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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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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有法今天的心情很难受,感觉人生的天空就仿佛崩塌了一般。
  舍友沈三国喊他去吃饭,吴有法躺在床上蒙着被子也未有理睬,直到关门声响起后,眼泪方才夺眶而出。
  失恋的滋味很难受。
  昨天晚上九点,吴有法如往常一样,带着保温杯,几袋子小吃提前去到运动场,令他错愕的是,女友杨雪已然坐在他们初次相识的座位上等待久矣,简短如常聊叙两句,女友杨雪平静摊牌,她已经爱上一个能带给她安全感的男人。
  在经过短暂的错愕后,吴有法还试图去尽力挽回,毕竟分手这种话题已经不止一次被女友杨雪提及,但每一次都因为他的极力挽留而和好如初。
  但这一次女友杨雪并未给他任何机会,在平静说完分手后,已经起身渐行渐远,愣在原地的吴有法脑袋空白,尚在手忙脚乱地拧杯子,企图用一杯屡试不爽的红糖水挽救这段甜蜜的爱情。
  只是,一杯红糖水永远抵不过一个豪奢包包更讨人关系,这是吴有法失神落魄回到宿舍后,在朋友圈看到的恩爱晒图。
  申大武术专业,一个毕业等同失业的专业,吴有法如今已然是大三学生,再过一年就要面临踏入社会的现实问题,而他家中也不过是平常家境,父母经营一个餐馆,起早贪黑辛苦半辈子,方才在这申城买了一套小户型的房子,而他当初放弃其他专业,一心选报武术专业,只是为了不想再让开餐馆的父母受一些落佻欺负。
  一回忆起父母往日里的辛苦,又想到自己如今这般不争气,愧对父母养育,心底一切的新伤旧疾参杂在一起,终于如滚滚惊浪,咆哮肆虐,瞬间摧垮了这个年轻人脆弱的心里防线。
  将床铺整理干净,又特意洗了个头,眼睛已然无神的吴有法出门前最后看眼生活了三年的寝室,关门下楼直奔运动场。
  路上有同学眉飞色舞议论着小西门如何如何,不远处的餐厅门口正有三名巡视的安保拿着钢叉盾牌,匆匆朝运动场方向奔去,吴有法蓦然想到运动场有校庆表演训练,那他……
  攥了攥手心用纸包裹的刀片,吴有法心神从未有过如此清明一刻,为爱而死,坚定了这个在心底搅浪的念头,吴有法毅然决然继续前行,没有想要回头。
  到了运动场,吴有法却看到入场口地面躺着两名安保,丢在一旁的盾牌破碎未遂,但能看到触目惊心的裂痕,脚叉斜插在地上,叉口拧曲的如根麻花,像是被机械砸坏。
  “这是……”
  吴有法系统学习武术专业三年,对于武术中最为讲究的力量一道自然知之颇深,武术史上素来有“一力降十会”的说法,但即便再如何锻炼,人的力量始终会受诸多条件限制,如人生病与健康时各砸一拳,发出的力量自然不会相同。
  可几拳砸碎防爆盾牌,几脚踢扭脚叉,这已然超出人力范畴,或许可上升为……神迹?!
  “砰砰……”
  吴有法听到场内传来类似某种重物落地的两声闷响,蓦地愣了愣,而且他发现远处小西门菜地那里,似乎也有安保躺倒在地,学生围了一堆,但无人胆敢上前。
  “什么情况?”
  吴有法莫名泛起一股危机感。
  “春申君,你觉得自己这次能跑到哪里,哈……”
  场内再度传来辣耳朵的哂笑。
  吴有法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微微犹豫后迅速穿过入场口,循声望向遍地狼藉的场地。
  炮弹落地似的坑洼地面,飞溅的泥土,嵌入地下寸许的断裂鼓架,拧曲移位的足球框架,折断的长号,翻犁上来的翠绿草皮,一切都浑然变样,再无记忆中的美好。
  一道灵巧身影互东互西,假于弹坑似的坑洼地面,跑的飞快。
  而身后紧紧吊着一道似乎稳操胜券的齐整身影。
  “唰……”
  吴有法瞳孔一震。
  紧随其后的身影轻易拧断手里的一根铁棍,抬手照着疾跑在前的灵巧身影,迅猛掷出其中一截。
  溅起风雷阵阵。
  半截铁棍擦过灵巧身影手臂,砸中地面一个外放音响,轰的一声,铁皮制式的音响如烟花炸碎开来。
  “……”
  吴有法若遭雷殛,心神俱震。
  眼下冯生的处境,可谓是在死亡边缘起舞。
  西服男的凶戾,先前在小西门时他已经有所领教,但到的这里,他才意识到自己远远低估了西服男的身手。
  但箭在弦上,一切为时已晚。
  原本试图假借行走手段【百灵啼鸣】扳回点场面,但冯生在几度施展后,愕然发现……纯属他娘的鸡肋啊!
  西服男屁事没有,而且在他试图融入对方梦魇身份时,西服男体内似乎存在一种秘力,滴水不漏的死死庇护着对方。
  所以说,他的行走手段【百灵啼鸣】对西服男完全失效!
  “草,早知如此,不如跑去3号楼了……”
  冯生心里懊恼想着,3号楼是申大武术专业学生居住的宿舍楼,算得上申大武力值巅峰存在。
  后悔归后悔,但冯生眼下不过是宣泄一下心中懊恼而已,之所以挑中运动场,就是因为这里人最少,至于其他的因素,冯生也没有顾及太多。
  “不知死活啊……”
  奔向运动场西侧的途中,冯生蓦然发现入场口出现一道略显突兀的身影,手掌在乒乓球台边沿一点,双腿斜起以一记懒人跳轻松跃过整张球台,一团土块轰然落下,土石一阵飞溅……
  “快跑……”
  冯生猫腰,冲入场口奋力挥了挥手,同时一个鱼跃翻滚,迅速避开身后飞溅的土石,滚出六七步后爬起再度奔逃。
  “有点意思……”
  西服男看着突然改道奔向入场口的灵巧身影,磨了磨牙,一脚碾碎脚下的半块球台碎块,而后脚尖一挑,一粒提子大小的砾石腾起入空,再拧腰踢腿一气呵成,砾石洞出,呼啸而去。
  “舟人吴有法融合完成,懦夫凡人解锁部分不弃凡人,念想自寻短见!”
  ……
  “3号楼的师哥?寻死?”
  错愕之余,冯生下意识一个侧空翻,身后砾石疾至,不幸擦中大腿,带起一道鲜红。
  顾不得大腿伤势,冯生龇牙咧嘴继续奔跑,在融入对方梦魇身份后,得到一好一坏两个讯息,好的是对方竟然是住申大武力值巅峰的3号楼师哥,坏的是对方竟然因为失恋难过想要自寻短见!
  “……师哥庇护,容学弟先借用一下你的武力再说!”
  冯生眼前一黑,脑海里晦暗如混沌一片,一只百灵鸟昂首啼鸣!
  再睁眼,一切恢复正常。
  果断从沙池中抄起一杆标枪,折身,枪势洞出,如蛟龙翻腾,轰然迎了上去!
  疾风骤雨!
  雨打芭蕉声不断。
  两道身影在对轰一式后,两人互换站位,冯生手里的标枪不出意外断裂,西服男拎着的球台支架也拧曲走样,乍看之下,彼此不分胜负!
  “啊!”
  这时,吴有法擎着捡来的走样钢叉不要命似冲了过来,嘴里大呼着,看的诸如冯生如此不懂武术的外行都下意识摇了摇头,这哪里是救人,反倒更像是送死!
  “嘀呜嘀呜……”
  场外突然传来令人振奋的警笛声。
  已然准备发动攻势的西服男抖了抖腿,不再理睬身后不成气候的小危险,冲着手持断枪的冯生磨了磨牙:
  “后会有期,人间百灵鸟!”
  随手将球台支架“砰”的砸嵌入地,西服男踏地冲出,几个兔起鹘落,以超脱世俗想象的轻盈身影,潇洒跃出高墙,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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