙有六处小门,我们往东找,从小门冲出去!”老卒喊道。
“不行,那是传言,当不得真,万一没有,必死!”一个侍槽,捡起长矛叫道。
“总比等死强!保护铁士!我们往东走!典播呢!他机灵,让他探路。”老卒喊道。
“他走散了!我们快走,北门就要关上了!”辕门凝叫道,羽轵忙道“她说的对!快走!”
“行沃!发什么呆!快走!!”老卒喊道。
辕门凝上前拽他,他猛一回神,忙道“是伊曲他们!!神龙照,五河消,天有命,各在刀!”
“他们是步兵,本来就是,冲锋送死的。快走。”车左捡起一把带血的宝剑,塞到行沃手里,拽着他猛跑。
“去找小门!快快快!”他们喊着,不少冲散的士兵也跟过来。
行沃回头远远看着,伊曲,御虬,无数熟悉的备士面孔,一张张脸,一个个人,那么熟悉,那么陌生,他们都是自己的同届,他们的尸体就散落在无数尸体中,大量的神龙步卒,精甲,弓手,弩手,临垣守卫,士兵,平民,杂乱的铺满了街,鲜血流淌的混在一起,血腥气直冲面门,叫人难以呼吸,不少人停下来吐了,那是恐惧造成的胃痉挛,行沃擦着嘴,跟着促乱的人群,沿着宽大的街道往东跑,手上的宝剑越来越沉。
突然一阵喊杀,大量临垣伏兵远远的迎面冲杀过来,苦力营吓得扭头就跑,不少人扔了刀剑,哭喊着逃命,见街道就钻,见门就逃进去,还有几十个,慌乱里摔倒了,在地上扑腾,怎么也爬不起来,有的连哭喊都吓得没了,兀自窝在地上等死。
人群急哄哄冲来,不少人往左侧的巷子跑,穿过两三条街,就是巍峨的临垣城墙,上面也是一片混乱。
行沃扭头就跑,被后面的人群撞倒,辕门凝急忙伸手拉他,被后面的御手们撞倒,人群逃命似的猛冲。
一个身影,矫健的冲过来,一手一个,薅起行沃和辕门凝,推着他俩死命跑。是那个老兵“快跑!命要没了!!”身后远处,临垣伏兵潮水涌来,喊杀声震天。
突然嗖嗖的声响密集起来,几个士兵被射翻,哀叫着,老卒一看,只见高大的城墙上无数神龙射手,正散开向下放箭,他们的箭,可以覆盖最近的五个街区,城墙上越来越多的神龙族披甲精锐冲上来,死命往城门方向冲杀,射手们站在城墙上往下狂放箭。
驺!一箭,射透了羽轵,老卒忙推开行沃和辕门凝,挥舞双手冲着高墙大喊“我们是自己人!救命!!”三只利箭射透了他,他不敢信,死死盯着心口那一只,箭尾上的白色梡片,真的很薄,他死死盯着,不愿倒下。
“我屮!拼了,冲!冲冲冲!”车左提着长矛,躲着箭雨,迎着潮水般的临垣伏兵冲过去,不少临垣弓手在一侧放箭,很难射到城墙上去,只是偶尔在空中截挡住几只快箭。
大量临垣伏兵被射倒,依然无法抵挡汹涌的冲杀,行沃抓紧宝剑,一把抓住辕门凝的手,大声道“没路了!拼吧!”
辕门凝吓得花容失色,行沃放开她,攥紧剑,跟着苦力营猛冲,啪的一箭,射中了左臂,他浑然不觉。
辕门凝,仍了宝剑,捡起一根红缨枪,跟着人群冲。
“弄死他们!”
“杀啊!”
长矛刺进了行沃的腹部,他的剑却够不着对面的临垣步卒,砍空了,啪一箭,从左耳下方,钉透了行沃的脖子,是城墙上神龙弓手的箭,自己人的箭。
行沃大睁着眼,他还有三百贯的兑票,在莫怀城,夹在他平时写的那本策略辩的笔记里,那是他一点点省下来,留着去都城喝酒的钱,自从他小时候跟着舅舅逛过一次都城后,他总是想着再去一次那里。那里的繁华一直揪着他的心,还有那些冲着他们招手的姑娘们,绝色天仙一般,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
行沃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是一个遗憾,来的太匆忙了。
他,没带许多钱。
……
……
兵不走贯州,官不走梦州。
临垣城东南三百里,梦州商道,过于狭小,是古代小商贩的贩货土路,根本无法运送大批辎重,而临垣西南八百里的贯州商道自古就是镖道,根据十万年前的走商律,这条官道严禁武官和兵卒通行,且不得大批运送粮食和肉食。
微龙王朝,五十万年的漫长历史中,这两处地方极为邪门,让人恐惧,自古以来十八龙族之间,领地冲突就没停过,大小战事无数,攻杀往来,兴衰交替,司空见惯,所有走贯州的军队都以败亡结束,唯独走镖押货,运送银钱珠宝却十分顺利,沿路也无崇山大岭,也无深沟险壑,盗贼土匪都很难生存。
梦州商道
起源于古代私自贩货和流民逃难,自古没有大路,山林险恶,道路曲折,民风刁横,盗贼多如野草,豪门世家,权贵富户,打这里过多遭洗劫,唯独穷鬼贩货,本小利薄,可以安全通过。
梦州的怪异不单单限于打劫,更为怪异的是,富户过后就破产,豪强过后就败家,大小官员路过,不是老死任上,就是仕途转牢狱,不少古代龙王不信邪,也曾纷纷来体验一把,结果都落了个凋零的结局,穷鬼们则愿意抢着来这里,据说是换气,把那些富贵气重新分配给穷人,格外迷信。
最为奇怪的是,所有的豪强和龙王打这里过,都会做怪梦。
梦州,在微云城正北方向,是古代微龙族,中洲龙族,北上的必经之路,在古代几十个微龙王暴毙之后,微云城颁布了禁令,中洲龙族则是营建临垣官道,改走临垣线,后来微龙族人变得越来越保守,变的不爱出城,六御从此崛起。
据古代典籍,大梦显神录,龙王卷和世家卷记载,微龙王朝以前,就有不少龙王,各地豪强的梦州怪梦记载,而微龙王朝建立以来,记载极为丰富,以致于单独分卷。
其中最有名的,要数神龙王辕门借梦到光传者的记载,在宣都列传和龙神录中也有对应记载,极为离奇。
其次是四十七王和八百世家异梦,空龙族,中洲龙族,演龙族,织龙族,神龙族,微龙族,渊龙族,前后十万年间,竟然有四十七个龙王,和全球八百多个世家豪强子弟,在梦州夜宿时,做了同样的怪梦,他们在梦里都做了整夜的苦力,给一个老婆婆,挑水,一处高台上,有五十口大缸,每口缸里有一只妖怪,个个吓死人,必须不停的用水浇,才能压制他们。第四个做到这个梦的,是第三任微龙王微鼓,错过了宿头,曾在梦州驿住过一晚,当时被认为是不祥之兆,全球疯传,怪梦代表微龙朝祚只有五十年,又说数字不吉利,不三不四,最后强制削去微鼓王号,改让他弟弟微灵雾接任,说是雾气大,可以避灾,又说灵雾就是灵无,刚好可以挡灾转福。后来微鼓反出微云城,被截杀在黄泥岭,连尸体都找不到,他的次子在暴龙王,东赤龙王和中洲有玄氏的支持下夺回王位。天堆系和天圆系就是微鼓的后代,而天遥系则是微灵雾的后代。
再次要属六王梦太平的记载,五百年里,先后六个巨风龙王,在梦州梦到太平盛世,在他们暴毙以后,过了三千七百年,果然全球进入了长达四万年的小盛世,这是唯一结局尚好的记载。
剩下的都是各地权贵,龙王们的作死,应验的记载。
神龙备王寻巷,也曾路过梦州,扮作担夫,潜入中洲打探军情,不过他星夜赶路,并未住宿,竟然可以大兴。
后来很多龙王也曾试图利用方术,把邪气压下去,最有名的就是六王压胜,试图重现一下六王梦太平的奇迹,又个个怕死。于是中洲龙王,隐龙王,暴龙王,谷龙王,微龙王,西赤龙王,在五万年前,搞了一次梦州会盟,也叫六王弥兵。这是史上最高效会盟,只用了两刻钟。他们都不敢住宿,六王各带亲信史官,飞骑入城,不吃饭,不喝酒,只做事。
后来被宣传为明王典范,由于跑得急,在离开时暴龙王,谷龙王,隐龙王三王坠马,伤的不清,接应的权臣们也不敢进城,打发一些穷鬼,花了五百贯,才让城里的小商贩们给抬出来,后来太平没有来,全球各龙族日子越发艰难,谣言说六王心不诚,梦州喊着要重新搞一次,最后重伤的三王出资,发苦力二十万,重新修造了梦州城,再送城外各一百里官道,才拉拢了梦州,保全了小命。
越是邪门,就越是有胆大的跑来看看。
最近一个,是八千年前的全球首富,上微的有穷聚宝,有穷氏召开九次祭祖大会,劝阻聚宝,聚宝不听,一路撒钱宴请盗贼和小贩,前往梦州吃喝玩乐四十九天,七年后,他以流荒身份逃入中洲,还是走的梦州商道,非要在梦州翻身,结果在梦里挑了一夜的水,起晚了,耽误了行程,被城外梦州守备使的手下逮住,拉去前徘徊的洗金山挖矿,累死在矿坑里,死的时候连个裹身的破草席都没有,还是前徘徊村长掏钱,从监工们手里买了套旧衣服,穿了下葬。
八千年来,再也没有权贵,敢去作死了。
微龙密使
站在人群中,很害怕,在心里骂着微龙王的祖宗十八代,几个小贩打扮的老侍卫,满脸愁容,身后不时传来叫骂“妈的!走啊!别挡道,粘道上了啊!”“滚开,老瓜瓤子!”
“走吧,我们都没带钱,一定可以安全通过的。”老侍卫自我安慰道,催促密使,年轻的密使,转身道“放我回去吧!我改走临垣城,我不敢走梦州。”
“来不及了!此路最近!快走快走!耽误了时辰,被阪甸逮到就完了。”老侍卫催促道,背紧了包裹,巨大的包裹里装着几十捆粗糙的废纸,这是能找到的最最便宜的东西了。他们身上的旧衣服,是从乞丐们那里买来的,没人能看出他们的身价。
“走吧,也未必都是坏事,梦州本来是甘侯地盘,几百任甘侯暴亡后,就被低价卖给甘侯的死对头阪甸了,结果也不知怎么的,死了十几任阪甸之后,他们竟然兴旺起来,听微云城的大学士们说,梦州的丧乱之气已经终结,接下来都是大福气哩!”老侍卫忙道。
“你这老混蛋又来唬我!说的这好!你们怎么不去!”密使骂道。
“我听说,阪甸的守军根本不敢靠近梦州,都是在附近的山林里驻扎,有的还躲在地道和地营里,谁也不敢当梦州尹,梦州只有一个管事的,就是梦州守备使,他是阪甸的弟弟,硬抓来的,他只敢到南徘徊再也不敢靠近一步,他都不敢下地,造了一个巨大的楼车,在上面住,八千侍卫保着他,三千苦力推着走,随时准备逃跑,阪甸也是默许的!”微龙密使怒道,不少小嘲笑着他,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他竟然还在呱噪,商贩们匆匆走过。
“行啦行啦!你爱去不去,反正我们送到了。老哥几个,快走!”几个老侍卫扔了包裹,转身就跑。
微龙密使,站在喧闹的人群中,恐惧的看着远处巨大的梦州城南门。不敢抬脚。
两刻钟后,他木然的跟着人群走着,身后一个老商贩捡起几个包裹喊道“哎!你包袱掉了!”另外几个小贩忙阻止,低声道“别喊,见者有份。”各自从老商贩手里抢过包裹,格外的轻,打开一看,全是老旧的废纸。
“妈的!是个捡破烂的!”他们失望的扔了包裹,兀自跟着人群走了,老商贩也扔下手里的包裹,跟了上去。
出城的人群涌出梦州南门,一个朴素的中年人挤在中间,咔咔就是猛走,许久他停下来转身指着巨大的梦州城门,大骂着神龙王的祖宗十八代,引得无数小贩好奇观望。
一个老年贩子,摇头叹气道“多好的身板,脑壳有问题,唉。”
中年人骂了足有半个时辰,把神龙三都骂了个遍,进出的人群中,不少神龙族小贩本想来制止他,见他长的魁梧,人又凶,就忍了。
中年人口干舌燥,骂的累了,接着赶路,突然地上一片废纸,吸引了他,他站在原地,俯身细看,只见那张陈旧的废纸上,整齐的写满了字,他费力读着。
竟然是微云城上古大收藏家,含园主人的笔记刻本,上面记载着,早已失传的龙泫墨的制作方法,他好奇的蹲下细读,接着在地上爬,兴奋的叫嚷,捡起那些废纸和残片,如获至宝。
不远处一个美貌的女子,俊俏透着稚嫩,灵动略显稳重,站定,看着这个怪人,不由的哈哈大笑,不少人伸着脖子盯着她看,走不动,让道路变得拥堵,后边赶着进城的商贩们,赶车的,挑担的,抗包的,各自催促,一片热闹。
“姑娘,您的镯子掉了。”
女子回头一看,一个俊俏的少年,仪表不凡,正盯着她,手里擎着一个精美的玉镯。
很快女子被精美的玉镯吸引,拿了过来,细细的看,精美的花纹,柔软细嫩,格外精致,她又举起来对着阳光,淡淡的白玉镯,透着光,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宝贝,急忙塞进腰间的宝袋里。
接着转身,看着不远处,坐在道中的中年人大笑,只见那个中年人,压着一大叠厚厚的废纸,拍着大腿叫好。引得路人不断哄笑。
“姑娘贵姓!”少年轻轻拽了拽女子的袖子,低声问道。
女子回头笑道“我叫沌沌。”
少年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女子回头接着嘲笑那个中年怪人。
中年人又爬起来,轰开众人,低头猛找。
女子笑了好一会,抬起头看着天空,晴朗的白云飘着,太阳稍稍西斜,一个老商贩从旁边走过,指着远处的梦州城门大声道“看!这就是梦州!快点,再有一个时辰就到晚饭了。老迷糊备好了酒肉在等着我们。”身后的两个年轻苦力扛着大包裹擦着汗,挤过来,跟上去。
女子盯着远处的城门,格外好奇,就好像她从没有见过城门一样,巨大的城墙横陈在前面,层层的古砖,透着斑驳苍老,雄浑巨大的城门就在正前方,俩个巨大的古字,写在上面,那是古老的微龙族文写的梦州二字,巨大的城门足有六七丈高,城头分两层,无数士兵,弓手,层层巡逻,门洞子也有五丈高,巨大的门,开着,有七重门,人群热闹的挤进去,不少守门卒,叫喊着,催促人群加速进出,很多强壮的暗哨,混在人群中查找可疑的人。
曼妙的女子,跟着人群进城了。
俊俏的少年忙追上去,被几个随从死死拽住,为首的老随从低声骂道“少主公,那可是你祖传的玉镯!就这样送人啦!忒他妈轻浮!!平日里老夫是白教你了!”
“就是,少主公,你这是随谁啊,小小年纪,太花!”中年随从训道。
“我要进城!”俊俏少年叫道。
“万万不可!”随从们吓得抓死他,不让他再往前一步。
“玉镯就算了!你要敢进城,我们都要掉脑袋!给我带走!老夫早就说过,看甚么梦州城门,一定出事。”几个手下死死拖着挣扎的少年往回走,后面不少商贩堵着,叫喊。
“走不走啦!别他妈挡道!”
“快走啊,快点!”
“晚了,就要关城门了!”
“别挡道,别挡道!”
“前面的,滚开!”
……
少年挣扎不开,眼珠一转,忙从宝袋狠狠抓一把碎银子,猛的抛洒,喊道:
“呀!有人掉钱了!”
嗡一声,一片哄抢,人挤人,人压人,叫骂和混乱炸开。少年趁机挣脱,拽着宝袋,一边撒碎银子,一边往城门猛跑,随从们被挤在人群里,没他灵活,叫骂着,冲不过来。
“让开,都他妈让开!”老随从叫道,眼看着小年轻窜进城去。
“完了!让开!都给我让开,甘侯的小孙子进城了!快让开!守卫!抓住他!抓住他!”中年随从大喊道。
“甚么甘侯苦侯,我要捡钱!!”人群堵在一起,更多的人闻风往这里跑,死命往人堆里钻,不少被压在底下的,死死攥着银子,被无数大手掰开,抢走。
城头上,卫兵们纷纷停下来,看着城下大道上的人群,各自笑着,这样的热闹,才不枯燥,已经很久没看到了。
天圆5012年,中洲,甘邑,甘龙殿
强壮的中年莽汉,坐在宝座上,一动不动,两排朝臣,各自肃立,敢怒不敢言。
“主公,你还不是甘侯,坐不得。让老君侯知道了,会有麻烦。快下来。”苍老的心腹忙劝道。
“你们不说,如何能知道。不需害怕,这位子!早晚是我的!”中年得意道。
“大哥,听劝吧,都是为你好!我最近右眼总是跳。”一侧的年轻人紧张道。
“二弟,左眼跳金,右眼跳银。你这是要发财。不如我把梦州夺回来,封给你。叫你美梦成真。”中年调笑道。
“大哥,休要妄言!梦州万万拿不得,将有败亡之祸!”年轻人急忙厉声道。
“甘侯!不可乱来!梦州动不得!谁动,谁死!不能不信啊,可还记得穷聚宝!!!”老心腹急忙道。
“老东西!他还不是甘侯!你这是咒老主公早死!我等绝不答应!”一个白须将军怒斥道,不少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声跟着附和。
中年人站起来,缓缓走向老将军,围着他细细打量,老将军挺直腰板,浩然不动。
“我接任甘侯之日,拿你的脑袋,祭我这口宝刀!”中年拍着腰间的配刀,戏道。
“就怕老夫等不到!”白胡子将军傲然道。
“你放心,等不了几天,你可别提前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中年人仰头大笑,突然恶狠狠的看向众人,众朝臣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四野苍苍风雨狂,不吃早饭饿的慌,
推开迷雾知后事,后事还须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