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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霜鹰侠的话说出口后,在场的骑士团成员都大惊失色。安娜贝拉第一个做出反应,她拉满弓弦,对准霜鹰侠,大喊道:
“霜鹰侠,你逃不掉了,受死吧!”
她的箭头刚要脱弦而出,没想到一阵剧烈的震动袭击了他们的脚跟。郑文猛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爆炸,是爆炸!
看来,在他们赶到前,霜鹰侠已经在这座堡垒的地基装上了炸药。炸药来自军械库,按理说那里应该戒备森严,但在这段时间里,安娜贝拉将主要的武装力量调遣到彼得总长的庄园附近,堡垒的防备异常空虚,竟然能让霜鹰侠从容地安置好炸药,如若无人之境。
在房间地板震动的同时,霜鹰侠冲向窗户,仰身一跃,向后做出一个空翻。
这……怎么可能?
他们身处屠宰场的最高层,这层楼的窗户距离地面足足有六米高,霜鹰侠就这么跳出窗户,不是自寻死路?
三人忍受着震荡的楼板,冲到窗户面前。令人惊诧的事情发生了,一大队飞禽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聚集在霜鹰侠身体的正下方,将躺在半空的霜鹰侠硬生生接住。接着,他接着惯性,在空中旋转了半圈,正好落在一匹狂奔的马驹背上。
他扬起马头,然后转身举起手,对着三人做出了一个“再见”的手势,接着他纵马一跃,离开了屠宰场。
“混账!”
安娜贝拉忍受不了对方的挑衅,她正要跃下窗户,前去追逐,却别马修·霍特拦住了。
“骑士长,你看那边!”
霍特博士指着远处的空地,不知何时开始,各种各样的动物从树林中冒出来,集结在霜鹰侠身边,成为他动物大军的一员。
原来如此,郑文惊叹道,他终于知道霜鹰侠的能力是什么了。
霜鹰侠拥有能号令动物的能力,这种能力在现代社会有些乏力,但是在18世纪的平行世界的北美,这个能力可谓无敌。
一方面,这个世界的火器和机械刚刚普及,适合近战的异能面临战斗方式被淘汰的困境,而霜鹰侠的能力却不仅没被火器削弱,反而强化了火器的威力。
另一方面,这个世界的动物还没有惨遭灭绝。他可以调遣野牛,野马,也可以召唤旅鸽,苍鹰,他的对手却没有任何好办法对付这些防不胜防的飞禽走兽。
安娜贝拉哼了一声,她拉起弓弦,向霜鹰侠射击。箭头射在霜鹰侠身边的一棵枯木上,与对方擦肩而过。
现在,霜鹰侠和他们已经拉开了足够远的距离,他们暂时无法交手了。此时爆炸声此起彼伏,堡垒的地板开始塌陷,三人这才意识到了危险。
“快,快离开这里!”
安娜贝拉像野兽一样咆哮道,郑文这才发现,他们反而成为了弱势的一方。
霜鹰侠虽然没能直接杀死三人,但他成功引爆了炸药。现在,整座堡垒正在坍塌,他们最近的楼梯口距离他们足足有数十米远,三人中无论谁都知道他们来不及逃出去。
“要不,骑士长,我们跳窗?”
马修·霍特小心地建议道,郑文和安娜贝拉循着他的建议,将目光对准窗外。跳窗不是不可以,但考虑到地面到这层楼的高度,他们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女骑士长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布兰迪,快,攻击天花板!”
郑文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座楼无论如何都要塌的,他们与其逃跑,不如原地不动,将头顶的建筑结构破坏掉,这样一来,当他们落地时,也就不会被砖石掩埋。
这个命令还算明智,但显然,安娜贝拉没有考虑到其他因素。郑文无奈地解释道:“等等,安娜,我做不到——我的异能完全没有破坏力呀。”
女骑士长瞪了他一眼,嘴中不知咒骂着什么单词。她举起长弓,正要亲自动手。他们的脚底突然传来了踩空的感觉。
糟糕,太晚了!
局势变化得太快了,他们刚刚将霜鹰侠包围,眼看他就要被源源不断的援兵围困在此地。谁都没想到,转眼间对方已经扬长而去,他们却被困在堡垒里,就要被埋在这里。
在全身失重的瞬间,郑文立刻蜷缩起身体,这是从高空坠落的唯一的自救方案。在他的视野中,安娜贝拉的姿势和他同样轻盈,但那位剑桥大学毕业的博士就不太幸运了。
马修·霍特像一尊雕塑一样,僵直地快速下坠。就算永恒骑士团的医疗手段先进,这家伙恐怕要躺在床上很长时间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们的身体下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漩涡下方是一个扭曲的通道,通道和现实世界的空间重叠,却毫不相干。
扭曲的空间就这样直接浮现在郑文的脑海里,让他头痛欲裂。这一点也不奇怪,他的身体一直生活在正常的时空中,从未遇见过这种奇异的情况,因而总会有点排斥反应。
不过,尽管他的感官不太适应。他的理智却告诉,他们得救了。
当周围的时空再次稳定时,三人出现在了空地的草丛中。安娜贝拉和郑文侧卧在草地上,他们俩并不是最狼狈的,那位霍特博士双腿张开,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张大嘴巴,金丝眼镜斜立在鼻子上,平日的书卷气荡然无存。
“唉,还是晚了一步。”
麦金莱·库尔贝斯特站在三人中央,他双手握紧手杖,望着霜鹰侠逃逸的方向,表情复杂万分。
“谢谢你,长官。”郑文虚弱地说道:“可是,我不太懂,你的能力能救下我们,你却没有亲自出手,杀死那家伙,而是这么大费周折?”
麦金莱用怜悯弱者的眼神盯着郑文,真不错,这是他第一次流露出内心的情绪。他冷淡地解释道:“你也看到了,霜鹰侠身手不凡,又有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相助,我当然不是他的对手。不错,我能接近他,但那又如何呢?我只能偷袭他一次,然后在我逃走之前,就会被他完美地反杀。”
他望着密林深处,轻叹道:“敌方摧毁了我们的一座堡垒,我们得重现部署在新英格兰地区的人力了。不过我们运气不错,我们只是失去了一座堡垒,我之前一直担心,我方核心受到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