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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晚上八点时,夕阳余晖已经完全消失。
玻璃门外的街道上,除了路灯和少数的招牌灯光外,大部分地方都是一团又一团的漆黑孤岛。
在龙冬和花寒蕊吃完晚餐之前,情况都是如此。
可当龙冬吃完饭,并站起身来扭了两下腰,再重新抬起头时,就看到了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世界在一人一猫不经意的瞬间,再一次发生剧变——
无数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白色光团,忽然飞快地从四周各处不断飞出。
从水泥地面往上,
从钢筋水泥墙往外,
从公交轿车内往外...
没过过久,外面整个世界就充满了无数的、微缩星辰般的白色光团。
看起来,真的就像花寒蕊所说的,仿佛整条银河都从天空坠落,光团几乎铺满了地球的大地。
“喵(龙冬!你背后!)”
当龙冬还处于震惊状态时,花寒蕊突然大声提醒道。
龙冬听到花寒蕊的呼喊后,慢了一拍地转头看向身后。
就因为慢了这一拍,当他转过头时,十几团网球大小、蒲公英花球状的白色光团直接撞向了他的正脸和身体。
白色微光向龙冬的双眼直射而来,虽然不刺眼,但却实实在在地吓到了他。
他慌张地抬起双手,想阻挡朝自己双眼冲来的光团,可是已经晚了。
十几团光团,两团射向龙冬的双眼,三团撞向龙冬的胸口,剩下的全都冲向龙冬的下半身。
眼看被撞已成定局,龙冬已经开始在心里默默咬牙,准备承受撞击的痛楚时。
他的脸上却没有传来任何触感,任何一丝一毫的感觉、哪怕是微风拂面的微凉感都没有。
龙冬这才大胆地睁大了眯成缝的双眼,一睁大眼睛,他便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一团光团明明撞在了他的左眼角膜上,可却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和不适,连角膜上的水分都没有带走一丝。
光团滴溜溜地顺着透明角膜的圆弧,轻盈流畅地滑向了他的外眼角,再顺着他的太阳穴滑向了后脑勺,最后于后脑勺突出的部位脱离,并笔直地飞向了玻璃门外。
撞在龙冬身体其他部位的光团,也是一样顺着他的身体,轻轻滑了过去。
这些光团看似接触了龙冬的身体,可实际上却没有带来任何触感,仿佛并不是实体的存在,只是视觉能够看到而已。
龙冬的视线追着光团而移动,很快,他便惊奇的发现——
飘飞的光团居然直接穿透了玻璃门,且速度丝毫不减飘向了外面的街道,就仿佛是会穿墙术的仙人一样,不受任何实体的阻碍。
不过,亲身经历光团撞击的龙冬,发现了一丝丝的不同——
这些光团并没有直接穿透他的身体,但却毫无滞涩地穿透了玻璃门。
这一点些微的不同,似乎是在昭示着白色光团的本体源头。
“喵(这些...东西...是什么?)”
花寒蕊发出含糊的疑问,她都无法确定这些光团算不算是确实存在的东西。
“经理,我觉得...”
龙冬话说一半,端起桌上的一次性塑料杯,仰头喝光了杯中的冰水,冷静了一下后,继续说道:
“我们可能找到其他人类了。”
“喵(找到了?)”花寒蕊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反应了过来,吃惊道:
“喵(你是说这些发光的星星就是其他人?!这怎么可能!)”
“喵(不,有可能,既然我可以变成一只猫,那么其他人变成了其他的什么也就都有可能了...)”
没等龙冬回应,她自己就先否定了自己。
“喵(如果其他人都变成了星星,那我爸妈我妹妹他们...)”
花寒蕊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变低,心中逐渐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明明当她自己变成一只猫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可一想到自己的家人可能全都会变成某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后,
她,
害怕了。
龙冬看着玻璃门外面胡乱纷飞的各异光团,重新做回了椅子上,出声安慰花寒蕊道:
“这暂时只是一种假设,你也别太担心。这些光团也不一定就是人变得,也有可能是其他东西变得呢?”
“比如苍蝇啊、蚊子啊、放屁虫之类的,甚至可能是屎变得呢?”
“....”
“呕!”
花寒蕊听了龙冬的安慰后,先是沉默地在脑海中想象了一番,而后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这要是全世界满天满地飘的都是屎,那她宁愿家人直接从世界上消失,省得留下来承受屎海中遨游的痛苦。
那可比死了还难受。
...
她小时候因为小区窨井盖被熊孩子用爆竹炸飞,掉进过一次排污下水道,对那种身处恶臭世界的绝望体验,至今犹难忘却。
这也导致了她后来对于干净卫生、严守秩序的追求——要不是因为那个熊孩子不听话,乱扔爆竹,她能掉进臭气熏天的下水道吗?
就是因为如此,工作后的她才能在那个规则严格的公司里,混得如鱼得水。
...
“~^_^~”
龙冬看着趴在方桌上干呕的花寒蕊,轻笑出声。
“喵(这么‘会’安慰人,怪不得你从母胎solo到现在。)”
花寒蕊见龙冬笑话自己,立马反戳了他的痛点。
“嗐,谁说不是呢?我也没想到以前没找,以后可能就永远找不到了。”
龙冬想了想现状,本来满不在乎长时间单身的他,也有些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太傻了,错过了大好年华?
如今放眼四周,他身边别说女性了,连雌性,也只剩下一只布偶猫而已。
别说娶媳妇传宗接代了,就连人类的基本需求都无处解决。
人啊,总是要等到失去后,才会察觉到往昔大保健的美好。
花寒蕊感受到了龙冬扫来的目光,身体忽地一阵发颤,她随即对龙冬龇牙道:
“喵(你别想了!变态!)”
“我想什么了?”
龙冬对花寒蕊的突然戒备颇为不解。
“喵(哼!)”
花寒蕊虽然只是以一个简单的鼻哼,回应了龙冬,可此时的她的心理活动可是非常丰富的——
“想干我呗!你这个贱人还能想什么?以前我就发觉你看我时的视线不对,老盯着我脖子下面。
没想到就算我变成了一只猫,你居然还是对我有非分之想!”
龙冬一个单身多年的年轻小伙,自然是无法理解一个女性的一道鼻哼,代表着多么丰富的意涵。
他只能无语地耸耸肩,背起双肩背包,朝饭店外走去。
花寒蕊见状也没有落后,一个后腿飞跳,落在了龙冬的背包上,然后又迅速攀到了龙冬的右肩上,找个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了下来。
就这样,一人一猫打开玻璃门,迎着门外漫天漂浮的光团,大踏步深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