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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介孩童什么时候也能做人师尊?”
听见这话,林森的脸色顿时黑了,轻哼一声,望着苏星河冷声说道:“孩童?本座已有千岁,足以做你的十八代祖宗了!”
语落,不待对方开口,紧接着问道:“本座不久前已经寻过你师父无崖子,莫非他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面对林森的话语,因为“足以做你的十八代祖宗了”这话而深感愤怒的苏星河不由一愣,看着他的样子稍作打量,略做思索,整个人瞬间反应了过来。
眼前这名孩童,样子与外貌均与师父跟他所言的神仙基本一致,再根据他此时所说的言语来看,苏星河若是无法将其相互联系起来,那他未免也太过愚笨了。
而且就眼下的情况,师父女儿李青萝的突然出现,无疑印证着“好事”这两个字!
念及至此,苏星河没有太多的犹豫,深呼吸了口气,恭敬地朝着林森行了一礼,说道:“逍遥派掌门无崖子大弟子苏星河,拜见仙长。”
他说完这话后,顿了顿,又道:“刚刚言语上的冒犯,望仙长能够见谅。”
“无事,不知者不怪。”
对此,林森神情平静地淡淡说道,并没有计较的意思,正如同他所说的一样,不知者不怪,自己的样貌太具有迷惑性,被人误会完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除此之外,他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人,会为了一点小事紧纠着不放,上不了台面不说,更是有损自己现在的神仙形象与人设。
苏星河见林森没有责怪,心下顿时松了口气。
随即也不迟疑,走在前面引路,带着他与师妹李青萝还有师侄女王语嫣进入山洞,去见由于身体原因,无法前来迎接的师父无崖子。
在跟着苏星河去见自己父亲的时候,李青萝不忘朝着以孙力为首的四名护卫吩咐道:“你们暂且在这里等候,自行休息一番,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到时候再说。”
孙力等人对于这个吩咐,自然是没有半点意见,沉声应道后,便以马车为中心聚拢着坐下,一边休息一边守着马车。
山洞内的空间范围并不是很大,没多大的功夫,苏星河便带着林森他们来到了无崖子所在的位置。
“青...青萝!”
无崖子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李青萝,整个人如遭雷劫,神情恍惚,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直接将其余人尽皆忽视了,哪怕是已经被他当做神仙的林森亦是一样。
看着眼前发须皆白,面貌那样地熟悉,曾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老者,听着“青萝”这两个字的深情呼喊,哪怕李青萝已经十分克制,但眼泪却仍然不由自眼角滑落下来,哽咽地轻声应道:“爹......”
在李青萝的心中,父亲的地位远远比母亲来得重要,因为他至始至终都不曾抛弃过她。
反倒是当时带着自己离开的母亲,在苏州待了几年后,便无声无息地离开,从此再也没有半点消息了,似乎忘记了她还有个女儿一般。
听见李青萝的回答,无崖子激动地伸出手,想要触碰眼前的女儿,好确认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但现实向他泼了盆冷水,由于当年的伤势,他全身筋脉断裂诸多,除却一身深厚的功力之外与废人无异,连自床榻上下来触碰自己的女儿都做不到。
好在李青萝见状,连忙上前,抓住无崖子的手,让他确认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顿了顿,伴随着眼泪的滴落,问道:“爹,你当时为什么不来找我,难不成忘了有我这个女儿了吗?!”
说完这话,不待无崖子开口回答这个问题,李青萝又紧接着开口问道:“就算后面被丁春秋重创,不得不隐居擂鼓山,但这些年来你为什么还是没有去找我?!”
这是她这些年来,一直想要亲口问出来的话,想要得到个答复,不论满意与否。
“我...我......”
面对女儿的这个问题,无崖子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心中充满了悔恨,恨自己当年为什么要忽略了师妹李秋水的感受,痴迷于杂学与玉像之上,以至于她负气带着女儿离开。
若非如此,那么便不会有现在这种情况,一家人也不至于分隔多年才最终相聚。
深呼吸了口气,微微一叹,只见他满脸苦涩地说道:“千错万错都是为父的错,若非当年与你母亲吵闹,这些事情或许便不会发生了。”
无崖子并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事实上,他并非没有去寻找过师妹李秋水与女儿李青萝,主要是江湖上当时已经没有了李秋水的消息,想要寻找也无从找起。
毕竟宋朝疆域如此广阔,百姓如此众多,再加上古代的环境限制,想要找寻一个人真的没有那么容易。
而之所以这样说,纯碎是打心里将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认为一切都是自己导致与自讨苦吃的!
见状,苏星河下意识想要上前开口为师父辩解一下,不过才刚准备有所举动,便被无崖子用眼神示意,只能默默地闭上嘴。
这件事终究是师父的家事,他既然不愿意让自己掺杂在其中,那作为弟子的他,自然只能乖乖听从了。
好在李青萝并没有计较的意思,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就算计较清楚,从父亲口中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又能如何?
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有什么看不开的,珍稀眼前才是关键!
“嫣儿,过来见过你外祖父。”
伸手将眼角的泪水擦拭掉,李青萝朝着站在林森身边的王语嫣招手示意,并向有些讶异的无崖子说道:“这是我女儿王语嫣,这么多年了,我也早已经嫁为人妇,为人母亲了。”
听见这话,知晓自己错过太多太多的无崖子,满脸痛苦地说道:“都是为父的错,都是为父的错啊!”
“语嫣见过外祖父。”
来到母亲身旁,王语嫣好奇地看着无崖子,为什么自己的外祖父头发和胡子都白了,脸上却是一点皱纹都没有。
看着样貌与女儿年幼时相似度非常高的外孙女,听着她叫喊自己,无崖子心中不由充满激动,连忙应道:“好,好孩子!”
“我林森的徒弟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就在这时,从进来后便沉默不语,没有打破团圆气氛的林森开口了,同时朝着无崖子问道:“让她成为逍遥派新一代的掌门人如何?”
无崖子闻言,不由朝着林森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