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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要去营地的北侧，你们安插那些什么仪的地方？”
杰恩停下擦拭枪械的动作，缓缓抬头，不善地看向洛厄尔。
“是的。”
后者一改昔日儒雅沉稳的模样，脸色苍白，眼眶深陷，看上去随时可能一头栽倒的模样，只是一双眼睛却在此时散发着诡异的兴奋光芒。
双方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
袭击营地的野兽从一开始的成群结队，到现在的形影单只，杰恩甚至觉得他们是不是已经把这片区域的所有野兽杀干净了。
子弹已经接近耗尽，还剩下十分之一的量，士兵们持枪的手甚至都已经有些发软，他们挖了一个个深坑，将这些发狂动物的野兽尸体丢了进去，防止腐臭的气味弥漫开来。
在见识过它们离奇的恐怖模样后，就算是再饿，士兵们也不敢吃这些野兽身上的任何一块肉。
他们的眼神已经麻木，子弹宣泄进柔软的体内，溅起血花，但通常是无济于事。
因为纵使是羸弱的山羊，也如同疯了一样顶着浑身弹孔的身躯，挺着并不锋利的角，想要刺入任何人的体内。
最令这些特种士兵害怕的往往并不是危险的枪林弹雨，而是某种触及柔软精神领域的东西。
他们分布于四周，均是眼神不善地看向洛厄尔。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些事故有很大可能都是由这些所谓的科学家搞出来的麻烦。
如果趁早能杀死那两只老虎，此时的他们可能已经申请到了一个珍贵的小长假。
现在却要一拖再拖，应付着随时可能袭来的发狂野兽。
“给我个理由，我现在并不能百分百相信你。”
杰恩站了起来，冷冷地和洛厄尔对视。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旦处于对立面之上，杰恩不会给任何他厌恶的人好脸色看。
“那些探测仪，我认为是它们的问题，这一切之间一定是有关联的，莉丝蒂在开启它们后才陷入了昏迷，这些发狂的动物很有可能也是因它们而起。”
洛厄尔目光炯炯，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我需要去探明真相。”
“所以你现在才敢说...这一切都是由你们安放的那些什么狗屁探测仪引起的？”
杰恩上前一步，压迫性十足，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他的拳头会不会重重地砸在洛厄尔瘦削的脸上。
“我只是基于分析，做出最合理的解释，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一起去，虽然这个计划由莉丝蒂全权负责，一切数据都是由她拟定，但如果是这些探测仪的问题，我相信我可以解决。”
洛厄尔丝毫不惧，和杰恩对视着。
此时这片营地彻底陷入了一种安静到可怕的氛围。
杰恩在每个位置都安插了自己的小队成员，除了时不时响起的枪声，唯有呼啸而过的山风，带着丝丝寒意。
“好..我和你去。”
杰恩眯了眯眼，不再多说什么，抓起一旁的步枪。
“现在就走。”
“就你一个？”
“人手不够，如果在去几个，这个营地都可能会陷入危险，我们弹药已经不够了。”
杰恩看着向北的方向，带上足够的弹药，面无表情地说道。
洛厄尔的坦诚相见使其在杰恩心中博得了一丢丢好感，自己也没必要再给他摆什么臭脸色。
本来只是来杀两只老虎，现在却搞成这个结果。
幸好那些发狂野兽的数量骤然减少，否则以他们的军械储备，可能会出现没子弹的尴尬场面。
临时拟定的计划改变，最迟明天通过坐标找到那两只杀人虎，将其击毙，速战速决。
杰恩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离开一个地方。
这片森林中无时无刻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让自己浑身难受。
他生怕什么时候自己会彻底崩溃，也不是没有可能。
洛厄尔不再说话，只是翻过士兵们临时筑起用于架枪的石墙，朝着林间走去。
杰恩朝弟兄们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留下，紧紧跟了上去。
深入林间，光线开始变弱，湿气变重，视野受阻。
左侧的一根树干上喷洒着浓郁的血迹，猩红混进了一片和蔼的绿色中，显得格外狰狞突兀。
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杰恩低头一看，是两只撕咬在一起的野兔，深灰色的皮毛上均是缺口，鲜血干涸，黏在绒毛之上。
它们或许是伴侣，伙伴，家人，此时却无比渴望撕开彼此的躯体，让鲜血流满全身。
“这到底是TM怎么了？！”
这一幕让杰恩不禁爆了句粗口，狠狠地一拳打在树干上，震得树叶晃动。
洛厄尔停下了脚步，看向杰恩的脚下，垂下了眼眸。
有一个猜想已经隐隐约约徘徊于自己的心头，但是迫于某些原因，洛厄尔并不想和杰恩诉说。
他能感受到杰恩对自己的厌恶，不再掩饰，明摆在面上。
从这些发狂生物的运动轨迹可以很明显地看出。
它们的目的都是朝着营地的坐标袭来，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吸引着它们。
这些发狂野兽应该全部失去了神智，营地中的人与它们也没有什么恩怨瓜葛。
一些毫无思维的野兽会懂什么？
它们的脑中只剩下那个植入神经深处的紫色团状物，所有的意识和思维都由它主导掌控。
还是说，有什么东西在控制着这些团状物，操控它们向营地发起攻击。
洛厄尔的眼瞳深处忽然一亮。
这或许是最为可能的结论，他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会出现所谓的外星生物，在一切还未完全定下结论前，洛厄尔依旧是一个坚信科学的无神论者。
可能是哪个组织，哪一个敌视斯塔克斯集团的神秘组织。
他们想要从斯塔克斯的根系拔起，自然要从NAT研究所入手，可...
“砰砰砰！！”
一串急促的枪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考，如此近的距离，险些震破洛厄尔的耳膜！
一条被打烂的长型生物从他的一旁掉落。
是一只小型毒蛇。
“算了，动作快点，走吧。”
杰恩瞥了这条蛇一样，摇了摇头，向杰恩说道。
“翻过前面，就到了，那些探测仪就插在一处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