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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海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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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星群岛附近,一群娜迦慢慢从水里浮出,登上其中那座最大的岛屿。
  他们是有人部落的采集队,这已经是他们这个月第二次出来采集树果了。
  娜迦作为水陆两栖的生物,其实她们对陆地上的树果也有一定的需求。在几千年的演化里,她们发现在日常食物中增加一些树果,能够让身体更加强壮,并且能更快地学习法术。
  然而最近,因为有人部落的人数越来越多,七星岛上的树果已经渐渐满足不了她们,以至于她们的采集频率从曾经的每月初采集一次,已经变成现在的一月两次了。
  “队长,东边的椰子已经摘完了,只找到这两个。”妮妮四手捧出两个拳头大小的椰子,十分为难。
  被称作队长的是娜乌特,她是有人部落最强壮的娜迦,这个月轮到她带队采集,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
  “呼,现在摘果子越来越难了。”娜乌特早就听其他队长说过这件事,现在真正遇上了,她才真正感受到那种无力感。
  刚才派出去的其他人也回来了,她们的收获不比妮妮好多少,想到部落里嗷嗷待哺的孩子,她重新燃起斗志,招呼队员,“为了孩子!为了族人!我们再去下一个岛!”
  然而接下去几个岛的情况也没好多少,想到要带着这些比从前少得多的果子回到部落,娜乌特情绪十分低落,整个人像是一个霜打的茄子。
  有人部落的状况是整个娜迦族的缩影,希索娜收到各个部落传来的消息,也十分无措。她当这个教宗几十年,在整个娜迦族里有极大的威望,相对地,大家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也期盼着她能解决。
  但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希索娜决定出门游一会儿。
  出了神殿,希索娜发现部落里各处都是空荡荡的,成年娜迦们几乎都出门猎食去,只剩下婴儿们在螺屋里哭闹着。
  她隐隐有种要改变一下部落现状的想法,但又不知道该从何做起。
  不知不觉中,希索娜游到了风暴海的祭坛,祭坛越来越高大,像是海中的巨兽。
  是神的指引吗?这是让她来祈求风暴的帮助?
  希索娜表情肃穆,用一种极其庄严的方式游到祭坛中央,然后缓缓趴下,“伟大的娜迦之主,御使风暴的神,恐惧的天然执掌者,我一只迷途的海鱼,请您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娜迦长盛不衰、让您的奴仆遍布世界,乌比诺!”
  霎时间,祭坛神光大作,青色的神光接引希索娜的灵魂来到神国,神殿里王潇坐在蓝玉制成的宝座上,注视着自己的教宗希索娜。
  “希索娜,你所求何事?”
  “赞美吾主。”希索娜诚惶诚恐,她哪都不敢看,甚至没有勇气抬头看一眼自己敬奉的神。
  她把自己最近遇见的麻烦事陈述了一遍,又说了一些自己的看法,然后就趴在地上,静静等待指示。
  王潇很满意希索娜的表现,她能提出采集和捕猎的方式是低效率的,并且有改变现状的意识,这就足够了,自己果然没有选错人。
  是他见证了希索娜从一个小姑娘,成长到现在整个娜迦族最有智慧的人,等到教宗继承者培育合格,王潇就会把希索娜升为圣灵,与他一同不朽。
  至于希索娜所求的,他已经早有准备了。
  这一段时间里,王潇一直在用生命宝瓶培育新物种,他的目的是要改善娜迦族的生活条件,他已经注意到现阶段贫瘠的位面没办法满足娜迦的需求了。
  但是因为生活的惯性,娜迦们完全想不出要怎么突破这一限制,毕竟她们从诞生以来就是这样生活的,采集,捕猎,然后一代一代繁衍。
  过去能这么做,是因为她们人数不多,然而自从信奉王潇之后,娜迦们的敌人被她们逐一打败,她们终于成为位面的主人。
  一个和平年代的到来,首先到来的就是婴儿潮,她们无节制地生育,导致的后果就是生活资源严重不足。
  在此之前,娜迦们的主要食物来源就是海兽和树果,树果中最又以椰子和面包果为代表。
  海兽的数量暂时不是问题,毕竟这是个海洋位面,就算部落周边的海兽密度减小了,游远点总能找到。
  树果就不同了。
  椰子和面包果都需要一定规模的陆地才能长成,只是岛礁的话还长不成,必须得是岛屿。
  七星群岛上的情况比比皆是,现在的椰子树和面包树的数量已经不能满足娜迦们的需求了。
  虽说有了土壤神职之后,王潇抬升陆地的效率高了不少,之后沙漠神国也会并进海洋位面,到时的陆地面积会迎来一次飙升,但最终的解决方法还是得从食物本身与娜迦的生活方式来入手。
  王潇让希索娜抬起头,并在她面前制造了一场幻象,幻象里,一位娜迦往岛礁里种下种子,然后一株接着一株绿叶植物从岛礁里长出来。
  从播种到耕耘,再到收获,总共也不过三个月时间,画面里,植物顶部结出的绿色果实被那娜迦人摘下,有的被即刻食用,有的被储存到下个月。
  中间的那段空挡期,那位娜迦又到岛上去采摘树果,这样两种方式相结合,比起原来那样一年到头不间断地采摘树果,食物来源要更加稳定,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四季温饱全靠运气。
  希索娜看到这一切,惊喜异常,她想要寻找的就是这种方法,既然自然生长的树果已经不能满足需要,为什么不尝试自己种。
  但是,这种能在岛礁上生长的东西她怎么从来没见过。
  王潇感受到希索娜心中所想,十分得意,这可是他最满意的作品了,是他用一种生长在岛礁上的草类和面包树不断迭代培育出来。
  这种植物能够在极度贫瘠的岛礁上生长,发育,果实外壳偏硬,果肉较软,晒干后营养流失不明显,却很方便储藏,简直是完美的食物。
  “这是海稻,乃是吾之造物。”
  希索娜如获至宝,有了这个,娜迦族再也不用担心食物不够了。她尝试着食用了一点,发现海稻不仅对生长环境要求低,味道还很好,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把海稻带回去,然后向各个部落传授种植方法。
  看出希索娜的急切,王潇直接把她送回祭坛,然后便降临凡界,开始抬升陆地。
  这一次,他的工作主要是把各个部落附近的岛屿扩大一下,以便把布丁果树种到上面,布丁果能给娜迦们提供更高质量的食物。
  趁着夜晚,银月高悬,娜迦们还在睡梦中,王潇驾临海面开始施展神力,土黄色的光在各个岛屿边缘环绕。
  不过片刻,那些岛屿的大小就翻了一倍。
  王潇再把自己准备好的布丁果树栽到岛上,这一切大功告成后,他才悄悄回到神国里。
  他所做的这些都被赫柏看在眼里,她对王潇的做法十分不解,“乌比诺,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神。”
  “为什么这么说?”王潇一愣。
  “在奥林匹斯,神明们只会享受凡人们的供奉,他们从来不为凡人真正做什么。”赫柏歪着脑袋,回忆自己在奥林匹斯山见到的神明,对王潇越发好奇。
  然而王潇却觉得他做的这些再正常不过了,娜迦们信仰他,为他提供了信仰之力,那他就有义务守护她们,为她们考虑。
  这有点接近华夏传统观念中的“守土有责,守土有方”,也就是说地方父母官有保卫一方百姓的责任。
  这种观念已经深入华夏每个人的心中,是赫柏这种接受西方那一套的神不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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