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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寻访乌驼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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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驼镇,位于乌驼山脚下。
  乌驼山是两座相连的黛墨色山峦,形似驼峰。
  这山被绵延的山峦包裹着,轻纱似的白云游在山腰,在云雾间,似见紫色游丝般祥云隐现。
  “师兄,你看,紫色祥云,莫非画家李就在这里了!”
  两个装扮脱俗的白衣侠客模样的年轻人在人群中停住脚步。一个高大俊朗,一个纤柔瘦小。
  这二人便是水天族的大弟子涧云天和三师妹飞苏凌。
  飞苏凌女扮男装,但仍然遮不住那一分姑娘气。
  盘古遗言有曰“每隔万年,天地间会有一场灾难,世界将会因此重返混沌”。水天族宗长江天傲看到在枯叶潭镇压了近万年的东西发出微微亮光,忧心如焚,遵照苦水大师叮嘱,派此二人寻找画家李。
  “嗯,这样的紫色祥云,只有过了先知镜的修炼者方能看得到,也只能在有神仙气息的地方才能出现。”
  两个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快走。”涧云天从怀里取出一张图开始四处询问。据说这张图水天族收藏了两千多年,是画家李亲手为自己画的自画像。
  画家李已经化神,自然是容颜不老,似皓月神辉般光彩照人。
  沿街行走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摇头。
  茶馆、酒肆、小摊儿,他们将开着门、敞着铺、支着摊儿的问了个遍,仍然没有结果。
  “你有没有见过画家李?一个画家,就是画上的这个人?”这已经到了接近街尾的最后几家摊铺了。
  “没有……”
  “你再仔细看看?”
  “真没有见过,我们这小山城哪有这样仪表堂堂的大公子哥啊,哎嗨,也就你们两个了。”卖笔墨的小贩打量着他们,笑呵呵地说,“瞧着您旁边的这位公子,定是娇生贵养的,细皮嫩肉,脸蛋都白里透红,嘿嘿。”
  “关你什么事?”飞苏凌腮边浮出一丝微红,眼睛瞪大着说。
  “哎?瞧你一副斯文样,说话怎么这样……”小贩嘟囔着。
  “你……”
  “算了,我们还有正事儿,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涧云天抓住她的手腕离开小摊。
  “二位别着急走啊,我这里有上好的笔墨纸砚,买点备用啊!”小贩忙想起还要招揽生意。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远。
  “我们都找遍了,没有一个人见过,又要空忙活一场了。”飞苏凌忍不住嘟哝。
  正在此时,一个游方道士挡住去路。
  “两位年轻人可是要找人啊?”道士一边问他们,一边斜着眼睛打量。
  这个道士早就注意他们了,跟着遛了一路,只是挑个好时候出现。
  他心里是打好了算盘的,什么时候好赚钱,那得等到他们两个无能为力、心力交瘁的时候。
  “是的。道长怎么知道?”涧云天忙问。
  “一口一个道长,还问我怎么知道,不会看面相像、掐指算卦,还能叫道长吗?我不光知道你们在找人,还知道你们在找什么人。”
  涧云天别看剑眉冲天,但心眼却直,眼前一亮,满怀期待:“道长果真知道?”
  “掐上一指知天下,卜上一卦晓未来。”道士用右手食指,绕了一绕长在自己右嘴角上的一撇油光的八字须。
  “师兄,我看这人并非善类,算了吧。”
  “哎?本大师云游四方,凭的是真本事!岂容你这般胡说八道?”道士重新上前拦住,“你们找的这人就是隐于世间的画圣,画家李吧?青眉似黛,唇红齿白,画女能舞,画水能动。像大师我一样仪表堂堂,喜好游走四方,隐于大市,行踪难觅。”
  居然对了,一点不错!涧云天心想。
  “呵,像你一样?”飞苏凌见他说得对,但心下又觉得他未免有些太自夸自大了。
  可不是自夸吗?他眼睛两端往下掉,眼珠子看着绿豆一样小,那能跟画家李相比吗?
  “是的。”涧云天拱手,恭敬地问道,“那么请问道长,画家李现在何处?”
  “这个嘛……”道士伸出手捻着手指,示意要钱。
  “多少?”
  “一条小黄鱼,不多不少。”
  “一条小黄鱼?我没带鱼啊!”涧云天疑惑哪有要鱼不要金子的。
  “我的天呐,小黄鱼都不知道,这个,明白了吧?”道士从自己的包裹里取出一根金条,在他眼前晃了晃。
  “师兄,我们之前也见过支摊算命的,我记得是相面知福一两银,卜卦问吉一两金,哪有这么多啊。”
  “唉,我说,一事一价,你们找的可是顶重要的人啊,就跟买白菜和买肉是一个道理!”
  整天只顾修炼功法,这金银物价多和少涧云天自然不太清楚,这道士假装一副价钱公道的样子,也就骗骗这样的人了。
  “好。”涧云天二话不说从包裹取出一根金条,正要交到他手中,却又被飞苏凌阻止。
  “师兄,不对,我们刚刚满大街地问,他应该已经看到画像了,听说民间好多这样装模作样的道人。”
  道士立刻装出什么也不知道,理直气壮:“什么画像?我可是迎头向二位走来,并没有尾随二位,可别诬赖好人!”边说边比划方向。
  “师弟,无妨。道长请说吧,我们该到哪里去找他?”
  “这个嘛……”道士嘴里叽叽歪歪,手指掐来算去,然后环望四周,说道:“呦,就在前面镇口祥福客栈。你们运气不错,他今天也是刚刚到!”
  “好的,多谢。”涧云天给了道士小黄鱼,拱手拜别,并示意飞苏凌赶紧动身。
  “如果敢骗我们,一定回来找你算账!”飞苏凌警告道。
  二人即刻出发,前往客栈。
  “师兄,你觉得他那样子算得准吗?画家李的行踪他都能算到,这正常吗?”飞苏凌犹疑着,脚步迟缓。
  “准与不准,都要试试,总比大海捞针好。你没注意到他的领口有困天卦师门派青白二龙绕月图案,听宗长说,困天卦师占卜之术世间无人能及。”
  “哦。”飞苏凌这才跨步跟上,二人翩翩衣袂掀起一阵清风。
  就在他二人走出了数十步,那道人就赶紧调头跑了。
  “嘿嘿,这傻小子,这么轻易就被我给拿下了。找我算账?能找到我吗?哈哈哈。”
  他这跑的速度倒是真快,一溜烟就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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