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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如果不是我及时赶来,你今天就没命了,居然还挑三拣四!”一身惊艳的桔梗袅袅婷婷地从阴影中走出,对格雷横眉冷对,“我只会杀人,没学过怎么留活口。”
“看来,这一趟,船上很热闹啊,混着刺客又藏着女巫。”格雷苦笑。
刚才在千钧一发之际,格雷感觉到了怀中女巫手环发出的异动,他自然猜出是桔梗秘密来到了璀璨岛。
“首先,请叫我神眷者。”桔梗双手一盘,神色愈加冷洌,质问道:“你不是说出去见个朋友吗?怎么一去就是两个月?”
“我是去见朋友啊,这一点我没骗你。只不过见过朋友后我会离开旭日城两个月这件事没告诉你而已,没告诉你并不是骗你啊!”格雷振振有词。
“没告诉我就不算骗我吗?”桔梗大怒,浑身的杀气瞬间将格雷锁定,“你知道我一开始有多担心吗?你知道这两个月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查到这条线索吗!本来我是想找到你后就先废掉你一条腿,省得你以后这么会跑。没想到居然一见面就要迫不得已救你。更没想到救了你你却还这么理直气壮!今天我干脆杀了你!”
看着眼前这个刚刚举手投足间就干掉两名耀银骑士,显然能分分钟将自己虐死的可怕存在,格雷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害怕。
可……那一身到处春光乍现的女仆装,很让人出戏好不好!让人根本害怕不起来好不好!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不打声招呼就跑掉,下次我一定想办法给你留个纸条什么的。”绝非是害怕桔梗的死亡威胁,而是看在女仆装的份上,格雷决定这次还是服软算了。
“你还想着有下一次?”桔梗睁大了眼睛,“看来你根本没有悔改的觉悟。不行,我还是一刀杀了你来得干脆。”
“别、别、别!”格雷忙求饶,“要死也得让我唱着歌死啊,高歌赴死,这才是好汉嘛!”
“不准你唱歌!”桔梗一跺脚。
“放心,这首歌是无条件奉送给你的,送给美丽而伟大的桔梗小姐,感谢她即将送我升上天堂!”格雷笑嘻嘻道。
“哼!”桔梗斜了格雷一眼,手一翻,匕首瞬间消失不见,然后她懒洋洋地往屋内唯一的那张椅子上一坐,抬了抬下巴说道:“唱吧!你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就看你这首歌唱得好不好听了。”
格雷笑了笑,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始了吟唱。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用一种魔鬼的语言。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最后眉一皱,头一点。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用一朵花开的时间……”
格雷刚唱出了第一句,桔梗的脸上就出现了惊喜的表情,在椅子上坐直了。
这是一首什么样的歌啊,旋律如吟似诉,娓娓道来,歌词空灵、淡泊又缠绵,简直就象是歌者直接逼近你的心灵在呢喃。
“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五月的晴天,闪了电。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随着歌曲的舒缓展开,桔梗的眼神也慢慢变得如痴如醉,不由自主地跟着韵律轻轻哼唱起来。
“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用一场轮回的时间。紫微星流过,来不及说再见,已经远离我,一光年!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那一年,让一生,改变!”
当一曲终了,格雷和桔梗都久久无语。
“这是谁的歌?怎么能这么美!”桔梗如自言自语一般问。
“这首歌叫《流年》,由王……妃原唱。”格雷介绍道。
“王妃?哪个国家的王妃?”桔梗喃喃问。
“是哪个国家的王妃已经不可考了。但传说这位王妃个性洒脱淡泊,天生一副好嗓子,是一位红极一时的名伶。她一生传奇,命运多舛,曾先后嫁过三次人,最终才觅得真爱,和一位长于歌唱,热爱厨艺的王子生活在了一起。王子继位后,她也成为了这个国家的王妃。”格雷侃侃而谈。
“啊!结过三次婚还能吸引一位王子的青睐,这位王妃一定极其有魅力。而这位王子,也显然不是一位俗人。”桔梗感叹。
“的确是这样。”格雷补充,“在这位王妃最失意的时候,她有感于流年无情,芳心错付,有感而作此歌。”
“以一生坎坷,换得此曲,很值。”桔梗道。
“可不仅仅只有一曲,这位王妃其实相当多产,她的代表作,还有好多呢!首首都好听。”格雷笑着说。
“那你还不快点一首首唱来给我听!”桔梗像一个看到蜜糖的小女孩,眼睛都亮了。
“第一首是免费的,后面还要听,那可得有条件了!”格雷摆起了架子。
桔梗马上柳眉倒竖,蛮不讲理地娇斥:“你还好意思和我讲条件,那我现在就先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她一边骂,一边用小拳拳“狠狠”地捶着格雷。
格雷自然知趣地发出杀猪般“凄惨”的叫声了。
最后,在桔梗的淫威之下,格雷只好又开始唱起了那位“王妃”的歌来。
与此同时,他隐约听到,石屋外慢慢传来越来越密集的脚步声,在那个小小的窗口,也隐约出现了晃动的人影。
看来,自己这里的异动已经惊醒了周围的人。
桔梗却连眼睛都没抬,始终沉浸在格雷的歌声之中。
“怎么办?哈尔斯总管,我们要冲进去吗?格雷领主有危险吗?”有人在屋外轻声问。
“不要紧张!”听声音是哈尔斯,“半夜有年轻美女来拜访格雷大人,那是常有的事。我们只要守在外面就行了,千万不要去打扰他。喔,对了,根据我的经验,你们要离大门远一点,那里非常危险!”
听到这里,格雷一脸黑线,这个哈尔斯,记性怎么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