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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玩意儿应该是刚才的咳嗽声引来的。”
“只不过，暂时看不清楚它们的模样。”
苏九玄猛然一个仰卧，半蹲起身，狼骨刀、小匕首准备就绪。
他双目环顾四方，把周围环境尽收眼底。
龟裂的土石路面，这条大道宽约10米，两侧是风格不太常见的房屋废墟。
顺着大道尽头看去，可见一座巍峨高耸的城堡。
“中世纪？”苏九玄再一扫眼。
地面、墙壁多有兵器砍过，火药炸过的痕迹，曾经支在房屋外的棚子，散乱在地，木头断裂处泛起焦黑，还有烟火星子扑闪。
诸如此类，很多细节可见古城风貌大抵与中世纪相近。
苏九玄反手握着小匕首，狼骨刀拖在地面，刀尖戳起少许灰尘。
他在防备周围那些看不见身姿，只见眼瞳的怪物。
同时，苏九玄快速把周围的环境烙印在心中，找寻最佳的突破点——
后路是紧紧关闭的城门，看那高大宽阔的样式，总觉得不是给人类通行的。
苏九玄不认为现在的自己能够在短时间打开城门，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前进？那高耸的城堡摆明了就是本层大怪所在地。
小巷子？没有搞清楚状况，贸然进入巷子，被堵住了就是找死。
所以……苏九玄暂时保持不动才是最好的。
这时，天际的云朵飘散开来，湛蓝的圆月炽亮如火。
“嘶~~~~~~~~~~~~~~”
隐蔽在黑暗中的怪物发出尖锐的声响。
似呻吟，似咆哮，似人在最癫狂时化作野兽的疯狂。
四面八方，哪里都有怪物的声音。
“上一层的怪物才一只，这一层数量未免有点太多了，该不会是看我太强，故意调整了难度吧？”苏九玄微微皱眉。
湛蓝文字终于出现了。
【请不要无端猜测，请绝对相信神祇之塔的公平公正。】
苏九玄摇了摇头，正要开口说话。
忽然，他听到右后方的脚步声靠近了几下。
他转过身，抬起匕首，以匕首表面反射湛蓝月华，借着这道光芒，他看到了巷子中怪物的全貌——
老鼠头，人的身体，身上裹着破布，两只眼睛绿油油的，嘴巴冒着黑气，时不时滴答口水哈喇。
“鼠人？”苏九玄轻声呢喃。
那只鼠人似乎听到了，他张开嘴，“嘶！嘶嘶！”
苏九玄听不到，但听得出鼠人的愤怒。
或许这个词语是禁忌，触碰到鼠人心中最深的伤痕。
距离最近的这一只发了疯般冲来。
苏九玄一刀撩出，刀尖的少许尘土飞起，迷了鼠人的眼。
紧接着，他刀锋偏转，打横。
刷！
干脆利落，鼠头落地。
见到这一幕，周围的怪物发出此起彼伏的怪叫。
那声音有着某种魔性，浸入苏九玄的心肝脾肺肾。
难受！
他的腹部绞痛、翻腾，似乎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苏九玄紧咬牙关，不露出一点颓态，嘴角微微上翘，仿佛在享受鼠人的怪叫。
慢慢的，鼠人们似乎疑惑了，怪叫声渐渐低迷下去。
赌对了！这些怪物有灵智，有着他们自己的判断力。
苏九玄微微松了一口气，鼻子轻轻呼，轻轻吸，用武术的调息法平复身心状态。
腹部的绞痛、翻腾缓缓好转，他后脖颈却浸湿汗液，顺着肌肤流过背脊，腰身，然后落在运动裤的松紧带上。
苏九玄略微调整脚步，保持膝盖微微弯曲，腰胯落实，略向前倾的姿势——这类似于半高马步，最利于发力和闪躲。
同时，他的心中不断盘算破局之法：
“能够被我引导误判，这意味着他们有判断力，但是如果是单纯的判断绝不可能人人一致。”
“他们之中必然有莽夫会直接冲上来，然而，没有，一只鼠人都没有轻举妄动。”
“这说明，他们是统一的领导，那么解决这群鼠人的关键就在于找到那位统领他们的鼠人。”
“不，或许统领他们的不一定是鼠人。”
苏九玄看向周围，周围的鼠人依旧藏匿在黑暗中。
双方陷入僵持。
苏九玄嘴角微微翘起，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正好可以查看当前层数的状态。
【神祇之塔第二层。】
【狩猎任务：猎杀黑耀隆德废墟的统领怪物‘裂喉’。】
【额外任务：？？？（触发条件未满足）。】
苏九玄下意识抬起左手，伸出大拇指摸了摸喉咙。
这时，黑暗中响起沙哑难听的声音：“旅行者，你从何处而来？”
苏九玄耳廓微动，以他敏锐数倍的听觉，却无法辨识说话者身处何方。
“不用找了，旅行者，你不属于这里，而外界绝不可能用通往这座伟大之城的道路。”
苏九玄朗声道：“向别人搭话之前你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
周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鼠人走了出来。
他身形高大，足有寻常鼠人两倍高，肌肉虬结的身躯穿着半身皮甲，双手持有长柄铁叉，粗壮的尾巴有力的拍打地面。
所有信号都在表明，这家伙就是周围鼠人的头领。
苏九玄眼底泛起一缕疑惑。
对方占据人数优势的情况下，为什么要出来？
对我有所图谋？那在暗中谈话不是更好吗？
苏九玄默不作声，眼角余光扫向地面。
他刚刚斩杀的鼠人四肢干瘦，和这只鼠人不可同日而与。
“我就是裂喉，这里所有鼠人，以及黑耀隆德整个外城区的主人。”
鼠人的声音亦如刚才，沙哑难听。
“旅行者，你的名字呢？”
思虑半秒，苏九玄语气铿锵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杰尔曼。”
神祇之塔太神秘，说不定就有言灵之类的玩意。
苏九玄心有顾虑，可不想自己说出名字，免得被坑。
于是，他说出了另外一位老猎人的名字。
壮硕鼠人咧嘴龇牙，“你说谎！这个名字是西方人的名字，你却长着东方人的面孔。”
苏九玄：Σ(⊙▽⊙“a
被识破了，有点尴尬……
他急中生智，念转如飞，立刻接腔道：
“不，我虽然是个东方人，但我出来旅行当然得入乡随俗，取个西方人的名字，也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