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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林事件几天后,潘帕斯领政务府大会议室里,柯恩端坐在主位上,向众人通报最新的处理结果:
“……现已查清,此次事件,是由政务次官塞勒斯主导,工业农业官布朗、情报副官希斯配合,怂恿奥丁村老兵哈克,以所谓的政务员提薪会加重农民赋税为由,围攻政务府,并安排杀手意图刺杀政务官。所幸老兵哈克及时汇报,方才一举粉碎了塞勒斯一伙人的阴谋叛乱。”
“下面我宣布本次事件的处理结果:情报官科格勒!”
科格勒听见自己的名字,马上站了起来,神情比上次开会时好上许多:
“是,阁下。”
“情报官科格勒虽有情报失察之责,但念其受情报副官蒙蔽,从轻处罚。处以诫勉谈话一次,罚薪一月!”
“检察官罗伊!”
罗伊神色灰暗地起身。
“鉴于检察官在本次事件中立场不坚定、客观上对塞勒斯等人的阴谋篡位之举有促进作用。特处以记大过一次、职级下调半级、罚薪半年!”
“政务次官塞勒斯、工业农业官布朗、情报副官希斯,已由检察官罗伊依法向上级检察部门报告。最终处理结果如下:
“塞勒斯忤逆上级、谋杀未遂,所犯情节特别严重,处以绞刑!”
柯恩目光冰冷地扫过会场,与会者一个个噤若寒蝉,被这狠辣的手段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工业农业官布朗处以终身监禁、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情报副官希斯处以终身监禁、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鉴于哈克能主动汇报,帮助化解危机,故由男爵阁下批准,推荐其担任约克郡‘荣军俱乐部’董事一职!”
“政务次官一职暂时空缺、工业农业官由布隆兼任,诸位有异议吗?”
“没有!”
财政官皱眉发言:
“政务官阁下,那本次农民围堵政务府事件该如何定性?”
柯恩知道巴德心中所想:
“塞勒斯所谓的通敌当然是子虚乌有,至于说是因为财政官的那项政策……我觉得也不大靠谱。”
思忖了片刻就将准备好的说辞讲了出来:
“那就定性为散步吧!”
“散步?”
柯恩清了清嗓子:
“大陆历十一月二十三日清晨,奥丁村农民来政务府附近散步。大家有异议吗?”
“没有。”
“那政务员涨薪……”巴德弱弱地问道。
“我已经宣布废除了,怎么,财政官还有别的意见?”
“没有没有,我就是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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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克拿着刚刚到手的执行董事聘任书,在家中收拾行李,准备去约克郡上任。
“看来这次事件最大的赢家应该是你啊。”
背后传来一阵似笑非笑的声音。
那个神秘人!
哈克猛然转身。
来人一身工装,一头浓密的黑发,操着一口掩饰的不是很好的约克郡北部口音,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来付尾款的?”
哈克提防着向后退去。
男人耸了耸肩,对哈克的防备很不屑:
“放心,我跟塞勒斯那个不讲信誉的粗人不一样,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说着扔给他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哈克打开一看,眼中闪过几丝贪婪——剩下的七根金条。
“看来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
神秘人点点头,眼中流露出浓浓的赞赏:
“坦白来说,我还是挺欣赏这个叫柯恩的政务官,能在那种情况下绝地反击,不仅揪出了塞勒斯,还能直接把他送上绞刑架,又快又狠,我喜欢。经此一役,我相信潘帕斯领政务府应该会史无前例的团结在一起。也怪不得能被那个人看中……”
声线严肃,富有同情感,最后几个字近乎无声。
神秘人不由陷入沉思,哈克生生掐灭眼中的贪婪,把七根金条又还给了对方。
神秘人一直挂着微笑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诧异。
哈克咽了口吐沫,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我怕有命拿,没命花。”
神秘人失声笑道:“说了,我跟塞勒斯不一样,你大可不必担心。”
哈克摇摇头:“不是你,是柯恩。”
顿了顿,一板一眼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我逼着柯恩当众废除那项政策,但我预感你跟他不会是朋友,而且废除这项政策肯定会对柯恩的未来造成巨大影响,毕竟是十根金条换来的!到时候一旦事情败露……他可是潘帕斯领政务官,背后还有帝国男爵庇佑!”
“看来你这三十年兵也不是白当的。”
“那你想怎么办?”
男子冷冷地凝视着他,一言不发。
这是一位久居高位、成熟干练的高级官员,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哈克直视对方:“我知道你背景不一般,我想……投靠你!”
神秘人愣了一刻朗声大笑,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屑:
“你也配?”
哈克面不改色,缓缓道:
“约克郡北部人!你的口音伪装在我老兵哈克耳中,太烂了。”
神秘人笑声戛然而止,微微色变。
老兵活动了一下肩膀:
“下次乔装打扮时记得去工地上滚几圈儿先,不然你身上的樱桃雪茄味会暴露你的地位。”
“指甲不要剪那么干净,贫困人家的男人可没工夫修剪自己的手指甲!里面不要穿太贵的衬衣,上次你的袖口露出来了,那个图案很少见,一般……”
“只会出现在市政厅附近的那家裁缝铺里!”
“市政厅高级官员,高瘦身材,年龄大概四十岁左右、北部口音,爱好樱桃味雪茄,经常光顾附近的一家裁缝铺,上个月有一次进出潘帕斯男爵领的记录!”
“只要花上一点代价,比如一根金条,找裁缝铺老板、市政厅周围商铺和城门卫兵套点儿话什么的,确定你的真实身份并不算很难。神秘人先……哦,不,容我向您致以最真挚的问候,约克郡最高长官,麦克·劳斯凯郡长!”
哈克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绞碎了对方惊愕的面孔。
神秘人眼珠猛然鼓起,死死地望着这个在他眼中不值一提的老**。
怔了片刻,回过神,右手立刻向腰间摸去。
哈克动作比他还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扔在对方脚下:
“用这把吧,可以伪造成我不慎擦枪走火,意外身亡的假象。”
“你究竟是什么人!”麦克停下动作,细眯着眼。
哈克漫不经心地打扫着房间里的卫生:
“一名有着三十年服役经验的帝国侦察兵!”
麦克捡起脚下的手枪,指了指哈克:
“你不怕?”
“你不会的,因为你不确定我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多少人!”
“你究竟想干什么!”
哈克摔下扫把,猛然向一步前,眼中流露着岩浆一般炙热的欲望:
“我要跟着你!十根金条算什么,你可是整个约克郡最有权势的人!”
“能让一郡之长亲自下手处理的事请,不是我一个退役老兵能够承担的。柯恩以后一定不会放过我!是的,我可以带着我的家人逃,可我已经当了三十年的兵,我厌倦了继续四处漂泊打打杀杀的日子!”
“还有最重要的!我也想尝尝你们这些老爷贵族们人上人的生活!”
麦克一言不发地审视着他,目光森森,充满了压力。
老兵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欲望和贪婪,他喜欢这种贪婪,因为这双眼睛似曾相识……在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