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靶眼

　　“我们面谈吧，光头。”
　　“在赫温斯街。”
　　男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并把手机收入自己的口袋里。
　　他转身蹲下，与意识模糊的胡安对视。
　　“我现在就要去处理掉你的小朋友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的好消息~”
　　他随手从桌面抽出一个面罩，套在了头上。
　　整个头被紧紧包覆，将嘴巴和眼睛暴露在外，一个形似箭靶的图样印在额头上。
　　“我知道你是谁……”
　　胡安眼前一阵模糊，那个男人消失在了地下室的楼梯处，他正向上走去。
　　“是的，你知道我。”
　　“但我也知道你，知道你的所有。”
　　男人在袭击胡安前就对胡安做了极其详细的调查，从胡安的家庭情况和住址，到胡安的血型和最喜欢吃的食物，他都无所不知道。
　　但恰恰正是如此了解猎物的他，却被胡安出乎意料的战斗能力所震惊，甚至差点被胡安撂倒。
　　“我多希望所有人都知道我‘靶眼’的名字。”
　　“而不是那个玩电器的什么狗屎‘徘徊者’，亚伦·戴维斯。”
　　靶眼推开那扇挡在面前的铁门，他缓缓爬出地下室，来到一处没有围墙的房屋内。
　　地上还有几罐水果罐头完好无损，靶眼顺路捡起来，用勺子挖出一颗黄桃吃下。
　　“光头……”
　　“小光头……”
　　“嗤嗤……”
　　靶眼一摇一摆地向着烈阳迈步，他疯狂得像是一名精神病人，但是眼神中却是透露着凶狠。
　　而正当他行至距赫温斯街两个街区的斯塔格街（StaggSt）时，胡安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我不知道在那里的到底是谁。”
　　“但我劝你不要去找那个光头的麻烦。”
　　“最好在我们找到你之前，把那个叫胡安的男人放了。”
　　这次打来电话的是帕克，他在电话里焦急地警告着靶眼。
　　“噢……抱歉~”
　　“这位顾客，已经有人提前一步预约了我的服务。”
　　“等我解决了他再来找你，彼得·帕克。”
　　靶眼走到一栋大厦楼底，他望着头顶上那个没有注意到他的光头，一把匕首从他的腰间被抽了出来，随后在手机屏幕上按了挂断键。
　　身上腺素疯狂分泌，他感觉这会儿自己的“准心”不会太差。
　　“该死。”
　　“那个混蛋不听我的。”
　　帕克一拳捶在餐桌上，把一旁的蚁人和死侍都吓了一跳。
　　刚刚他联系埼玉之后，埼玉便把胡安被人绑架的事告诉了他。
　　“既然那家伙这么不怕死，就让他去呗。”
　　“我喜欢这么疯的男人。”
　　死侍往嘴里送入一块奶油蛋糕，并没有人知道他从哪弄出来的。
　　“出发吧，我们去找那个叫胡安的大块头。”
　　随着蛋糕被吞咽下去，死侍突然站了起来，背着双刀走出公寓。
　　帕克套上头罩，紧跟在死侍后面，尝试再次联系那个拿着胡安手机的男人。
　　“兄弟们？”
　　“我也需要去么？”
　　“喂？”
　　仍坐在椅子上的斯科特用食指指着自己，不时看向帕克不时看向死侍，沉默许久，始终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片刻后他回望空无一人的客厅感觉十分寂寞，迫于无奈，斯科特只好跑出房门追了上去，变成蚂蚁大小搭乘在帕克身上。
　　“小心点，那家伙精神有问题。”
　　帕克突然跳起来，他在废墟之间用蛛丝飞荡的同时，发了一条信息给埼玉。
　　“没关系，你们直接去寻找店长吧。”
　　“我能应付。”
　　信息刚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埼玉的回复。
　　埼玉这时正静静等着靶眼的出现，完全没有注意到靶眼已经爬到了距离自己两层楼之差的位置。
　　毫无防备的他成为了靶眼的最佳目标，至少在靶眼看来是这样的。
　　于是一道银光飞上楼顶，以诡异的弧度刺向埼玉。
　　“这谁啊？”
　　“乱扔这么危险的东西？”
　　靶眼正躲在埼玉下方的楼层里，他看不见埼玉双指夹住了匕首的模样，不过当他听到埼玉吐槽自己乱扔东西的时候，却是气得满头青筋直冒。
　　“好啊……”
　　“看我把你插成刺猬……”
　　靶眼说着，随手捡起几块砖头和钢笔，冲着窗外向上抛出，其中还潜藏着几柄他最喜爱的匕首。
　　这些像是垃圾一般杂物们，就这么沿着上一次的弧度飞行，爬上顶楼，在空旷的天台飞舞。
　　“这些是什么鬼啊？”
　　埼玉神情淡漠地望着这些，对自己根本无法造成伤害的生活用品，他提不起一丝战斗的欲望。
　　哪怕钢笔的笔尖对准了自己，哪怕匕首的刀刃即将刺向自己的脑袋，埼玉还是慢慢蹲下，面朝地面捏紧了拳头。
　　“应该就在不远处。”
　　埼玉一拳打下，整块地面崩裂，他脚下将近四层的空间都被拳风击碎，露出数个巨大的空洞。
　　同时那些本环绕在空中，正准备向埼玉发起袭击的“凶器”纷纷坠地。
　　“我知道你在这里。”
　　“快出来吧，带我去找店长。”
　　“还有很多流浪者在等着他提供食物。”
　　埼玉跳下空洞，来到大厦的27楼，他在各种残留的办公设施间游走，试图劝说靶眼放弃。
　　但是靶眼似乎并不想听从一个光头的建议，他对埼玉的回应只有更多更诡异的偷袭。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让刀子从窗外飞进来的。”
　　“不过，你最好快点出来。”
　　“我真的很急。”
　　埼玉右手一闪，拍飞了一柄从窗外袭来的匕首。
　　虽然靶眼掷出的道具能诡异飞行，但是速度却不怎么快，这使得埼玉能瞬间反应并挡下。
　　“混蛋。”
　　“看胡安的反应，光头小子根本不应该这么强才对啊……”
　　靶眼正躲在埼玉头顶的楼层里，他暗恨自己没有好好了解这个叫“埼玉”的光头，就随意出击，导致自己进入了尴尬的境地。
　　他手中握着数个球体，外形像是桌球里会用到的“8号黑球”，那是靶眼自制的炸弹，威力十分可观。
　　只见那些“8号球”被靶眼用力掷出，所有球全都朝着不同的方向飞了出去，它们虽然轨迹不同，但是最终的目标却是一样的，那就是楼下的光头。
　　于是“8号球”拖曳着黑色球影，出现在了27楼的每一个角落。
　　埼玉放眼望去，每一个窗口，每一个空洞中，都有黑球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