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雉耀洲缓缓走出大厅，穿上密封服，来到大厅外的阳台。他仰望着星辰，心中绪万千。他曾经失去了一切来到了这里，如他的一切却在这里。在远方，星是那么神秘，仿佛像有一个超识在用深沉的眼睛看着一三十亿年来的一切。他忽然不如何到了这间万物是由么构成的。以前，大家说间所有的生物都是由细胞构成，但现在，也有不要细胞的生物了。现在，人们说界万物都是由夸克组成的原子核而来，但是也许有不用原子组成的物体。于是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当人们在究上见到一个无法逾越的壁垒时，他们就停止，出结论，然后找个人破它，又出结论。所以，像二维时间一样，从来没有正的发明，发明是实践了发现的理论，也是发现的一种。学是不断发现的学，因为人们生在一个识宇宙中，所以能不断循环发现这一行为。总有一天，现在界的所有定理都会新的破。
　　他看着这点点星，着自己的过去。一十年前，他因为违抗军令终导致两艘远征级飞船“黄金年”号和“大月无边”号敌人摧毁，所以鸡国军队制冬眠。一十年后，他作为第一批幸存地下城唤醒。他虽然曾经有过像远征外星那样伟大的理，且在加入军队前誓旦旦，但是当他走过一岁月，感到了宇宙的宏伟，叹尽了人的浮华之时，却也觉得这生平淡无奇。他多到故土的乡下，当一农民，盖几间小房子，种几块地，自给自足，天听着动物们的叫声、轰隆隆的拖拉机声和优而悠长的笛声，看那满树金黄色的实、田野上袅袅的炊烟和晚风吹着微波粼粼的湖面，走到田间去摸一摸故乡那坚实的大地。那些发达的技，对他来说是小孩子从小城上带来的简易的学玩；那些激烈的战斗，对他来说是邮递员天一早送到家门口的一张张报纸。那些宇宙的浩瀚和深不可测的伟大哲学，对他来说，也是天上那些星星的事而已。
　　他感觉自己好像变老了。他现在有二十八岁，却像是刚刚正经历过了那个纪的所有一般，感觉前是那么的沧桑和迷茫。他大笑，笑这些所有的人，这些人对他而言是那么的好笑，啊，他们成为一束激，却不在宇宙多少亿年的历史长河中，他们能闪烁分之一毫秒。他甚至也笑自己，他曾经自认为，败一个星的所有文明，是一多么伟大的事，但是现在他，那不过是宇宙身上趴着的一个小小的原虫吃掉了一个小小的细菌而己。
　　然而笑了，他却又大哭一场。
　　宇宙是么？文明是么？一个声音问他。
　　宇宙是所有，又不是所有。
　　文明呢，么也不是，它不伟大，一千个一万个加起来也不伟大。
　　伟大的是识体。
　　在灿烂而又迷乱的星河之下，茫然的雉耀洲呢喃着。他不前方是么，后来是么，他看着无边的宇宙和黑暗，感觉那里没有间和时间。
　　然而，他似乎起了么，是的，一句来自过去的诗，一句非古老的歌谣，他又振奋了起来，透过密封服激动地大声读出了那首跨越个纪的史诗：
　　几十年
　　来自星星的明
　　是否还我眨眼睛
　　沧桑的过去正在新的抹净
　　伟大的文明正陷入无尽的幻境
　　你梦见梦
　　梦也会梦见你
　　宇宙不是文明的舞台
　　文明是宇宙的舞台
　　间里面有一个大网，不是时间，是虚无
　　时间不是间本身，却是无数个间的缩影
　　文明不是生，可是生终是文明
　　么是永恒？
　　有时间存在的地方，有永恒
　　有人说宇宙是星星
　　有人说宇宙是黑暗
　　宇宙在所有人的眼中
　　也仅仅在一个人的眼中
　　识体是宇宙存在的义
　　但，也许宇宙本就没有么义。
　　雉耀洲读诗便轰然倒地，昏迷不醒。大家都不他怎么了，或许，宇宙。
　　一天后，上将的办室。
　　这里聚了比往多的人，大家围成了一个圈子，上将扫了一眼，大约有二三十人。这些人身穿军装，衣着齐，表严肃。他们坐在那里，好像是一些全息投影似的。
　　“紧急会议开始！”上将在耳机中利用脑电波兑入了干扰磁波。
　　“况有变，小精灵骑着蜜蜂飞走了，他到了蜜，没有来。”
　　“儿们都在昏迷中，不他的企图。”
　　“目前没有人能够阻止小精灵。”
　　“我们有一个办法。”
　　“追。”上将说。
　　又过了几天，斯高尔的星舰。
　　斯高尔不能等了。他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不时地也问一下那个负责机械统的挥官，但是一他的答案都是95%。啊，二十分之一，看起来可以忽略，但是这么少的电波却已经足够传到几万年外了。如两天前维苏上将就出发了，现在都到达小鹿星的卡口了。而且，人家是轻型远征飞船，跑也不现实。
　　“现在是多少？”斯高尔问。
　　“报告长官，分之十了。”
　　“行了！”斯高尔一把抓过控制仪，一操作，顿时把舱外一个悬浮的球形物体开了。那东看起来老旧，但在它里面存储着大量能量，能够彻底摧毁何进入的物质。斯高尔已经准备好了，下来，他将把早已置好的球形发电仪用早已经吊在那个毁灭机上的机械设备一个一个像饭一样丢进那个机里，看着它们的一个分子都撕裂和湮灭。
　　这时，门一激烧开了一个洞，维苏上将以其他近军官和卫兵迅涌进了前舱内，使这个本来宽敞的间一下子看起来狭小无比。一个拿着老激冲锋枪的卫兵冲上去，抢走了控制仪。
　　斯高尔没有吃惊，反而淡淡地说：“你好，米勒。”
　　“你好。”上将用平静的口吻对斯高尔说。
　　“来，我们言归正吧，”副官怒气冲冲地说，“你这个叛徒偷拿了我们的东，现在正在干么？你现在抢了发电仪，还走到这里来了！”他着外面正悬浮着的巨大球体问：“你现在，竟还拿着我们的仪和外星人易！臭财迷！”
　　“你是个财迷呢。”斯高尔慢吞吞地说。
　　“那如你不是在卖东，你又准备这么大阵仗干么？”
　　“为了毁掉仪。”他漫不经心地说出这么一句，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一个军校仗着胆子走上前问他：“你……你在毁灭文明，你……你已经是一个罪人了，你……你不？”
　　“哈哈哈哈哈！罪人？！”斯高尔笑起来，“你们这些无的人，你们是大的罪人，你们可我在拯救这个文明？！”
　　“拯救？！你……你都要把仪分裂了，还……还要拯救我们？”
　　“你们谁之前听说过那个士兵的故事吗？”斯高尔忽然问。
　　“我有听过，”副官说，“说是一个太新兵蛋子，然后，不怎么事儿给学院发了一波息，说么三个维文明本能，又说么追逐和聚，还有么生产突破，反正挺玄乎的。后来就没儿了，说小鹿星给死了，这帮找削的东。”
　　“我们定，三维文明的本能是追逐，而又有生产突破的三维文明。好，那么来算算，球形发电仪的功率为一毫秒十千，十个加在一起是千，对不对？而突破联合掩体的波值为八十千。所以，球形发电仪会把救号发射到联合掩体之外。然后，就是辈们所望的那样：他们的友军纷纷来到这个星球这里，把敌人全成落水狗。”
　　“然而，现在，我们已的三维文明已有生产突破，”斯高尔着说，“要可以维持，那么，有追逐的本能了。他们追逐一切能让他们大身手的机会。他们喜欢追逐新的事物，为等待。如我们现在将电波发出去，那么要有一个追逐文明到，个隐士星就会永久奴役；要有两个追逐文明到，方圆几千年就会爆发前绝后的大战。但是，这电波远的传播范围，是二二十八万年半径。”
　　斯高尔走近众人：“如你们的发出那电波，我已经能预测到我们文明的未来了。末日离我们多二十年。”
　　上将捏了一把汗。他走斯高尔，把手在他肩上：“那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毁了它。”
　　一小时后。
　　摧毁仪是在小鹿星的那个要塞进行的，到场的人中有多军官，也有地下城的人。他们全都聚在一艘星舰上，显得格外拥挤。在舱外，机械爪正在把球形发电仪入机，一个又一个。等到机械爪了，斯高尔一按下按钮，机就缓缓地合上了。他把控制仪给了上将：“您来吧。”
　　上将过了控制仪，看着窗外那星辰。不为么，当他仰望的时候，总感觉那些星星是那么的邪恶，这种感觉促使他按下了控制仪上大的那个按钮。
　　机缓缓地旋转着，当它转一周之后，突然里面闪了闪，然后机高振动着，一下子停，又一下子动。终，它扩大了一点，然后迅缩小，把所有的球形发电仪的分子都摧毁了。
　　仪成了，但是，摧毁中球形发电仪发出去的不间断电波却还有分之穿过了这片星。正是它们，终变了个隐士星的运。
　　几小时后，联合掩体某要塞。
　　两个士兵正在聊天，他们一个是高点星的，一个则是小鹿星的。一个士兵问另一个：“你刚为么那么惊慌？”
　　“我还能不惊慌？！”另外一个答，“我那时正在全息屏上看电影，不手怎么点的，就偏偏点到了一个关闭的键，然后居然把掩体的一大片墙关闭了几个时之久！对了，你是我的好兄弟，这事你可不能说出去！”
　　“好好好，不说，不说。不过，你可行！”另一个士兵嘻皮笑脸地说。
　　“哎呀，还有难堪的事。”
　　“又咋了？”
　　那个士兵用脑电波对他发出息：“当我发现不小心关了时，有一束电波已经穿过了。”
　　那吓得差点儿跳了起来。“么？！你……”
　　“是的，波度有约二十几，从隐士星方来，可能是某个文明不小心弄的。虽然传得不会太远，但是也有大可能会导致联合掩体的彻底毁灭。”
　　“现在……有可能阻隔吗？”
　　“不可能了，”那个士兵摇了摇头，“电波都已经到好远好远了，阻隔丝毫没有义。”
　　他的战友抓住了他的双手：“如的发生了外的事，你将成为这个星所有文明有史以来大的罪人。”
　　“我已经准备好了。”他缓缓地说。
　　一个月后，远远的地方……
　　那一束微若游丝的电波在茫茫宇宙中穿行着。它掠过了许许多多的恒星，不过有些星球上的文明的技还不足以探测到它，而且多的恒星它是一掠而过，它在那儿是停留了几个纳秒，甚至连它们恒星的引力场也没有进入。也许太中的其它文明也厌倦它这样永无止境的飞越了，在某个时间，它突然某个文明布置的站给到了。它就这样不引人注目、毫无征兆地进入了太阳联邦。
　　可是太阳联邦本没有时间理会它，而是在处理一个麻烦的问：蚂蚁——宇宙盗。这一批宇宙盗的字之所以叫蚂蚁，是因为他们的主舰周围有数万艘小蚂蚁般的迷你飞船，它们大都装有简易的纯能发动机和间折跃统小型生态循环统，攻击装备仅仅是门连发激炮、一门巨型高压电磁炮和一架声波攻击仪。其蚂蚁飞船全长仅仅十几米，宽十米左右，近似线型。其主舰是一个半径三千里的的球形可移动间站，装备了多攻击装置和工舱室，还有进行分子转化的巨型仪，利用三台老旧的反物质发动机缓慢地行进。其周围布满了迷你飞船，像是一群蚂蚁抬着一巨大的虫子。这些蚂蚁飞船体漆黑，会时不时亮起用于认身份的点。当成群的蚂蚁飞船进攻一个恒星时，无数亮起的点连成一片，像是在落下一星雨。
　　听说蚂蚁盗曾经是一个技和文化都大的文明，疆域跨越数千个恒星，数万年内无人能敌。但后来，他们一个势均力敌的文明暗算了，领地夺走，飞船摧毁，人星进攻……他们剩下的势力仓促逃走，从落太，变成星舰文明。他们浪了几亿年，声远播了个旋臂。就在几年前，他们刚成对比邻星和国的掠夺，现在正全奔太阳联邦而来。联邦立召开了一紧急会议，会上所有人都各抒己见，可大多数人的法都是不切实际的，太阳联邦后能硬拼。他们为其准备了几年的战斗。就要在第二天响了，虽然这是在银河这个巨大的星的小小的一角发生了一小小的争斗，但是对太阳联邦来说，这是一伟大的、历史性的战争，如他们输了，人文明和火星文明都将彻底灭亡。
　　在这伟大的战争面前，没有人会关注那微不足的电波。
　　几天之后，上将的办室。
　　像往一样，上将正在办室里靠着，慢慢味着手中那一本诗卷。那是一个由分子控制技术发明的可卷曲金属板，大约是八寸见方，包含源装置，平时可以卷起来在军服上的一个充能袋里充能。拿出来看时会自动开，要在两边握把上的全息投影上输入已的诗，源就会在万分之一毫秒内排列成首诗歌。这个诗卷是他的上级送给他的，当时他不了为么要送他这个礼物，上级是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他熟练地在全息投影上输入了诗的称，诗卷上出现了一首诗。他刚读它，自动门却开了，那个鸡国人走了进来。上将卷好诗卷进充能袋里，同时拿出一盒丸子。那不是难吃的合成补给丸，恰恰相反，那是一盒营养丸，加了一些淡淡的野植物香气和一种素分子。他拿出一个，递给了鸡国人。
　　那鸡国人也不客气，是吃下了那个营养丸，然后说：“我刚得到了消息，听说是有个脑子缺筋的不小心开了一下那个掩体罩，咱们的电波给他传出去了。”
　　“么？！”上将吓得差点从悬浮椅上掉下来。
　　“没事，量低，没有追逐文明能到的量。还有，”鸡国人说，“兰吉尼亚人现在正在那儿偷偷结军队呢，这肯定又要来偷袭，你可小心点。”
　　“嗯，我了，这盒丸子你拿去慢慢吃。”
　　“没事，我有吃的东。”
　　鸡国人走后，上将开诗卷，发现这首诗有几句话：
　　界，
　　我要来你告。
　　我们认为在宇宙中，
　　但宇宙却在我们中。
　　间是死的
　　时间是的
　　生是转瞬逝的。
　　一切都是混沌的
　　唯有识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