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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片碎片都是由母体分裂而来,这样的举措是为了什么?是一种保护母体的措施么?”
说到兴头手,阿维德干脆站了起来,眼神明亮,环顾四周。
他的主攻领域便是生物行为学,虽然并不能以这颗星球上的常规理论来研究这些碎片,但丰满的知识底蕴总会带给阿维德不一样的思考方向。
阿维德迫切地想从这些研究人员身上得到一些不一样的回答。
科学是一个探讨的过程,不管在哪里都不例外。
“有没有可能...这本来就是它们的目的?”一个女研究员忽然挑了挑眉,说道,“我的意思是,这些碎片正就是想通过这种手段进入我们的世界。”
“那它们进入我们世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阿维德反问道。
“目前对它们的身份已经定性,完全陌生的外星生命体,谁会知道它们的打算呢,往好的方向想,和人类近距离交流?往坏的地方想,杀死人类,将这颗星球占为己有?”女研究员耸了耸肩,说道。
“虽然这种危机论依旧有存在的可能性,但...”
阿维德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却是不依不饶:“阿芙洛至少从开始到现在,没有展示过一丝敌意,不是么?”
女研究员不可置否地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在纸上记了些什么。
探讨依然在继续,但阿维德始终认为阿芙洛的到来,并不是什么宣示战争的意思。
“它是一个吉祥物,是一个代表和平的象征,就像是橄榄枝与和平鸽一样!”
阿维德面红耳赤,看上去有些急躁。
他心境不知为何,忽然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而研究室里的人见他突然变了副模样,纷纷有些被吓到,不敢说话。
气氛尴尬地静止了数秒,阿维德眼中的异光消散,仿佛刚从走神的状态恢复过来一般。
“抱歉,我刚刚...”
他刚欲道歉,身后忽然传来助手的声音——
“博士!你看这个。”
急促的脚步声站定,一大份材料忽然递到了自己的脸上。
阿维德感觉她的声音不太对劲,连忙接过。
是一大叠经过处理后,由卫星捕捉到的检测图。
“这...”
阿维德眼瞳微缩,死死地盯着检测图上一条条刺眼的斜线。
正在有无数东西,带着巨量的反射性,坠落到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
“有没有它们的准确位置?!”
像是冰冷的电流在浑身上下淌过,阿维德呼吸急促,忽然大声地问道。
“已经在以最快的速度定位了。”
助手显然也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着急地说道。
数分钟后,巨大荧幕落下,一整座城市的复杂鸟瞰图浮现其上。
一个个巨大的红圈在鸟瞰图上呼吸般地跳动着。
阿维德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已经有些看不过来,耳边传来助手快速的报点声。
那是这座城市中的一个个坐标,直到一个地点的出现,阿维德忽然制止住了她。
“北纬103度45分,东经27度3分。”
“等等!”
阿维德抬着头紧盯屏幕,生怕错过一丝细节:“你确定是这个坐标么,它根本不在这里,和我们隔了数千公里。”
“这个坐标...”
助手一愣,旋即连忙看了一眼手中的显示屏,回答道:“是的,它不在城市里,是在一片名为泰加尔的原始森林里。”
“泰加尔森林...”
巨量涌进大脑的信息流一时间竟使得阿维德赖以自傲的冷静头脑出现了暂时性的短路。
这个名字是如此的熟悉,自己居然想不起来与什么有关。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体验到如此惊慌的情绪。
以至于耳鸣目眩,像是有无数蜜蜂在自己的脑海中放肆飞舞,使他无法专注下来思考所有缘故。
阿维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下意识地看向阿芙洛的位置。
它是自己心中的定神符,至始至终都不会变,阿维德坚定不移地相信。
而此时,他惊慌地看见阿芙洛第一次在水流中兴奋地荡漾起了自己的肢体,像是刚从冰雪中苏醒的植株,焕发着前所未有的生机。
阿维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它的身上正泛着璀璨刺眼的激昂紫光。
紫光一呼一吸,像是星辰闪耀,却又带着深深的嘲讽,俯视万物。
......
在一处偏远的区域,两台猎隼式直升机正依次飞离停机坪,收起支架,翼片切割空气,发出猎猎声响。
“这里是一号机,一切正常,目的地:泰加尔森林,请报告情况。”
“收到,二号机一切正常。”
对讲机里传来答复,杰恩缓缓在副座坐下,扫视过正在身下不断缩小的一栋栋建筑物,背后的机舱内正坐着数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士兵。
受警方要求,杰恩将带着自己的小队前往泰加尔森林,射杀两只孟加拉虎。
自己收到的文件内容似乎被修改多次,浓墨重彩地描写了这两只杀人虎的危险性。
“若遇见与其一同的庞大狼群,全部射杀。”
这是最后附属的一句话,有些云里雾里。
杰恩将这些纸张一张张翻过,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射杀这两只看上去十分巨大的孟加拉虎.
文件由上级直接下达,他连询问的对象都没有。
但这一段段文字中夹带着深深的个人主义色彩,让嗅觉敏锐的杰恩察觉到了些许异常。
长达数十年的作战生涯的杰恩自然是个不知不扣的老油条。
他深悉有些东西能不知道,就不要知道,免得惹火上身,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只不过自己和自己的小队有无数次剿灭恐怖分子及镇压暴乱的经历,射杀两只孟加拉虎还用得着派上他们么?
有点大材小用的意思。
杰恩微微眯眼,也不再多想,看向左边,另一台直升机正在缓缓上升,里面载着与他们同行的一众科学家。
他对服侍这些娇气的科学家们可是毫无经验,干脆让他们单独待一架直升机里,也省得麻烦。
上头的意思是一定要保护好这些研究人员,甚至需要寸步不离,避免危险。
“建议用笼子一个个关起来,到时候这些人乱跑,我可管不住。”
杰恩嘟囔了一句,将座椅放低,准备靠下去休息一会。
路程极远,他们还需要在半途歇脚停留补给,至少明天才能抵达。
“一切平安。”
他习惯性地画了个标准的十字,双手合十,虔诚地默念,旋即呼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