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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时候,身旁的近侍似乎刚刚收到了什么密保,紧赶几步来到康熙身边,把手中一张纸交给了他。康熙接过来一看,不多久便拧起眉来。
“原来如此!”
众“奴才”不明所以,不知道皇帝为何一脸恍然的样子,却又似乎咬牙切齿。
只看到他手抓着那张纸,微微颤抖着,半晌后才冷笑着看向他们,说道:“你们果然是一群废物,都被人家耍得团团转了,还蒙在鼓里。”
“皇上……”
有人小心地回了一句,立刻被康熙一把将信纸甩到了脸上,瞬间看不见他人,只听见他冷冽的言语:“好好看着,看看人家是如何戏弄你们,是如何戏弄朕的。”
等大家稍稍传阅了遍那纸上内容,康熙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或许是之前就已经有所猜测,所以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意外,看了眼众人,淡淡道:
“既然那‘红花会’①费了这么大一番周折,就是为了将那些东西运出去,朕偏不能让他们如意。立刻派人去追,同时快马传信,让东南大营加强警戒。
“哼!朕就不相信,这些贼子还真能够插上翅膀飞走了?”
他仍然没弄清楚那箱子里具体是什么,传闻有鼻子有眼,但是不足为信。
不过没关系,乱党既然这么看重,那朝廷当然要抢过来。
只是同样看到那些消息,知道了可能的真相后,众臣工的想法却和他不太一样。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天地会如何瞒天过海,又将如何分批次离开——相关人员都被抓拿羁押,也早就倒豆子般泄了底。
可是……
那时间却是在数日前,也就等于说,他们得到的其实是滞后的消息,有这几天的时间,天地会别说只有百人骨干,就算是千人,也说不定走个干净了。
从在虞城这里这么久都一无收获,从康熙以下就对所谓的天罗地网抱以怀疑了,只是康熙作为主子高高在上,习惯发号施令,有时候会想当然,他们却不会。
不过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来,此时提出,先不说能否提醒皇帝,提出的人恐怕轻则被骂个狗血淋头,重则甚至丢官丧命。
天子一怒,可不是说笑的,满清的皇权更是达到了巅峰。
在大清做官,可比不了大宋,别说什么劳什子的“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了,皇帝当你是狗都算是赏识你。
但是不管能不能追得上,最起码他们也要做出一个样子来。
现在最为难的其实是,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怎么离开的,走水路还是走陆路。
如果是从传来的消息来看,那各种可能性都有,甚至水路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毕竟传来的消息里面明确涉及了几艘船的周转——没错,除了掩人耳目的那艘大商船,陈近南还让人另外安排了几艘大小不等的船,作用便是鱼目混珠。
在这些皇帝心腹之臣们看来,这肯定不会是平白无故的,但究竟是有用的消息还是没用的消息,却很难说了。
虽说天地会惯会故弄玄虚,他们得学会从假消息里面辨别出真消息,但也有可能完全都是假消息,真意却藏着没有表露。
既然不能确定,那就只能选择分散,所谓“全都要”。
可是要分散精力去四处查探的话,即便是以皇帝之命、朝廷之力去做这件事情,依然很有难度。
所谓一步慢,步步慢,他们现在等于是要追在人家屁股后面……的尾气后面去追赶人,除了仍在虞城这附近故意吸引注意的陈近南那些人可能会阴沟里翻船,其他的说真的希望都不大了。
最后很可能就是四处落空,平白浪费时间。
不过要是只盯着一处,且不说很难做抉择,就算真做了选择,可到时候没有结果责任反而可能还更大,等于是自己主动去接锅。
作为一群聪明人,怎么选择还需要考虑么?
所以此时大家都很默契地装聋作哑,没人傻到去“提醒”皇帝这一点。
再说了,难道真以为康熙自己想不到这一点?
他只是在无能狂怒罢了,同样也是在死马当活马医的尝试补救,所以做出聊以**的行动就行了。
至于结果,他八成也没抱什么希望。
不过可以预见,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清国内的“禁武令”还会愈演愈烈,而对于天地会的打压和通缉也会加大力度。
……
同样是在虞城内城,不过和皇帝直接占据了县衙作为临时落脚点不同的是,鳌—圣诞老人—拜只住进了富贵坊的一处大户人家后宅中。
这里附近都是虞城乃至于归德府的权贵,虽然名为“富贵坊”,但一般的富商士绅可都进不来。
至于鳌拜这是有人主动进献还是巧取豪夺,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鳌拜同样收到了和康熙那边差不多的消息,只不过相比于康熙,他所搜到的消息竟然还多了一小部分内容。
“天地会将宝藏通过水路运出,所用船只乃由转运使衙门而出,有衙门之人亲自护送……”
这竟是将天地会运送宝箱的真相披露无遗!
但这并不是因为鳌拜的情报网就比康熙的更加高级,而是因为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比康熙更加准确,就是瞅准了那宝箱的去处。
在康熙看来,宝箱只是添头,重要的还是天地会的人,所以他一定要首先抓到陈近南等人;但鳌拜更看重的却是那些宝箱,因为他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大宋皇室撤离时来不及搜走而遗留下来的所有珍宝,堪称富可敌国的价值,鳌拜怎么可能放过?
如果康熙知道这一点,他也同样不会放过。
鳌拜当初搜集四十二章经,本就是为此,只可惜棋差一着,功亏一篑。
如今眼睁睁看着天地会要将他心心念念的宝藏取走,就像是有人当着他的面要玩他的老婆,他怎么可能就甘心看着?
“天地会……哼!反正迟早要撞上,正好这次,收了钱,杀了人,一了百了!”
说着他慢慢站起身来,高大的身体让面前的属下都觉得很有压力。
而在他背后,不知道何时已经有一群头戴造型奇特的朝天帽子、却又身披暗黄色袈裟的和尚。
然后他们齐齐喊了一声:“师兄!”
鳌拜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想到同在城内的康熙皇帝,又是一声冷笑:“不听话的小孩子,只要多打几顿就好。但是那些外人,却必须要死!
“出发!”
“是!”
……
被康熙和鳌拜记挂着的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此时却也同在这虞城内。
至于他怎么进来的?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此时正在疗伤,帮他疗伤的,却正是明教光明左使杨逍。
却说先前陈近南再次去挑逗官军,但没想到这次他们真是有备而来,而且分明不讲武德,对他这个不惑之年的武者居然动用了火器偷袭。
其实火器这玩意儿当初大宋朝就有,明教的五行旗更是将火药融汇入了平常的战阵中,效果十分不错,陈近南又在清国这么久,自然不会对此感到陌生。
不过这种东西总是让人防不胜防的,尤其是在围攻之中,根本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就会有人冒出来打黑枪。
陈近南也是艺高人胆大,刚开始还带着几个人一起,后来人多反而可能拖后腿之后,干脆就自己做一个孤单独行侠了。
没想到偏偏就是这一次就出事了!
作为武林高手,他的五感当然也很敏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身周的动静只要有心都能够掌握住。
但在被围攻的时候,心思被分散,更不可能脑后长眼,所以一时不查就中了招。
而陈近南在当时却是以镇定自若的反应,让对面都不知道他其实已经中了,之后也保持着自己的攻势,只是更加小心,终于撑到了杨逍来救援。
不过陈近南并不知道杨逍那时候会来,甚至杨逍也不知道他会赶上这么一出,真要说就是巧合、运气,大概是天要陈近南命不该绝。
实际上陈近南再坚持会儿,自己也能找到机会和空隙逃跑,之前两三次都是如此。
这一次不同的不过是他中了枪,但怎么说呢,这时候的火药威力不大,而用到枪上,杀伤力就更小了。
实际上,不只是杀伤力不行,准头同样很差劲,哪怕是很近的距离,也有可能因为种种原因打偏、打空,打中他的这一枪已经是万中无一的几率。
而且陈近南中的这一枪与其说是让他受了多重的伤,倒不如说是卡在他体内的东西影响了他的行动。
此外就是这种黑枪容易让人束手束脚,生怕再来上两下,这就是在精神上的影响。
于是陈总舵主的威胁也大大降低,如果不是威名太大,官兵那边对他更为忌惮,以至于没有及时给他更大的压力,结果同样不好说。
杨逍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平衡,而且他在发现了陈近南也在此处之后,根本没有二话,让手下五行旗去拖住那些官兵,自己顺利将陈近南拖了出来。
然后一行回到了杨逍暂住的客栈,眼见陈近南不在状态,杨逍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中了“枪”,当即开始帮他疗伤。
此时经过了一刻钟的治疗,终于才帮陈近南将他体内的那些火药残渣拍了个干净,两人才终于都送了口气。
“你这样,未免也太过于弄险了?”
杨逍虽然没听说陈近南的安排布置,但却能推测出来,不外乎就是以身为饵,又仗着自己武功高,尤其对面是那些身手稀烂的清兵。
可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这不,就差点阴沟里翻船了。
陈近南也略有些后怕,苦笑道:“这次也着实是有些倒霉了,不过过了这几日,也差不多了。朝廷那边肯定也会收到消息,接下去一定会派兵追击平安他们那边。
“我也无需再待在这里,还得赶去和他们汇合。”
杨逍心中一动,便问道:“这么说你们已经成功了?”
陈近南点点头,“虽然此时说还为时尚早,按照路程,平安他们应当才到安徽。不过但隔了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清廷这边反应过来,再去部署安排和追击也来不及了。”
“不过你现在要脱身,也不是那么容易吧,你为何还反而往城内跑?”
陈近南看着他,缓缓说道:“我本来是要出城的……”
杨逍怔了怔,随即面无表情的换了个话题:“你可知道,我为何会在那里经过?”
陈近南奇怪道:“莫非你也是想要出城?”
杨逍突然感觉这天好像有些没法聊了,只能不管他继续说道:“蝠王自从那晚之后,就没再回来过。本来他最喜逍遥自在、讨厌束缚,而且他也并非我属下,要去哪里都随他意。
“只是一日两日,这么多日下来,连半点儿音信都没有传来,这可不像是他的性子,尤其他之前还在帮你做事。所以我便在想他是不是去找你们了?”
陈近南愣了愣,随即道:“蝠王找不到我,倒确实也有可能去那个村子,但那里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难道……”
想到一个可能,两人心中都是一紧。
杨逍其实早就想过这个可能,只是还不愿接受罢了。
陈近南想了想,又摇摇头道:“蝠王轻功独步天下,以前受寒毒所累,但现在也没事了,天底下谁能够逼得他藏身起来,或者是伤到他的?”
至少在这清国内,陈近南想不到谁。
“东方不败!”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娇喝,杨逍和陈近南都是同时看过去,也都没有出手,似乎都察觉出了什么。
不多久,一道身影轻巧地通过狭小的窗口就这么钻入了屋内,“杨左使,好久不见了。”
“龙王,你怎会在此?”陈近南有些惊喜,毕竟他知道紫衫龙王的性格,之前分开后以为很难再见了,更别说让她主动找上门来。
杨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来人,“紫衫龙王……你们之前就见过了?”
来人一袭拖地长裙,颜色俏丽、端庄大方,却不正是那紫衫龙王?
陈近南点了点头,又问道:“听龙王方才所说,莫非知道蝠王去处,难道与那东方不败有关?”
紫衫龙王点点头,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蝠王现在在我那儿——别急,你们听我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