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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边缘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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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颗陈旧的探测器已经飞行了一千多年,三百多年前就摆脱了母星系的引力,向着无尽的黑暗宇宙深处飞去,两块备用电池早已超过使用期限,唯一一块还能用的备用电池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电量,所以目前还在工作的仪器只有速度矢量仪,它显示目前探测器的飞行速度约为一万千米每秒,这个速度已经有好几百年没有发生过变化了,如今却以极小的加速度在不起眼地减速,随着时间的推移,速度矢量仪终于察觉出异常了,而前方仍旧是黑暗无光的,反而身后却是灿烂炫目的宇宙星空,五光十色的星系静静地停在那里。
  嗡!
  突然,一阵宇宙波动从远处黑暗深处传来,直接粉碎了探测器的太阳帆。
  探测器的速度骤减,开始不受控制的旋转,制动器要在几百年前就不能用了,即使能用也没有足够的电量启动了。
  嗡!
  紧接着五秒钟之前的那股振动,直接将正方体的探测器揉成了一个球体,唯一还在工作的矢量仪也损坏了。
  探测器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双手紧紧握住,近五米直径的身躯不断变小,不断被压缩,速度也在不断降低。
  嗖!
  几天之后,一个直径只有一厘米的金属小球从黑暗的宇宙深处飞了出来,以一个近五万千米每秒的速度朝着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
  “爸爸,我们不走吗?”在一个长满杂草的庭院里,一个小男孩依偎在父亲的怀里,用天真烂漫的眼睛看着父亲。
  “我走不动了”从未向任何敌人低过头的父亲低着头看了看胸前的大窟窿,凝固的血液早已变成了黑色,慢慢抬起颤抖的右手,看着自己可爱的儿子,摸了摸这个叫凯帆的小男孩儿的脑袋,抬起头看着五光十色的天空,闭上了眼。
  这位只有三十多岁的父亲,身受重伤,带着不到十岁的儿子到处逃亡,如今失去所有一切的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儿子能够活下去,可是,唉,可是无计可施啊!
  “唉。”这位父亲又叹了口气,看着不断变换着颜色的天空,内心好后悔,又很无奈。
  天空中三颗巨大的星球占据了整个天空的视野,一圈一圈的白云像是在托着星球慢慢下降。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个星球还在不断向彼此靠近,看起来也越来越大了,上面人类居住区域已经被陨石坑取代了,一条条裂痕布满了整个星球。
  最大的那颗星球表面布满了裂痕,从外太空中看去,也就是细细的几条,离近了你就知道,那裂痕到底有多深多宽了,放大百倍千倍都不止,对于吸纳所有生命对生存的渴望还是绰绰有余的,那就像是恶魔微微张开的嘴,吞噬着一切。
  紧接着,仿佛听到咔嚓一声,最大的那颗星球还是坚持不住了,分解成了三大块儿和无数个小碎块儿。
  这时候,反而是那些体积比较小的星球占些优势,坚持的时间长多了。
  另外两个一大一小的星球,大的星球像是软绵绵的棉花一样,被小小的星球陷到了肚子里,然后大的星球从内到外,分崩离析。那些小一点的碎块,落到地面之前就化为灿烂的流星,仿佛对这个世间已经毫无留恋,果断而又无奈。大一些的碎块,如同巨大的火球砸到地上,直接形成一道土的海啸,向四周翻滚而去,带走一片又一片坦然面对命运的生命。
  这位父亲紧紧抱住儿子,静静地看着天空,突然,感受到右手里传来小剑的震动,他低头一看,只见右手的指缝间射出金色光芒。他慢慢张开右手,看到发出金色光芒的金色小剑缓缓升起。他知道,那一刻终究还是来临了,轻轻地闭上了眼,脑海里开始回忆起往事。
  这时候,他的额头里飘出一朵蓝色能量团,那是灵魂的精髓,记忆。
  蓝色团团刚飘出来,就被金色小剑吸了进去。
  小剑的光芒暗淡了下来,嗖的一下飞上天空,击碎了那个会降落在这里的大碎块,一时间,满天流星雨四散开去。
  小男孩抬头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父亲,发现父亲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前方,使劲摇了摇父亲,发现父亲没有反应,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不停地喊着爸爸爸爸。
  脚下的震动做来越激烈,小男孩停止了哭泣,同时发现整个天空暗了下来。天空已经被一道高达万米的土浪遮住了,小男孩赶紧扑到父亲怀里,闭着眼紧紧抱着,仿佛希望父亲此时此刻还能保护他。
  金色小剑去而归来,停在小男孩面前。
  小男孩睁着浸满泪水的眼睛看着那把小小的金色小剑。
  金色小剑轻轻上下浮动着,在小男孩的小手即将抓住自己的时候,啵的一下钻进了白里透红的小右手。
  “呀!”小男孩惊呼一声,赶忙撸起袖子看着右手,“咦?跑哪儿去了?”
  嗡!
  小男孩全身闪耀着金光,隔绝一切,砰砰啪啪的碎石砸了下来却是碰到一层金色屏障就化为碎片了。
  小男孩突然感觉全身好热,脑袋很胀痛,几秒钟后坚持不住昏倒了。
  金色椭圆球体包裹着呼呼沉睡的小男孩冲破碎星体,冲破引力枷锁,朝着五万光年外的那个小星系飞去。
  这场土的海啸覆盖了整个星球,到处是大火,到处是岩浆喷发,紧接着,嘣的一声,星球分解成两个半球体。
  这是一个不断破碎和重组的过程,密度小的要么碎裂,要么被压缩。
  以下人物语言并非我们所熟知的语言,可以认为是一种外星语。现如今的任何输入法都无法打出这种外星语言,所以暂时由我翻译给你们看。
  十多年之后,被包裹在金色椭圆球体里的小男孩重重摔在了一颗名叫奇比星的星球上,睁开的第一眼就看到一只松鼠蹲在面前,手里抱着一个剥了皮的果子,一边津津有味地啃着,一边看着小男孩,或许它觉得这是件新鲜事,可以回去跟老婆孩子们讲一讲。
  之后,小男孩凯帆就开始了丛林生活(并不是泰山那种)。
  再十多年后,一颗名叫鄂斯星的星球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诶,什么情况?人都去哪儿了呢?怎么没人啊?”一个身高一米七五的留有平头的瘦瘦的穿着浅灰黑白间隔格子短袖衫的有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从厕所里走了出来,一路走来都没看到个人。
  “刚才在厕所里还听到有人在大叫,怎么一出来就看不到人了呢?”一头雾水的小伙子回到前台。
  “这儿也没人?显然我是不能等医生亲自把检查报告给我了,还是我亲自来吧,嘿嘿!”说着就走到前台里面去找自己的检查表。
  “看来我的身体没有问题啊!真好,这次面试我准备了这么长时间,要是因为体检检查出了问题,那就太惨了。嘿嘿,走了。”说完木冈就匆匆离开了医院。
  刚走出医院大门,就被从天上飞下来的飞船带下来的气流吹倒在地。木冈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只看到一道亮光射来,然后就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三个月后,在同一个恒星系的另一颗星球上,在一个别墅里,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左手捏着一杯红酒,右手边有一个不到半米高的紫色实木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本厚达五厘米的硬皮书。那本书是他的好朋友临走前送给他的。书皮上的名字已经由原来的金色都褪色成灰色了,右边上下两个角都磨破了,漏出了里面的压缩层。总之,这本书有些年头了,旧得很。
  抿了一口红酒,这个男人拿起旁边那本书,看着这本书的封面,抚摸了两下就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之中。(回忆内容以第一人称叙述)
  我叫凯帆,是凯旋小队的大队长。那个夏天,我应邀参加一个聚会。明面上是各路大佬汇聚一堂,来到这里彼此认识认识,顺便为这次借着聚会的名义为战事慈善捐款,实地里是为下一步作战通通气,彼此好有个照应。陆军作战部总指挥是我的偶像,却在那天的那个晚会上被敌人的间谍暗杀了,死因中毒。前一秒还在谈笑风生的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偶像倒在我的面前。
  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一时的胜利并不算什么,只有将敌人完全消灭,才能带来真正的和平!
  奇比星,我的母星。这个星球上每个国家都有一个规定,那就是所有年满二十岁(这个星球上的人类普遍能活到一二百岁,比我们长寿多了)的成年人,不分男女都必须参军,并且时间必须年满五年,特殊情况可申请不参军。五年之后你是留在军队里继续深造还是请求退役都不会有人拦你。
  退役之前的我,曾在狙击部队里服役过,奈何突击队要人太多,我没有拒绝上级命令,最后调到了突击部队这边。
  我凯帆从一名狙击手转到了突击队里,为的就是上战场手刃敌人,让他们也尝尝心如刀割的感觉,让他们也感受一下慢慢到来的死亡。
  突击队的常规武器是一挺12.8毫米的中近程步枪,弹夹36发,射速8发每秒,百米精度0.3厘米,百米穿深55毫米钢板,可装卸低倍镜,副武器是一门口径48毫米榴弹发射器,并配有榴弹三发。
  在练靶场花了一段时间,适应了突击步枪的射速、射程和精度后,我就随军出发了。
  由于战事紧急,初次到突击部队的士兵只有一天的适应时间,不管你是新兵还是从其他部队转过来的老兵,给你把枪你就上就行了。
  经过了一次上前线打仗,你就会发现,瞄准开枪杀死一个人也不是很难。绝大部分时间能活下来靠的是运气,所以你就祈祷你不会被敌人第一个瞄准吧。每一次打仗之前,总有老兵这样告诉新来的。
  我作为一名经常拿MVP的老手,即使空手上阵,不管三七二十一,六七四十二,上去就是干。
  那是一个夜晚,宁静的夜晚,天空中一大一小两个月亮白的耀眼,这种情况下,突击部队再怎么小心,再怎么隐蔽,那跟白天作战有啥区别?不光我有这个疑问,即使是新来的跟我躺一个帐篷的新兵小林都有这种想法。
  “看你哆嗦的样子,怎么,以前没摸过枪?”我看着靠在土坑边上的紧张兮兮不断颤抖的小林。
  “是...是啊,我...我以前是干...干文职的,还没杀...杀过人呢!这是我第...第一次来这...这种地方。”
  “这...这是你的第...第一次上前线?以前从来没...没来过?”
  “......”
  无聊了这么一会儿,谁都不说话了。我看他也不哆嗦了,眼睛还慢慢闭上了,看来是想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吧。
  “诶,小林儿啊,你家哪儿的啊?嗯?”我看着他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就晃了晃他的肩膀。
  “嗯,啊啊!怎么了怎么了?敌人来了吗?在哪儿呢?”小林一睁开眼就左右晃着脑袋,挺着身子手持步枪挥来挥去。
  “敌人?哪儿有什么敌人?我靠,刚才你不会是睡着了吧?”
  “额,那个,你都看到啦?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平时一紧张就犯困,刚才不小心就睡着了,别人没看见吧?”
  “我靠,你这技能有点儿意思啊!是被动吗?”我一听,有意思!
  “什么?”
  “没事。你现在还困吗?要不要我给你守一会儿?”我把步枪往上一抬,认真看着他。
  “没事,不用,我很好。哈啊哦。我现在好多了,随时都可以进入作战状态。”小林拍了拍打着哈欠的嘴巴,重新趴在掩体后面,看着远处。
  天上的两个月亮已经被旁边飘过来的一大片云团遮挡住,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我们这边的指挥长就下令让我们继续前进。
  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敌人的防御阵线只有不到二百米了。只要一声令下,我们就会用步枪开始突突对面了。
  敌人巨大的探照灯来回扫过,可是敌人的身影我们一个也看不到。
  指挥长信任我,让我来点燃这场突袭作战的导火索。曾经作为狙击手的我对付这种情况手到擒来,即使换上了跟狙击枪相比在射击距离和精度上不是一个档次的突击步枪,毫不犹豫,啪啪两下就将敌人晃来晃去的探照灯打碎了。探照灯刚一灭,枪声就像是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的。
  我一看这,这纯粹是在浪费子弹啊。我从瞄准镜里像探照灯一样一处一处扫过,看到有人头晃动的,毫不犹豫就是一颗子弹呼啸而过。
  小林这时候跟吃了豹子胆似的,一边哇哇乱叫,一边左右突突。不顾着自己的形象也就算了,他妹的还浪费那么的子弹,搞得我都不能静下心来好好抢人头了。
  果然,跟我所预料的一样,不一会儿,咔咔几声,小林的子弹就打光了。
  “凯哥啊,那什么,我子弹用完了,快给我个弹夹!”小林把空弹夹拔了下来,扔在一边,伸着手着急地看着我。
  “谁让你乱开枪的,你打死了几个我问你?”说着把腰间最后一个弹夹扔给了他。
  “你可别说,说不准打死好几个呢!”小林接过弹夹,激动地装上弹夹,接着突突,跟玩儿似的。
  敌人的反击不得不说,很及时。你要是站在天空高处往下看,就会发现,两边交锋打出的子弹五颜六色,很是好看,既像是一闪而过的火苗,又像是飞过流星。
  渐渐的,到了后期,我们就遇到了弹药不足的问题。这时候要么原地等待物资救援,要么原地返回,补充弹药。
  当然,计划发动这场偷袭的那些高官们早就想到了这点。这不,就在我都要把子弹打光的时候,两个搬运兵一起搬着一个大箱子,送到了我们附近。
  箱子里不仅有弹药,还有几支新的步枪和一些吃的喝的以及医疗用品。
  “这回你可省着用吧,说不准下回不送了,到时候你我都没有弹药看你打谁!”我装上弹夹回到自己的的位置继续找对面运气不好的人。
  “切,你没有了,我还可以找其他人要啊。”小林抱着四五个弹夹得意洋洋地说。
  “那其他人也没有了呢?”
  “其他人都没有了,那就是真没有了,到时候谁都没有了,那这仗估计也打不了了,到时候估计会撤退的。”
  “你想的到挺好。”
  想到了这里,躺椅上的那个男的不禁笑了起来。抬起头,看了看蓝色天空,白云缓缓飘过,宁静安详。
  突袭战变成了持久战。
  敌人的援兵增援的比我们快,导致火力上不如敌方,使得局势一下子严峻了起来,从开始的稍有优势变成了开始出现劣势迹象。
  随着时间的推迟,后援补给已经跟不上消耗,人员也开始出现伤亡。
  己方的火力点不断减少,敌方火力不断加强,此消彼长之下,凯帆打起来都有些费力了。
  “凯...凯哥,怎么办?我们撤不撤?”小林紧紧地靠在坑边上,满头大汗地喘着气。
  “撤退?上面还没有下来命令,我们还不能擅自行动。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杀多少敌人。而是活着,活下来,活到援兵来了。”我偷偷冒出头,看了看远处,敌人的火力没有以前那么密集了,看样子,敌人的弹药也快用光了。
  下章预告: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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