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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古老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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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虚子?”
  黄雾里,白宿站在红漆棺材边,听苏强说完,沉思片刻,道:“原来是他!可惜,那人师侄已被我挫骨扬灰了,哪还有尸身。”
  “啊这——”苏强无语凝噎,挠头问:“玉虚子是谁?要不引他过来,我们俩一起打死他算了?”
  “玉虚子是中土青城剑派上两代的人,传闻是前朝皇族贵胄,前半生为族人活着,后来大燕覆灭,披发入山,学了青城堰月神术,半生美酒,本生炼剑,也不知道活了多少个年头。”
  “我有克制他剑丸的隗水,倒不怕他。”
  “但想打死他,很难!”白宿看苏强把自己佩剑大刺刺的用皮带绑好,挂在腰上,眼角抽了抽,又道:“炼剑成丸,有一神通,唤作御剑飞术,剑丸化作匹练长虹,裹住自己,比什么遁术都来的快。”
  “他师侄也是因跟我夺煞金,近身死斗,被我生生炼死,来不及展开游斗。”
  这时白宿止住话头,看苏强不断盯着自己腰间的剑鞘,苦笑道:“你把剑还与我,我这有杆杀威棒你应该更趁手些。”
  说罢掐诀念咒,身后红漆棺材打开,飞出一杆血红棒身,漆黑握把的短兵,其上向外散发出凛凛煞气,一看就是饱饮了鲜血通了灵性,苏强见此,哈哈一笑道:“怪不得大家给你取个多宝名号!”
  苏强拿杀威棒,舞了两下,一脸满意把佩剑还与白宿。
  “那我们不管他吗?”苏强又问。
  “玉虚子应该不是真要师侄尸身,你把这牌子还他,告知详情便可。”白宿又从棺材里拿出一事物,细看如匕首,却是木质纹理,上书有文字,似乎是某种令牌。
  “行。”
  苏强扛着杀威棒,接过令牌,倏忽化光飞走。
  不久后,夜空两道流星飞回,甫一落地,化作两个人,玉虚子拱拱手道:“白居士有礼!”
  “久仰玉虚子前辈,今日才得一见。”
  两个人身高相差近倍,却像是玉虚子睥睨视人,而白宿当从未有过冲突般,恭敬回礼,玉虚子只点点头,后不断瞥向白宿守着的红纸灯笼,鼻头嗅了嗅,道:“不知这是?”
  “此是‘太虚’差我二人送的东西,须走一遭山灵族地,具体我也不知。”
  白宿持幡而立,不留痕迹挡住玉虚子视线,一旁提着黑红棒子的苏强审视二人开口:“老道士你不要多管闲事,拿着我给你的灵石,去太虚门户,自然不会再受阻。”
  “那二位主事就此别过。”
  玉虚子总感觉有第三道视线在看他,不自在的扭了扭身,身后剑匣口开,驾驭起一口青幽幽的飞剑护住身体,将身一裹,驭剑冲天,朝着矗立南荒的太虚门飞去。
  ………
  “这玉虚子这般无礼,若惹头家不喜,降个雷打死他。”
  白宿如墨水般荡漾不止的长发一摆,似乎对这位名传天下的老剑仙很有意见,暗搓搓的咒了一句,盘腿坐在棺材旁,不再言语,同时对苏强没有请头家出手,打死玉虚子道可惜。
  “呃!大佬好像从来没生过气。”苏强回忆片刻,回道。
  “应该是你没见过,就算佛陀都有忿怒像,无欲忘情的太上道也争斗不断,哪有人从来没生过气的。”
  “可能吧。”
  ………
  清阳曜灵,和风容与,翌日的清晨。
  白宿二人横跃过一道巨大的峡谷,抵临一座薄雾笼罩,芳香阵阵的崖壁前。但刚从天上落下的苏强知道,这面陡峭兀立,长满青藤的垂直藤梯,哪是什么山。
  整个是一株比山高的参天巨木。
  四面环山,居中树如石,石如树,其顶仿佛山头一般的绿色是呈扇形的树冠层,与周围山脉融作一起,当真独木成林。
  “通天神树,当是如此。”
  白宿赞叹道,而后看苏强,想从他脸上看出惊讶,但苏强只觉得这株旷世神树很一般,回道:“我见过一株世界树,你手里的太阳就是挂在那树上的。”
  苏强之前和白宿解释过,这人头之前可能是一个世界的太阳。
  二人行至平顶,很快飕飕飕几声,从林里蹿出七八道人影,男女皆有,各个两米多高,且身材纤细,皮肤如白玉状,脸涂着迷彩。
  还真吓苏强一跳,因为这些人除了颜色,有点像阿凡达里的纳美族人。
  “neidaixinonggejia”
  “lididizuoxiomang”
  呼喝声中,大弓如满月,泛着绿光的箭头指向二人,白宿运起神通,用灵绘道:“吾乃太虚管事白宿,求见硻塔山灵族长。”
  “hudaixi‘taixu‘ening,neikuogotundiowa.”
  “他们说的啥?”苏强小声问白宿。
  他只会通用语,这类冷僻的土语,就像螺旋黑袍只会“呜呜呜”吹风一样,赤侏只会“呜哇呜哇”瞎叫,音域宽广高低,耳朵识别音频都不一样。
  交流需要像用灵识才行。
  “问我们是谁,说‘太虚’听贸易商队的异灵说过,去通知族长。”
  “他们族长应该是叫‘天音’”
  不久后,一位身穿宽大袍子,眉眼弯弯,仪态端庄的女山灵出现,她淡然平静,额头上绘有绿色纹路,长得倒挺符合人类审美,就是太高了些。
  白宿道:“奉太虚令,送他回家。”
  棺材上吊着的红纸灯笼裂开,露出被树脂包裹住的人头。
  下一刻从仪态端庄的女族长身后蹿出一人影,那女人两米三四高,比女族长矮一大截,长着一双红色眼睛,深青色长发马尾垂腰,内衬黑衣,外穿灰白袍子。
  她叽里咕噜质问,伸出双手去捧树脂;
  “啊——”
  惊声痛呼,其手掌被烫红,却不肯放手,而这时凝固在树脂里的头颅,似乎察觉到什么,一直颤抖的眼皮缓缓睁开,腐蚀化作纤维状的脸皮扭曲,脖颈咝咝响,似乎想说话。
  “这颗头是她配偶。”白宿对苏强说。
  “啊这——”
  苏强看周围数百只“阿凡达”拿箭指自己,又看情绪突然爆烈,已经生出红色烈焰的人头,刚要说话,整个平台徒的一颤,遮天蔽日的树冠层“沙沙——”作响,一根根枝条垂落下来。
  树枝从女山灵手里接过烈焰团,同时一股绿汁喷涌,熄灭了火,也止了女人焦伤。
  “它不欢迎我们。”
  “走吧!”
  白宿看周围无数瞪着大红眼睛的山灵,也犯怵,更何况参天巨木不断“沙沙——”响,银灿灿的神光从头顶枝桠吐出,一股凝如实质的古老意志正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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