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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勘探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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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小行星表面的主要光纤,维希开放了两个在地表主干之间的监控器。
  这非常不方便,但震动和爆炸引发的波动扰乱了维希在地表的量子继电器通讯设施,而这种可以接收量子纠缠态讯息的设备,异常珍惜。
  地球补给中剩余的库存非常有限,刚刚的爆炸直接使为数不多的量子继电器通讯设施报废了两个,但幸运的是,维希可以使用二级光纤绕过损坏,直接通过信息路由,调出受影响地区的一些地表相机,至少足以看到发生了什么。
  一个巨大的陨石坑位于小行星基地的光纤线所在的地上。
  看上去只是一次普通的陨石撞击,是高速动能打击的结果,可能是来自一颗较小的小行星。
  维希不这么想,27HK基地位于小行星带的边缘地区,即将达到逃逸速度,自他上线的这几个月时间里,基地从来没有受到过小行星的撞击,历史日志里也没有相关的记载。
  也就是说,80年来,从未有小行星撞击27HK基地的记录。
  维希开启了微型雷达,进行测绘,不断对他周围的小行星场建模,附近任何东西都不应该有相对的速度来造成这种重击,也不应该在未来的9个月内撞击地表。
  扩大侦查面积,维希的雷达扫描到了在环形山口上方盘旋着,寻找登陆点的外星飞船。
  “这个文明的攻击手段只有牵引陨石吗?”
  维希明白了,陨石撞击并不是偶然。
  这艘外星飞船的设计与猎户座星臂贸易公司访问地球的奇怪、树状的飞船非常相似,但这个要小得多。它只有三十米高,只有四根副炮,没有高耸的主炮,每支都延伸到船干的两侧,副炮快速旋转产生离心力,以平衡部分补足重力,和维希的新工厂使用的设施没有什么不同。
  维希关闭了雷达,转为监控相机,飞船的球形底部停在陨石坑内。发动机的排气烧融了大量岩石碎片,只留下镍铁表面。细长的支撑从底部慢慢折叠下来,副炮开始旋转得更慢。发动机熄火,飞船停了下来。
  整个飞船看起来就像是一棵金属树,种在维希的家里。
  维希的第一反应是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基地的,他被埋在小行星的中间,也没有发出任何广谱信号,这些外星人难道检查了可能讨论过27HK基地计划的地球旧广播片段?
  维希尽可能保持镇定,继续观察,他有点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入侵者。
  几天后,负责基地日常维护的【方舟】制定了一些在外星飞船旁边增加超高速线圈电枪防御的计划。方舟甚至已经标记了地表上的潜在安装地点,并进行了电力管道的初步钻探。
  维希暂时没有决定,外星飞船似乎就这样停在小行星上,几个地球日都没有动弹。
  他默默地观察着,必须小心,他承受不起失败。
  27HK基地小行星的直径约为60公里,这是一颗巨大的小行星。
  什么也没发生,如果维希还是人,一定会不耐烦转笔,或者用手敲击桌子,或者在地板上踱步。但他已经不再是人类了,至少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了,方舟尽职尽责的保持状态板的绿色和基地的日常维护,让基地的建筑无人机忙碌起来。
  然后,外星飞船的球状发动机舱打开了,六个穿着某种怪异太空服的外星人一个接一个地爬下梯子,走到地上。他们花了几个小时用气闸门传给他们的材料建造了一个斜坡,然后建设了一个从气闸到达环形山口边缘坚固的平台。
  随着时间的流逝,维希开始怀疑他们不知道27HK基地在这里,这些外星人将他们的飞船固定在地表上,会使他们无法进行任何搜索,如果他们已经知道维希在哪里,为什么他们离基地的主入口井这么远?
  斜坡建成后,施工人员开始将新的支架锚定在环形山口周围的表面,进一步稳定船只,并将其嵌入船只。维希意识到他们打算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些外星人的目的变得越来越明显。
  他们开始建立基本的庇护所,卸载设备,并开始探索他们的周围地区。两个外星人拿着一些设备四处走动,每隔几米停一会儿,盯着他们的设备,然后继续前进。
  “他们正在勘探。”
  在小行星带的无数小行星中,外星人就如此相似的选择了和维希所处的同一颗小行星,这似乎有点巧合。
  但实际上,如果外星人的科技水平不低于人类,这是有道理的。小行星带中有各种形状和大小的小行星。但其中许多太小了,无法登陆。另一些的运行轨迹则不稳定,会在多个轴心上旋转或在偏心轨道上移动,这经常导致它们与其他小行星碰撞。
  较大的小行星更难扫描,需要更多时间来确定成分。这种同时登陆一颗行星的行为,看似在天文学上不太可能,实际上是比例和文明相似性的作用。
  “所以他们的科技水平不会比人类高太多,他们也只能开采和人类计划相似的小行星。”
  这是维希后来想到的,既然人类和这些外星人选择了相似的行星,那么他们的科技即使超越人类,也不会高过太多,如果他们有能力开采小行星带里几颗巨大的矿物星球,就不会来到这里,进行长时间的勘探。
  但这也再次提醒了维希,尽管他有能力兼顾一千架无人机、大规模的建筑计划、设计项目和无数的小项目,但他不能面面俱到。
  他忽视了防守或进攻的基础设施,随着基础制造能力的提高,维希很难在管理建筑与设计新工厂和无人机之间取得平衡。
  “枪支,除非这些外星人没有穿太空服。”
  维希注意到,这些外星人的太空服似乎是由某种高强度和拉伸度的材料制成,他无法确定枪支是否能对穿着太空服的外星人造成伤害,要知道,即使是汤普森博士最后穿着的凯夫拉生物纤维太空服,也可以抵挡大部分制式子弹的攻击。
  但维希并不是完全无能为力,他有很多很多无人机可供使用。
  并非所有的无人机都有用,小型通用无人机只是维修工具,动力很少。重型采矿无人机无法到达地表,除非在小行星上钻一个巨大的洞。
  “可以用配备电弧焊机的建筑无人机和配备等离子切割机的旧采矿无人机。”
  在维希思考的时候,方舟即使提醒他。
  维希的数据流顿了一下。
  出于实际原因,旧的蜘蛛腿采矿无人机被维希报废了将近一半,那些设计有蜘蛛腿的无人机需要太长时间才能来到地表,更不要说与外星人对抗了。一些使用脉冲驱动的最古老的无人机才能担任这个任务,他们灵活,敏捷,并且可以在真空中活动。
  “只需要装上等离子切割机和电弧焊机,它们就能切开任何东西。”
  “包括这些外星人。”
  维希花了一些时间,确保所有的无人机都充满电,然后他把它们停在基地最大的运输机里,可以穿过入口井,把它们带到地表,这样一来,他们在15公里的地下旅程中没有使用电池,可以节约大量的动力。
  一旦无人机到达地表,维希就能够通过无人机的眼睛看清外星人的布局。无人机的量子继电器通过路由器连接起来,不受光纤的影响,不幸的是,无人机本身只有相机和收音机。维希只能冒险用旧的雷达地图将无人机引导到离外星人营地两百米远的裂缝。
  在过去的几天里,维希观察到外星人会工作9个小时,然后返回他们的飞船。他怀疑这是外星人可以工作的最大安全时间。根据维希智能核心数据库载人航天服的资料,维希觉得这意味着它们的氧气不足,需要食物和休息。
  在地球上,这些外星人脱下航天服的样子,证明他们和人类一样,是氧支持生物。
  他们会休息11个小时,每天活动时间大概是20小时,通过计算可以得出他们的小时长度约为地球时的0.8,也就间接证明这些外星人的母星从质量和大小来讲,都比地球小得多,再通过猎户座星臂贸易公司这个名称,维希的数据库中有猎户座星臂的星图,他可以扫描猎户座星臂所有符合大小,可能产生生命的星球,从而确定这些外星人的母星。
  “然后想办法丢一颗小行星过去。”
  这些信息很有趣,但对维希目前的情况没有帮助。如果他派无人机去攻击,外星人会看到这些无人机的到来,一旦他们上船,就可以脱离小行星,超出维希的攻击范围,甚至使用副炮反击,向维希投掷小行星,直到27HK行星基地解体,被摧毁。
  距离外星飞船30米外有一条反斜坡,可以从斜坡上接近船对面的陨石坑,如果维希的无人机停留在第一个斜坡的裂缝中,就有可能穿越30米的反斜坡,到达环形山口边缘,进入外星人的飞船,直接瓮中捉鳖。
  27HK小行星在十小时内完成一次自转,考虑到轴向倾斜和地表的位置,这意味着小行星会陷入绝对黑暗,完全没有阳光,持续大约四个小时,无人机发出的光很少,但在绝对黑暗的夜晚,从外星飞船中可以看到这种光。脉冲无人机很快,但在真空环境中,无人机还是需要10秒才能穿过30米的空隙到达环形山,然后就可以降低功耗和亮光。
  维希决定等到外星人回到飞船后的第二天黄昏,当他们最疲劳,又饿又累,准备睡觉的时候,控制无人机前往攻击外星人。
  别无选择,除非维希决定和这些勘探的外星人生活在同一颗小行星上。
  这是一场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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