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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孩儿愿和于将军一起攻打并州。”
邺城拿下,袁绍病死,可这并不意味着彻底拿下北方,相反,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曹操打算分兵出击并州和幽州,完成真正一统北方的大业。
看着面前一改往日儒袍,一身盔甲显得格外英武的曹植,曹操笑道,“你一个黄口孺子,去了能做什么?”
“愿为马前卒。”
曹植的声音很坚定,“父亲,孩儿身无战功,不求高位,只愿入军中,为一马前卒。”
“马前卒?”
曹操微微一怔,随即若有兴趣地打量着曹植,“子建,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认为自己能够当一个合格的马前卒?”
“可以!”
曹植朗声道,“毛遂自荐,父亲总要给孩儿一个展示的机会。”
“大军作战,纵横捭阖,这些才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看出,可作为一个马前卒,令行禁止,长矛突刺,这种能力却是可以检验出来。”
“父亲若是觉得孩儿不行,可以现场验证。”
没有去理曹操回护的心思,曹植直接开口,将这件事情逼到曹操面前,让他没有任何回避的余地。
我要去!
一定要去!
看着曹植那双清澈透明的双眸,曹操在其中读出了这个意思。
心中复杂,曹操叹了口气,道,“既然子建你坚持,那为父给你个机会。”
“只要你能在在场任意一位将军手中撑过三十招,为父就让你为马前卒,和文则一起攻打并州。”
“多谢父亲。”
拱了拱手,曹植的目光直接放在了于禁身上,笑道,“以后便是于将军麾下,将军可以亲自检验我这个麾下是否合格。”
“公子说笑了。”一脸严肃的于禁难得露出一抹笑容。
他不愿意动手,这可是主公的儿子,胜了输了,对自己可都没什么好处。
“文则,不需要留手,想为马前卒,那就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见识一下马前卒究竟要面临怎样的境遇。”
曹操大手一挥,声音带冷地对于禁说道。
“喏!”
看了一眼曹操的脸色,喜怒不形于色,于禁心中一凛,连忙应道。
议事殿外,广场上。
曹植手执长矛,于禁手拿大刀,与张益相对而立。
而曹操等人则在两侧观战,众人目光各异,有好奇,有期待有鄙视,有......
“公子,你要小心了。”
于禁对曹植做着最后的叮嘱。
“于将军尽管来便是。”
笑了笑,曹植挽了一个枪花,看着这个枪花,在场武将挑了挑眉,“公子不简单啊!”
虽然只是个枪花,看不出来太多,可想要挽出如此漂亮的枪花,也是需要力量和技巧的,光是这份力量和技巧,已经足以胜任马前卒。
“杀!”
懒得去管旁边各异的心思,面对强者,曹植专心致志,一心只有面前的于禁,沉静心神,一声轻喝,手中长枪如同蛟龙出海,径直刺向于禁。
这一枪,沉稳,刺出之后,枪尖没有任何的颤抖,如同一条笔直的直线直指自己的目的地。
这一枪,极快,破风呜呜,其速度近乎达到了于禁的反应极限。
“好枪!”
看着极速而来的一枪,于禁心中没有丝毫大意,手中长刀一个翻转,一刀斜砍而下,面对这一刀,曹植没有硬碰。
枪,本身也不是硬碰硬的兵器。
按照童渊的教导,枪的伤害就在一个刺字上,想要刺中对手,要么极快让对手反应不过来,要么极为灵巧,让对手不可捉摸,百花缭乱之中,趁乱刺中对手。
对于童渊的这个理论,曹植深以为然。
所以,面对于禁重重落下的一刀,曹植一往无前的长枪微微颤抖,枪杆用力,枪头晃动,半空中弯曲了一个弧度,擦着于禁的刀面而过,然后趁此时机,手臂用力,弯曲的枪头向相反的方向回弹。
砰!
枪头和刀身相碰。
一股颤动的力道透过刀身震荡在于禁的手臂中,力量不是很大,可关键是来的突然,刹那间,于禁手掌一抖,差点松开手中的长枪。
不过毕竟是久经沙场的百战老将。
略微吃亏后,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身子微微后退一步,手中长刀顺势而为,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圆圈,借助枪头反弹力量造成的惯性,从侧面直斩曹植。
“起!”
凌身一跃,半空一个翻转,躲开长刀,同时手中长枪前刺,以极为刁钻的角度刺向于禁的大腿。
枪比刀要快些,不得已,于禁回手防御。
“没想到公子竟然有如此武艺,于禁佩服。”
两招过后,虽未分胜负,可也看出了深浅,于禁一声赞叹,周身杀气迸发,开始真正认真起来了。
杀气无形,可却有一种凛冽的气势,气势慑人。
这股气势中,曹植有一种心胆皆寒的感觉,四肢肌肉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这是生物本能面对生死危机的反应。
“文则认真了。”曹操身边,许褚低声说道。
“若是不认真,文则可能就要出丑了。”
许褚旁边,乐进轻声笑道,“没想到公子武艺竟然如此高超,虽然还缺少了一些沙场历练,枪法显得稚嫩没有杀气,可其精湛程度已经不逊色许多武将。”
言下之意,曹植的枪法已经不比于禁差了。
“主公,以公子之能,别说马前卒,足可为校尉。”
心中惊讶于曹植武艺的时候,曹操终于听到了一句让自己舒心的话。
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为马前卒?
要去也是要带兵的。
只是曹植开口逼迫,几乎没有回还的余地,他身为主公倒是不好开口。
现在,曹植在众目睽睽之下展露自己的武艺,诸位将军齐声开口,自己正好顺坡下驴。
“才两招而已。”
微微摇头,曹操淡淡道,“等比完再说。”
随着曹操话音落下,众人不再多说,目光望向场地上你来我往的二人,全心欣赏起这二人的比试。
转眼间,三十招过去。
“公子武艺高强,末将三十招内拿不下公子。”抱拳对曹操行礼,于禁脸色多少有些发烫地说道。
沙场宿将,居然拿不下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雏儿,于禁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于将军谦让,否则我就算能够挺过这三十招,也必然要身受重伤。”曹植的话让于禁的内心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