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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阳县衙大堂内,火红的炭火在盆里烧的正旺呢。
屋子外面虽然寒意袭人,可屋里却是温暖如春。
一场欢迎宴会正在大堂里进行,商禹居中而坐,高良才、铁奴儿居左,庄家两兄弟居右,其余的大小头目依次排开。
商禹高举酒盅,提议说道:“诸位,让我们为新兄弟的加入,满饮此杯!”
众人皆都举起酒盅遥敬,高良才尤其高兴,他面有得色的将盅内美酒一饮而尽。
高良才回味了一下美酒的滋味,才意犹未尽说道:“今天我能把头领……现在应该叫将军才是。”
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高良才果断换了称呼,继续说道:“能把将军交代的事情办得这么顺利,还是多亏了铁兄弟的帮忙啊。”
铁奴儿笑着摆摆手,不敢居功:“惭愧惭愧,我可当不得高大哥如此夸赞,要不是你及时带着弟兄们赶到,我恐怕早就成了官军刀下的亡魂了。”
大家都对高良才攻打铁官的过程十分感兴趣,商禹虎目里精光一闪,举手示意高良才说说。
高良才站起身来,神色恭敬的向商禹拱了拱手,转身面向大伙儿道:“今日下午我奉了将军的命令,带着三百多兄弟和那个狗官去了赭石里铁官。”
“原本按照将军的妙计,是要利用那狗官骗开铁官的大门,然后我等突然冲杀进去再鼓动铁官徒们暴动。”
说到这儿,高良才仰头喝干杯中的美酒,神情激昂道:“可你们猜怎么着?我们到了的时候铁官里已经沸反盈天了。”
哦!众人皆作恍然大悟状,原来还有这样的好事情呀。
“嘿嘿,这就多亏了铁兄弟啦。”高良才一指坐在他旁边的铁奴儿,竖起大拇哥赞道:“后来我们去掉官军的伪装,杀进去后发现果然是铁官徒在暴动,全靠了铁兄弟挑的头!”
铁奴儿谦虚的微笑抱拳,朝着此时看向他的所有目光一一回礼。
“来,我们一起敬铁兄弟一杯。”商禹举杯提议,对着铁奴儿点头示意。
铁奴儿恭敬的喝完酒后,放下酒杯一脸不好意思道:“哎,我那个时候也是不想活了,心里想着干脆拉上几个垫背的。”
“可惜我这个身体不争气呀,要不是高大哥箭术超群,一箭射死了我面前的守卫,我现在恐怕已经过了忘川河了。”
铁官徒顾名思义,就是在铁官(官办冶炼作坊)里从事开采矿石和冶铁生产的刑徒。
那个时候采集铁矿用的方法是掘井取矿,每个矿井都是几百甚至长千米深,矿工这个工作大家都知道是非常高危的职业。
哪怕是在现代社会,有多种多样的先进设备使用,但还是有事故的发生,更何况是在当下呢?
因为常年与危险的矿难和炼炉的爆炸打交道,朝廷对刑徒的管制又是非常的严酷,自然而然养成了这些铁官徒剽悍亡命的性格。
这个时候大堂中间一只不大不小的鼎里咕噜噜翻腾起来,蒸腾的热气带着诱人的肉香迅速在屋子里弥漫开了。
“哈哈哈,过去的事就让它都过去吧。”商禹长啸一声端着酒杯长身而起,屋里众人也都赶紧端着酒杯站起来。
“诸位都是大丈夫、铁汉子,我商禹平生最敬重的就是这样的人!既然大家把身家性命交托于我,我商禹今天在此对天盟誓,从今往后只要有我一口肉吃,就绝不会让弟兄们喝汤!”
“敬将军!”
“咱这百十来斤就卖给将军了,刀里来火里去绝不皱一下眉头!”
“对,谁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他N的乌龟WBD养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赌咒发誓,屋里的气氛顿时就像往热油锅里倒了一碗水似的。
接下来就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提。
……
商禹攻下堵阳后的第三天,舞阴县城外。
5000孙夏部黄巾军已在城外集结待命,飘扬的旌旗几乎遮蔽了整片天空。
孙夏攻占舞阴县已经有些日子,他的队伍从最早的不到两千人,如今已经扩充到了八千人的规模。
孙夏跨马肃立在兵阵的最前方,胸中燃烧着万丈豪情。
好像还没有半个月吧,自己手下就有了这么多的人马,哈哈哈哈。
八千人的军队在汉朝是什么概念呢?
按照大汉军队的编制,这就是快有两个营的军队了。
汉朝军队的最大单位是军,但军只有在战时才会抽调军队组成。
军下面是营,也就是说“营”在常设的军事单位里最大。
五人为一伍(伍长),二伍为一什(什长),五什为一队(队率),二队为一屯(屯将),五屯为一曲(军侯),二曲为一部(别部司马),五部为一营(校尉)。
孙夏心说,照这样的速度下去,要不了一年他就能拉起一支席卷天下的百万雄师!
铁塔一样的管亥身上穿着不怎么合身的铁甲,威风凛凛骑跨于马背上,向孙夏铿一抱拳,朗声道:“将军且请回转,亥一定在晚上之前攻下堵阳,把商禹的人头给您带回来!”
孙夏捋了捋颔下柳须,欣然道:“嗯,那我就祝你旗开得胜,我在舞阴等着你的好消息。”
“我去矣。”管亥狠狠一勒马缰,拔转马头,然后挥鞭在马股上猛地抽了一鞭。
“驾!”
“咴律律……”
战马一声痛嘶,要说管亥胯下座骑也算是匹健马,可背负着管亥这样重量级的大汉就明显有些吃力。
管亥身后跟着5000黄巾,沙沙的行军声音里卷起漫天烟尘,迷乱了本就阴暗的天空。
这些人里很多都是才放下锄头不久的农民,他们在各自头目的大声呵斥下纷纷转身,热热闹闹向着堵阳席卷而去。
“驾!”
想到很快就能斩杀商禹,以报那日羞辱之仇,管亥仰天长啸一声,又是狠狠一鞭抽在马股上,直恨不得马上飞到堵阳去,将商禹竖子杀个人头滚滚。
……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商禹料到迟早有这么一天。
当然不是商禹能掐会算啦,这是他从华夏古代很多农民起义的失败教训里分析的。
商禹这个自诩资深的键盘历史学家觉得,从陈胜吴广起义算起,华夏历来的农民起义军都有一个很大的毛病,那就是内讧太多。
“革命”的事业还没有成功,甚至是才有了点苗头、稍微有了一点实力,这个时候就有人膨胀的不行了,包括起义军的领袖。
然后就是起义军内部的倾轧,跟自己人争权夺利,互相火拼。
黄巾军声势最盛之时曾达百万之众,却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就被基本扑灭,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黄巾内部争权夺利,消耗了太多的力量。
就拿现在的南阳黄巾为例,各部黄巾军鼎盛时期,把兵合在一起足有30万之众。
而南阳地区的郡国兵和地方豪强组织的义勇军,以及其它地方赶来的义勇军,都加在一起也不过一两万人。
话说在攻占下堵阳城后,商禹一直就对孙夏那边的动向保持着注视。
他把堵阳城里所有的马、驴、骡子收集起来,选出50头最好的牲畜配给一队精兵。
他们的工作只有一个,轮番在堵阳和舞阴的必经之路上游走,密切关注着孙夏的动向。
堵阳县衙大堂,商禹正将双手伸到火盘上烤火取暖,两边分别坐着几名亲信。
堂下正半跪着一个小兵,对商禹禀报着游骑传来的管亥大军的情形。
“哦,有四五千人,那他们的装备如何?”
“禀将军,许多人手里只拿着木枪竹剑,只有一两百人身披甲胄。”
商禹冷冷一笑:“他们到是很有自信嘛,传令下去,全军校场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