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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王朝本没有国师府。前任国师天巫也从来不需要什么府邸。他老人家似乎自从成了国师,就从未离开过观天阁。所以,现在的这个国师府,原本是一个王府。刚好那王爷犯了事儿,直接被打入了天牢。这王府,也就成了国师府。眼看着前面过去一条街就是国师府了,纪水寒依然两手空空,白啸天不禁问道,“拜见上级,不需要准备些礼物吗?”
“当然要。”纪水寒笑了笑,“呐,看到那家书店了吗?国师是个有深度的人,最喜欢看书了,买几本书就好。”
“噢。”白啸天问道,“买什么书?”
“自然要买好书。”纪水寒摸出荷包,大概数了一下里面的银子,直接朝着书店走去。
约莫一刻钟时间,纪水寒首先出来,白啸天和芍药每个人都抱着一摞书跟着出来。白啸天看着走在前面的纪水寒,笑问,“你确定咱们不会被乱棍打出来?”
“放心。”纪水寒哈哈一笑,“还要好好的喝杯茶再走。”
白啸天苦笑,“你这么干,就不怕自己也跟着被人说闲话?”
“怎么会呢?”纪水寒道,“我不是自报家门姓许了吗?”
白啸天笑道,“好吧。”
主仆三人,横穿一条街,来到国师府外,纪水寒亲自上前跟门丁打招呼。门丁看了一眼纪水寒的天官官服,知道是观天阁的天官,又看到了巫云坠饰,自然不敢怠慢。把纪水寒让进府中,之后便去禀告国师年不平。
盏茶功夫,年不平慢悠悠的来了。
纪水寒忙起身见礼。“下官纪水寒,见过国师。”
年不平微微一笑,“纪天官来此,可是有什么事情?”
“就是来拜见一下国师。”纪水寒道,“前些日子实在是太忙。您知道的,家中一直有些乱。难得清净下来,便赶紧来此,正好还要感谢一下国师的提携之恩。”
“提携?”年不平不解。
纪水寒道,“北境贼子,癣疥之疾,有二皇子、锦阳公、状元公这些高手坐镇,剿灭贼子,那是早晚的事儿。北伐之功,唾手可得。国师推荐我干爹干娘前去北伐,这是送了一个天大的功绩,下官自然是要来感谢的。”说着,纪水寒又朝着自己带来的两捆书那边摊摊手,“素闻国师学识渊博,最喜读书,特地选了一些最近市面上比较畅销的好书奉上。还望国师笑纳。”
年不平一进门就看到那两捆书了,他也确实喜欢看书,扫了一眼纪水寒,年不平笑道,“纪天官有心了。”
纪水寒客气一番,又恭维了年不平几句,之后便起身告辞。
待纪水寒离开,年不平亲自打开了那两捆书。
大概看了一眼,不由的自语道,“确实都是好书,这个纪水寒,倒是有心了。不过可惜,这些书,老夫都有了。”随意的将书摊开,看到一本书的封皮,年不平眉头一蹙。“《金、瓶、梅》?这不是才流出来的评书故事吗?怎么这么快就出书了?”
……
回牧家的路上,白啸天问纪水寒,“你确定那年不平会喜欢那本书?”
“当然。”
“哼。”芍药冷哼,道,“京畿人谁不知道,年不平从来不近女色。多少女子投怀送抱,他都从不会妥协。此人虽非善类,但绝非好色之徒。你的如意算盘,怕是没什么用处。就算这事儿传扬出去,也没人会相信的。”
纪水寒斜了芍药一眼,啐道,“你又不是男人,懂什么。”说罢,看向白啸天,“你觉得呢?”
白啸天道,“我才刚刚从回音阵中出来,不了解这个人。不过……我观其府中侍女,几乎都是妙龄芳华,又各个姿色绝佳。若说这家主人不近女色,啧……我是不信的。”
芍药不赞同白啸天的看法,道,“豪门贵族之中,丫鬟杂役,也是脸面。哪家的下人,也没有太丑的。纵然是个打造的男子,那也要五官端正,贼眉鼠眼之流,直接就会被管事的打发走的。”
纪水寒哈哈一笑,道,“如果弟子也大多都是绝色女子,那就值得怀疑了。那年不平之所以不喜欢秦刚,就是因为秦刚是个男子,而且当年年不平也没打算收下秦刚,是天巫那老头子非要年不平收之为徒。另外……你们可知三人成虎?第一次,大家不相信,无所谓。可次数多了呢?”
“那又如何?”芍药道,“就算所有人都认为国师好色,又如何呢?”
“如何?”纪水寒打开折扇,扇着风,笑道,“这世间,有两种人,最不可靠。一为色胚,一为赌徒!旁人大概不会有这种想法,但当今天子,必然是这种态度。你们没发现吗?皇上器重的臣子,无一是好色之徒、好赌之徒!”
白啸天拍着手,道,“幸亏我跟你是好姐妹,不然啊,不知道你要怎么整我。”
纪水寒哈哈一笑,得意洋洋的仰着下巴。“哦,对了,那什么《金、瓶、梅》,是冥王从异世界带来的吧?”
“不是。”芍药道。
“不是?”纪水寒愣了一下。
芍药道,“你没听书店老板说,是连夜赶出来的书吗?是新书。”
“嘶……新书?”纪水寒呆了呆,道,“要买一本看看。”
路上刚好有家书店,纪水寒直接进去,买了一本。抱着书,一边走一边看,看了一会儿,浑身开始颤栗。
白啸天和芍药不解。
纪水寒涨红着脸,强忍着心里的火气,哼一声,冷笑道,“这本书的作者,真是厉害啊。就是显然是连夜赶工,疏漏太多。”
芍药从纪水寒手中拿过书,简单的看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更加阴冷了。
白啸天笑道,“这书里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地方吗?”
纪水寒不说话,从芍药手里拿回书,抓着书快步前行。
一直回到家中,纪水寒没有去兰亭苑,反而直接朝着桂香苑而去。
杜氏跟荷花,正在桂香苑里的树荫下乘凉。
看到纪水寒怒气冲冲的过来,杜氏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呦,妹妹怎么这么有空,竟然……”
“姓杜的!你过分了!”纪水寒直接将书朝着杜氏的脸上甩去。
一旁,荷花反应很快,上前一步,抓住了书。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干的好事儿!”纪水寒怒视杜氏。
杜氏却冷声一笑,“妹妹,话可不能乱说。没有证据,可不要污人清白啊。”
“你……”纪水寒气极反笑。“有意思吗?这样可是让你丈夫也抬不起头做人了。”
杜氏笑了笑,“你以为我在乎吗?纪水寒,你是巫灵,是天官,我不敢跟你动手,可是,要让一个人身败名裂,未必就非要动手才行。”
白啸天抱着胳膊,一副看戏的模样,一点儿也没有主辱仆死的觉悟。
纪水寒都气懵了。
她感觉自己已经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一旦成书,那“纪金莲”的故事,肯定能够“遗臭万年”了。而且,这种评书形式的故事,还会被后来的说书先生们逐渐修改、整理、添油加醋,最终变成一部颇具文学价值的“好书”。
纪水寒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看了杜氏一眼,转身便走。
气的肝儿疼!
纪水寒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醒来,便看到白啸天坐在厅中,手里抱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斜眼看了看书的封面,纪水寒脸都黑了。
白啸天笑着抬头,看了看纪水寒,道,“还别说,虽然漏洞百出,但故事性还是很不错的。不像别的故事书那样拽文,看着费劲。”
纪水寒翻了翻白眼,恶狠狠的说道,“小心看了上火!”
白啸天摇头,笑道,“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好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纪水寒气道,“我不要面子的!不就是被人指指点点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会少块肉。”
“嗯,心态不错。”白啸天道,“我是在想啊,你把自己的一本好似‘自传体’的书送给年不平,年不平会不会觉得你在勾引他?”顿了顿,白啸天又道,“年不平外表是老了些,但看样子年轻时候,应该也是个美男子。”
看着白啸天的笑容,纪水寒第一次感觉这笑容好恶心!恶心的想吐,恶心的想一巴掌把她这张脸给打歪了!
淡定!
淡定!
自己可能打不过她!
纪水寒劝慰着自己,稍稍冷静一些。想了想,道,“我问你个问题,我若是在浴桶里修炼,是不是也可以事半功倍?”
白啸天笑问,“受刺激了?打算好好修炼,然后杀了杜氏?”
“杀了……呃……杀人不好,虽然可恶的很,但罪不至死啊。”纪水寒道,“杀就免了,奸——可以考虑。”
白啸天一愣,哈哈大笑。
纪水寒嘴角一抽,之后阴阳怪气的发出声音:“哈哈哈哈。”翻翻白眼,道,“回答我问题啊。”
白啸天道,“好吧,虽然你没有一点儿请教的心态,但我这人好说话,不在乎。嗯,浴桶水是死水,不好。河水、海水,更好一些。”
“那还等什么?走啊,我去修炼,你跟芍药——护驾。”说罢,纪水寒气冲冲的往外走。
白啸天放下书,笑着跟上来,边走边提醒纪水寒,“木生火,火耗木。你这么怒气冲冲的修行,并不好。要心平气和,要淡定。另外,最近我看了一些巫灵的书,发现那变身术啊……变身之人,过于激动,会触发禁忌,导致昏厥。你比较特别,比之常人体质更强大,但还是会昏厥。不过,这昏厥的原因,却并非因为变身术,而是因为:怒生火,火耗木。”
纪水寒一愣,放慢了步速,看向白啸天。
白啸天道,“这么说吧,你的修为,就好比柴禾堆。柴禾越多,烧起来就越厉害。但你现在,就只有一小堆柴禾。现在烧起来,不仅不会有什么威胁,反而会拖累己身。”
这个时候,前面走来两个仆役。跟在白啸天身后的芍药咳嗽了一声,紧走几步,低声道,“到地方再说。”
三人不再言语,一路来到外城。
周围没了什么人,白啸天才继续说道,“器灵修行,有着许多禁忌。这些事情,我得跟你好好说一下。你是木属**灵……”
纪水寒忽然拧眉,看着白啸天,道,“我很奇怪,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白啸天笑道,“对你不好,又没什么好处。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
观天阁一个姓许的美女天官,给国师年不平送了一本刚刚出的新书。
这个消息,很快从书店老板那里流传出来。
八卦之火,燃烧极快。
很快,就有人怀疑这消息是假的。毕竟,国师年不平,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这么大岁数了,连个妻子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好色之徒呢?
因为美女天官之中,并没有姓许的。但也有人认为,这大概是口口相传传错了,那天官不姓许,而姓徐。天官之中,还真有个样貌不俗的天官姓徐。
也有人怀疑那天官其实姓余。
天官里,姓余的有好几个……
观天阁。
虽然天已经晚了,但“天官苑”已然有不少人。
十六天官,有十四个都在这里。
还有两个,一个是大概连天官苑门朝哪都不知道的纪水寒,一个是年不平的亲侄孙女。
“诸位!国师势大,依附他没什么错,但是!不择手段,就不好了吧?”一人坐在上首,冷冷的扫视全场。
十六天官里,只有两人手握兵权——虽然所谓兵权,也没多大用处。其中一个,是年不平的侄孙女,另一个,就是这位徐天官了。
徐天官怒道,“不择手段也还罢了,连累我们这些同僚,就太过分了!”
“到底是谁干的好事儿!赶紧承认了!”一人道,“不管是谁,咱们这些天官,算是被连累了!现在老子走到哪,都要被人问及这破事儿!”因为自己是男人而幸免于难,许天官心有侥幸,但依旧怒不可遏。
“说起来……”徐天官闷声道,“那个纪水寒……最近也算是把咱们天官的脸丢尽了!她跟牧云杰的破事儿……唉,我听闻,牧飞龙之所以去北境,就是因为觉得脸面尽失,所以才躲到了北境。”
许天官哼笑一声,又愣了愣,抬眼看向一人,“余水莲,该不会是你吧?”
那余水莲看了许天官一眼,哈哈一笑,“我平日里是喜欢找点儿乐子,可国师他老人家……”看看众人,余水莲压低了声音,“我没那么重口味,姓许的,你别胡说。”
“这样啊……”许天官又看向另外一个余姓天官。
这位余天官,可不像余水莲这么好脾气,杏眼一瞪,怒视许天官,骂道,“敢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呦呵!你来试试!”许天官怒了,站起身来,浑身上下,灵力肆意。
那余天官抬手就是一个引燃术打来。
许天官手臂一横,挡住了那引燃术。火花散开,惊了众人。许天官大怒,啪的一下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起来,茶杯里的水溅出来,瞬间凝结成冰,直接朝着余天官打去。
余天官防守不及,肩膀被冰粒集中,顿时血流如注。
余水莲嘿嘿一笑,“老许,欺负我们余家无人呼?!”
姓余的天官,都是本家。出了事情,自然会站在一起。
“够了!”一声冷喝,从外面传来。
秦刚快步走来,到了门口,却并未进来。
看一眼上首的徐天官,秦刚怒道,“我不管你们是不是依附了国师,是不是瞧不起我这个阁主!但这里是观天阁!由不得你们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