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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
哐当一声巨响。
机修车间沉重的金属大门被人推开。
众人侧目。
只见门外,一队列队整齐,身着红色对襟长袍的人,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了进来。
原本打算离去的机修工们,也停下脚步。
站在道路一侧的邵老狗低声道:“教会的人怎么来了?”
老何:“来者不善。”
邵老狗面色难看地说:“在镐京也敢这么嚣张,不知道这里是研究所的地盘吗?”
老何摇了摇头,“这些人,风尘仆仆,明显不是镐京本地的教会人员,恐怕是传闻中前来驰援的东都教会。
那里和镐京正好相反,是一所以教会势力为主的城市。”
两人说话间。
红衣对襟长袍的教众分列两旁,将人群中间隔出一条空旷的走廊。
自正中缓缓走出一群背着行囊的人,走至圣喻者机甲台下,站定。
为首一人将头上兜帽摘下,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中年人面庞。
“我是东都教会机修师,罗京。受镐京教会委托,前来回收属于教会的五代机甲。”
赵志刚背着手,站在机修台上,俯视此人,“你来的正好,机甲受损最严重的的灵核,已经被我修好。
现在交付于你。
我乏了,剩下那些敲敲打打的活,就留给你们东都教会来做罢。”
“对了,拿走之前,记得去财务把费用缴纳一下。”
“哦?”
罗京面色不变,微微抬起眼睑,望着台上不可一世的赵志刚。
“修好了,真的吗?”
“当然。”
“那我可要看看,你们是如何修好五代灵核的。”
“请!”
赵志刚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这人的表情。
罗京走上台,俯身趴在机甲上,片刻,他皱着眉头说道:“这灵核,是你修的?”
“如你所见,整个维修过程,都是在我的倾力指导下完成的。”
“好,很好。”
罗京面色渐冷。
“原本这个灵核,还有修复的可能,现在,它已经成了一团废铁。”
“怎么可能?”赵志刚一步抢上前去,拉开了那人,指着灵核大声道:“你仔细看看,它明明已经运转正常,正,正常……了。”
赵志刚的声调越来越小,表情也逐渐仓惶,“刚才,还好好,怎么会。”
机甲舱内,那颗原本散发着蓝光的灵核,已经枯萎,像一颗失去水分的果核。
干瘪,毫无生气。
整个机修车间,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不可能,这不可能。”
赵志刚失神地看着那颗毫无光泽的灵核。
“听说,研究所还在开发新的五代核心?”
“来时,我还有些担忧,毕竟五代核心的技术还不成熟,不宜向外公布,”罗京洪亮的声音在空旷的车间回荡。
“看来是我多虑了。”
一句句抑扬顿挫,清晰无比的话语,像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所有人脸上。
莫教授长叹一口气,带着学生向门外走去。
笔挺的背影,此刻也显得萧索起来。
此时,站在高台上的赵志刚恨不得跟着莫教授一齐离开。
刚才有多享受万众瞩目,此时就有多羞愧。。
显然刻板中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教会是宽容的,既然委托你们帮忙,自然也做好了修不好的打算……”
说着,刻板中年嘴角浮起一丝隐晦的笑意,“这位机修师大人,我会是否需要缴纳修理费,才能带这架机甲离开?”
“不,不需要。”
“感谢机修师大人,在下还有一个请求,教众们一路赶来,已是疲惫不堪,贵方可否安排车辆,将机甲与我等一同送回镐京教会驻地?”
秋林总部与教会驻地在内环最极两端。
也就是说,需要他们护送这架未能修好的机甲,穿越整个内环。
杀人诛心。
赵志刚满怀屈辱,咬着牙应道:“好!”
至此,事情就以这场荒诞的护送为结局。
赵志刚亲自带队,残破不堪的‘圣喻者’从秋林总部出发,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教会人员。
内环不小,却也不大。
东都教会有意造势,在路上唱起了圣歌。
引的内环居民争相打听。
毕竟,残破的机甲,研究所的车队,以及外来教会人员,这三个元素集合在一起,对各界人士,不可谓不是一件新奇事。
当知情者将事情的经过传出来后,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人们私下里议论。
在镐京风光无限,一手遮天的研究所。
在教会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这个礼拜日,教会座无虚席,甚至连门外的广场,都站满了前来祷告的信徒。
当日,所长便在机修科摔碎了心爱的咖啡杯。
赵志刚停职接受检查。
……
几天后。
秋林二十七机修厂,员工食堂。
两名机修工大声议论着前些日子在总部发生的事。
“阿颜,你知不知道,咱们厂出了一位天才。”
名叫阿颜的小青年刚啃下一块黑褐色的合成膏,正皱着眉头咀嚼,听到这个话题,立刻兴奋的回应道:
“林景啊,最近都传疯了,谁不知道,26岁的高级机修工,前些天在总部,独立修理五代灵核,听说有一千多个触点,真牛。”
“嘿嘿。”
年纪稍大的那位面不改色的吞下口中食物,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你知不知道,叫林景的那个小子,刚来咱们厂时,差点被赶走。”
“有这等事?老王,你快跟我讲讲。”
“合成膏分我一半。”
“卧槽老王,这玩意你还没吃够,拿去。”
“啧,六年前,那小子刚进厂,笨的呀,一天连一个机械臂都拆不完,三个月实习期,每次绩效考核都是垫底。”
“为什么,他不是天才吗?”阿颜几乎不敢相信。
“害,什么天才,同期在没有比他资质更差的了。”
老王用一副仿佛对林景非常了解的语气说道:“那小子啊,没啥别的优点,就是肯吃苦,又耐得住寂寞,当年我见他可怜,就教他了一手……”
“可,我记得林景的老师姓何啊,他就是为了替师傅挡灾,才自告奋勇上台……”
“小王八蛋,你到底听不听?”
“我听,您说,您说……”
“我不是说了,我只是指点了一句,又没说教他,再说,老子当年根本瞧不上他……”老王说着,神色逐渐没落下来,随即感叹道:
“我老王这辈子,输就输在情这个字上,其实我当年也是二十七厂的风云人物,要不是,哎,……”说着,他又叹了口气,一双浑浊的眼眸里,写满了寂寥。
这时,桌旁响起一道调侃之音。
“王老嫖,又搁着吹牛逼呢?”
“爱嫖就爱嫖,还‘输在情字上’,丢不丢人。”
老王老脸一红,扭头望去,两名不修边幅的老机修工正坐在一旁,面露讥笑之色。
“说什么呢,虽然付了钱,但老子也付出了真感情……”
斜对过的老机修工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烂牙,“你是和春花有真感情,还是跟秋月有感情?”
“都,都有……要你们管。”老王一拍桌子,一脸羞愤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