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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既然抗拒这些，自然就被当成了肉中钉眼中刺。
而现在那些反对他的人，见到了他推荐参赛的学生，引发了这样一场群体性事件，怎么能不上纲上线呢？
一开始的要求是严惩林彦。
只是，区区一个比赛想要严惩的办法，也就无非是终身禁止林彦参赛之类的。
但是，后来事情起了变化。
因为林彦那个引发舆论危机的视频，竟然破圈了。
从某种意义上，相当于扩大了大学生畅想竞赛的影响力。
要知道，虽然大赛的主办方，以及一些组织机构，认为这个比赛是一个具有全国影响力范围的比赛。
从广度来讲确实如此，但是以往没有太多人关注，影响力也就是那么回事。
就像是大学里总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活动和节目，往往去参加的人，都是被拉的人头，没有什么自己参加的意愿。
但是，人家就可以拍上几张照片，说我这个东西，在这个学校拥有深远的影响力。
就像是一些所谓的畅销书作者，参加一些活动，总是能发一张有很多人的合照，宣布这些都是自己的粉丝。
但实际上，这是在活动要结束那一天，把所有买书就送的礼品，全部都免费送出去，要求就是一起合个照。
这样的照片多了，没有去过现场的人，又怎么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呢？
哪怕就是这次大学生畅想竞赛，通过一些渠道，在BILIBILI添加了一个专题页面，和一个专门的标签。
甚至已经打算好了官方刷一些数据，来展现我们到底多么有影响力。
当然，这个事情的主要运营方，并不是教授这些反对市场化的人。
而是那些拿着奇奇怪怪组织钱的人。
因为，大学生畅想竞赛如果看上去数据越好，那么他们能够拿到的经费就更多。
经费越多，意味着可以操作的空间也就越大。
林彦最开始一马当先的刷了数据，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不讲武德。
但是随后破圈效应，反倒是让他们省了不少钱，就能拿到更多的经费了，这不是更好么？
因此，教授扛了两天压力之后，压力就没了。
“咚、咚、咚。”
“请进。”
教授还是从他的办公室，沿着没有纸张的羊肠小路走了出来。
“林燕同学，恭喜你获得了正是加入比赛的资格。”教授的心情看上去尤为开心。
至于林彦身边的左道，他也没有忘记，“你新的那一套方案我也看了，你的那个宣传片有没有上传到那个什么B？如果播放量超过一万的话，也能够进阶正式比赛。”
教授说完，害怕左道这个老实孩子，真的等待播放数自己涨到一万，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以去那些网上百货商店，看看又没有卖播放量的，应该用不了几块钱。”
“嗯嗯。”左道连连点头。
也不知道他是被疏忽了太久，忽然间被关注到了，有一种超越了过往的兴奋。
不过，教授的重点还是在林彦身上。
他仔细询问道，“你那个AR眼镜的模型，真的能用么？脑波供能技术，我觉得可以当做着重点，你可以仔细讲一讲。理论只要没有明显的漏洞，能够自圆其说就够了。”
“其实……”林彦有一点点犹豫，“怎么了？”
“其实，我已经写好论文，投出去了。”
“什么！！！？？？”教授大喊道，“什么论文，投到了哪里？”
“《关于脑波供能基本原理的思考》，投给了《科学》。”林彦很是无辜地说道。
“《关于脑波供能基本原理的思考》？投给了《科学》？”教授把林彦的这句话用上扬的声调重复了一遍，“《科学》？哪个《科学》？”
“就是那个叫什么美国科学促进会主办的《科学》。”林彦朴实无华的答道。
左道也震惊了，满脸骇然。
《科学》！
那可是《科学》！
固然《科学》杂志每年会刊登数百篇论文，看似不少。
但是作为一个综合类的顶级期刊，相比于全球的科研工作者，才刊载几百篇，够干点啥。
甚至，连向《科学》投稿，都需要一种别样的勇气。
一般人根本想都不会想往那里投稿。
就像是一个《跑跑卡丁车》玩家，不会去想着自己真的报名参加《F1方程式赛车》的比赛一样。
教授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林彦比较能整活，但是不知道林彦这么能整活。
普通论文之所以不会往《科学》这类的顶尖期刊上投，是因为这些顶尖期刊的编辑也是人。
如果有特定的某个大学，投了特别多无效的投稿，可是会真被拉入黑名单的。
如果，单单是黑了《科学》这一个期刊也不重要，反正一所普通的大学十年八年，百年校庆都不一定有一篇论文在上面发表过。
最关键的是，这样一个“黑名单”性质的东西，会定期公布。
其它的期刊，有时候会对标《科学》按图索骥，虽说不会完全拒绝在表的论文，但是发表的难度无疑会提升一个等级。
教授的嘴唇哆嗦了又哆嗦，大学生畅想竞赛这个压力他能够背。但是学校里的压力，特别是关乎全校论文发表，生死休戚，怎么能容得半点玩笑。
“你什么时候投的？”
“昨晚。”
“能撤回么？”
“显示已读，应该不能。”
“把你论文给我看看。”
“好。”
林彦把自己的论文在手机上调了出来。
教授戴上老花镜，把手机挪的离自己好远好远看着论文。
他皱着眉头的样子，特别像是某一款表情包。
左道也为林彦捏了一把汗，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小事情。
但是，教授越看表情却越舒缓。
过了一会，他甚至开始不停地点起了头。
“原来是这样。
“这里竟然可以这样处理。
“妙啊！
“有意思！”
弄得左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教授直拍大腿算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最后，教授看完论文全篇，长舒了一口气，他说道，“这个问题，也不算是一个问题。还是那句话，有问题，我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