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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队伍就到了小镇边缘,和北美的其他小镇一样,这座小镇的大部分房屋都是木板拼接的,由于常年无人维护,构成这些屋子的材料已经残破不全。
有的屋子的天花板开了一个天窗,有的屋子的墙壁则露出一条缝,蘑菇和苔藓沿着墙角慢慢攀援,这让屋子老化的速度更快了。
一间屋子的屋顶甚至被一棵苹果树撑开了,苹果树的枝叶遮蔽了破败的屋顶,给人某种错愕的美感。
当然,埃文·布兰迪等人可没心思欣赏这些美景,他们的目标很清晰,就是找到那个制造麻烦的超级英雄,并终结他的正义事业。
“埃文,闭上你的眼睛,告诉我们你感知到的。”
安娜贝拉轻声的命令道,说话的同时,她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她的那张银色长弓似乎并非物质体,她可以随时将其召唤出来,并未见任何磨损。
在她警戒的同时,詹姆斯·斯诺则示意手下们向四周散开,既拉开距离,又保持队形。
埃文在脑海中的线条世界中飞速遨游,很快就摸清楚了这附近的地形。他以为霜鹰侠会耍什么诡计,但他却很轻松地锁定了对方的位置,这让他的疑心更重了。
“安娜,目标就在小镇中央的教堂内,我不知道他有什么诡计……”
埃文如实地汇报了情况,说实话,他有些想打退堂鼓了。在他们进入小镇后,这里的雾气更浓了。在月光的照射下,雾气显现出鬼魅一般的白色,这白得发亮的雾气让在场的士兵心悚不已。
“我们上!”
安娜贝拉简短地命令道,说话的同时,她将长弓对准天穹,然后射出了一支半透明的箭矢。
这支箭矢划破长空,在他们头顶的正中央爆炸,与此同时,耀眼的光芒从他们上方传来,将小镇照射得一清二楚。
“霜鹰侠就在教堂内,詹姆斯,你让你的人速度进攻,我和埃文在旁边掩护。记住,要速战速决!”
安娜贝拉的箭矢打开了队伍的视野,尽管雾气没有消散,但在光线的作用下,他们已经可以直接看到前方的教堂。
和其他加尔文宗的礼拜场所一样,这座教堂并不奢华,它是这个小镇唯一的石头建筑,它的墙壁由碎石块和泥浆混合在一起的混凝土构成,墙外被刷上一层白漆,屋顶则是呈“人”字的形状。
在屋顶的尖端,有一个黄铜的十字架标志。这个十字架的正下方,则是一扇敞开的杉木大门。
“各位,按照我们预先操练好的阵型,快速行动!”
在詹姆斯·斯诺的命令发出后,他的民兵团就开始了笨拙的冲锋。这些牧民和农民的儿子手持武器,掩护着彼此,向死亡的大门奔跑。
詹姆斯的领导力的确是非凡的,这些民兵收钱办事,他们往往为了一点贿赂就背叛自己的组织,然后将枪口对准自己人。然而,詹姆斯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将他们成训练纪律严明的战士,这种才能的确万里无一。
当然,这并不能改变他们必死的命运。那个霜鹰侠现在已经四面楚歌,但他如果殊死相搏,永恒骑士团的精英未必能与之一战。好在虽然对方能力不凡,但他的耐力却有限。他们只需要送上足够多的炮灰,对方的战斗意志终会被消耗殆尽,最终难逃一劫了。
这个结果对骑士团而言可谓完美,但对于这些普通人而言,则是一场灾难。骑士团原本可以让精锐先行,那样虽然会损失掉几个精英战士,但死亡的人数却远远没有现在那么巨大。
想到这里,埃文对民兵们充满同情,但他也只能做到同情而已。为了那个神圣的使命,每个人都必须做出牺牲!毕竟,生存即炼狱,死亡即永恒!
“埃文,看你的了。”
詹姆斯的人手从正面强攻的同时,安娜贝拉和埃文则从教堂的侧翼突入。那些民兵的勇气可嘉,但他们最大的贡献只是拖延时间而已,击杀对方的关键在埃文和安娜贝拉身上。
毕竟,异能者和凡人的对决并无太大悬念,打败异能者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其他的异能者出手。
埃文得到命令后,立刻悄无声息地潜入教堂。他一个翻滚,来到教堂的墙角,他并没有直接进入教堂,而是借着墙壁上的裂缝,翻上屋顶。
他猫着腰,在屋顶上快速移动,很快就来到了霜鹰侠的头顶。对方将武士刀放在身前,用东方人的方式正襟危坐,闭眼冥想,对门口的外敌充耳不闻。
他的这副模样让闯入的民兵们疑惑极了,他们没想到,那个危险人物竟然毫无防备地坐在他们面前,这太反常了,难道是什么诡计吗?
“射击!”
詹姆斯·斯诺沉着地下令,他挥动手臂的瞬间,民兵们拉动了枪栓,准备瞄准霜鹰侠,然后开火。
但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一群乌鸦从教堂的各个角落里飞出,遮蔽了入侵者的视线,同时干扰了他们的准星。
接着,霜鹰侠动手了。
他从地板上一跃而起,拔出那柄稀有的武士刀,快步冲向民兵们。民兵们惊慌失措地射出子弹,但霜鹰侠巧妙地躲开了所有匆忙射出的子弹,很快就要冲到他们身边,用他精湛的刀法杀入侵的所有人。
不,他杀不死所有的人,他的目标是……
霜鹰侠的目标是詹姆斯·斯诺,从他的角度来看,詹姆斯是民兵的指挥官,也是这只武装力量的核心。他不可能一次性消灭所以敌人,但如果让先消灭他们的长官,那么剩下的战斗就非常轻松了。
这个推测让埃文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盯着对方,安娜贝拉命令过,无论这些民兵们的伤亡有多惨重,他都不能出手。他必须等到霜鹰侠露出破绽,在保证一击制敌的前提下,他才能行动。
然而,现在情况有些特殊,如果埃文遵守命令,那么他的同事兼好友,低阶骑士詹姆斯·斯诺将死在霜鹰侠手中。但如果他违抗命令,詹姆斯固然能幸存下来,但霜鹰侠却未必会被制伏。
现在,这个艰难的抉择摆在他的面前,他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去思考,是救下自己的朋友,还是执行上级的命令。
在下一秒,他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