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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疾风,亦有归途 / 第一百五十五章 维新之志

第一百五十五章 维新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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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高杉晋作离开了小院,向着村子的中心走去。
  临走时陈枫注意到,一直坐在树下看书的少年终于放下画册,想要与自己二人同行,然而当其视线扫过院子角落的石屋时,又陷入了犹豫,最终只能放弃了这一打算。
  “那孩子名叫青空。”在前面带路的高杉晋作突然开口说道,“赤空大师想要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然而那孩子对铸剑一道没有兴趣。”
  “既然不喜欢铸剑,那就学点别的好了,我看他一直捧着的那本画册应该是从海外流入的译本吧,年轻人会被外面光怪陆离的世界吸引也是常事。”
  “事情又哪里会这么简单。”高杉晋作叹息一声:“人们下意识的认为,贵族的儿子也是贵族,农民的儿子也是农民,铸剑师的儿子自然也是铸剑师,若是赤空大师故去,青空又怎么应对那些上门求剑的人呢?”
  陈枫在心中腹诽,既然你知道这点,还把赤空大师介绍给我,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高谈阔论谁又不会呢?
  说到此处,前方青年突然放缓脚步,回过头来,看着陈枫的眼睛,“况且,赤空大师的手艺若是自此失传,也实在是可惜,一边的父辈的传承,一边是海外的兰学,如果是你,会怎么选择呢,血影大人?”
  陈枫闻言一滞,没想到对方倒还问到自己头上了,这种问题的本就没有绝对正确的答案,“如果是我,选择自己喜欢的就好。”
  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高杉晋作满意,他想要知道的,恰恰是陈枫未完的后半句话,他所喜欢的,到底是什么,高杉倒也不失望,重新向着村子中央走去。
  不多时,便来到了一片木屋前。
  不同于新月村其他的房子高低新旧各有不同,这片木屋虽不精致,倒还算有些法度,站在庭院前,隐隐能够听见里面的郎朗读书声。
  “大人,请。”
  高杉引着陈枫向内走去,穿过一片青石铺就的庭院,来到了木屋前的檐廊下。淡淡的墨臭与书卷独有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让他感到十分亲切。
  透过木窗,向内望去,只见不同年龄的孩童被分在不同的房间,或是在朗读书本上的内容,或是在听老师讲课。
  这些站在讲台上的老师或是西装革履,头发梳的锃光发亮;或是和服负剑,梳着代表武士的月代发髻,但他们所讲述的东西,数学、英语、海外博闻,无一例外,都不是樱之国传统学堂应该教授的东西。
  高杉在一旁讲解道:“这间学堂聚集着附近五个村落的孩子与青年,效仿西方,从蒙学到通识,被分为五个年级。”
  看到陈枫并没有像某些顽固派一样,勃然大怒,高杉稍稍放心,领着陈枫继续向学堂深处走去。
  当拐过回廊,来到一处较为幽静的讲堂时,陈枫知道,此行的目的地便是这里。
  因为堂上正在讲课之人,正是桂小五郎,又或者说是木户孝允。
  拒绝了高杉入席的邀请,虽然知道,这堂课真正的听众,或许就是自己这个外人,但还是不想贸然打扰课堂的继续,陈枫就站在窗外,看着屋内。
  相比之前看到的讲堂,这一间,显得有些拥挤,不但座位上坐满了学生,就连四周,也有不少人正在站着听讲,陈枫注意到,除了少数面孔外,这些人大多都是佩剑的武士。
  桂小五郎没有站在前方的讲台上,而是讲堂的最中央,站在人群中间。
  只见他的手中正拿着一本线装书册,从窗外隐约可见封面上有着“兰学楷梯”四字。
  桂小五郎将书册举起:“大家知道这是什么?”
  “此乃幕府之禁书。”
  “既然如此,按照法律,便应如此处置。”说罢,“刺啦一声。”桂小五郎竟直接将书册从中间撕开。
  众人瞪大眼睛,一时竟忘了阻止,对平日里教授兰学的小五郎竟然亲手撕毁书籍感到不解,也有对那本书的可惜。
  泛黄的残页一片片飘落,像是深秋的枯叶。
  “徒劳之举。”不待众人有所反应,桂小五郎便从怀中再次掏出一本书册,与刚刚那本一般无二。
  “此书随处可见,即便再次撕毁,此书已经遍布樱之国中。”
  “为何众人希望阅读本书?因为希望了解,希望学习,因为希望改变。”
  桂小五郎的声音逐渐变得激昂:“仅凭以往的学问已经无法守护樱之国,真正担忧此国命运之人皆深知此事。”
  窗外陈枫眼中流露出了复杂之色,也许正是眼前这些人的早早醒悟,才使得维新之志得以惯行,才才使得樱之国比夏国早觉醒了数十年。
  桂小五郎走向讲堂,回身一一扫过众人的眼睛。
  “诸位可知,我们为何要学习?”
  “并非为出仕为官,亦非为完成他人赋予的使命。”
  “不可安于现状,不可不思进取。”
  桂小五郎的视线扫过窗外,对上了那双复杂难明的眼睛,陈枫的手掌不由握住了腰间的菊一文字则宗。这一瞬间迸发的沛然杀意,虽然掩饰的极好,但泄露的一丝还是让身旁的高杉晋作冷汗直冒。
  桂小五郎收回了视线。
  “不可一无所知,不谙世事;不可一无是处,庸庸碌碌。”
  “人为何而学习,为此世间而学习,为了解自身应行之事而学习
  ……”
  看着讲台上高谈阔论的武士,陈枫虽然明知道历史上会有这么一抹片段,然而当这一幕真正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还是难以明了自己心意,或许对于后世的樱之国人来说,这是他们的英雄,但彼之英雄,又何尝不是吾之仇寇。
  只是觉醒并非一人之觉悟,乃是民族之觉悟,革命非是一人之革命,乃是名族之革命。
  杀此一人,又有何用。
  最终只留下一声深深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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