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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汉波冷笑道：“我知道。无非两条路，要不杀了我，这我不怕，死了也比憋在牢里强。要不把我送回监狱，让共产党治我。这我就更不怕了，我就把我知道的全交代了呗，说不定还能将功折罪立功受奖呢。”
陆存芝微微一笑道：“您不会这么做。在你入狱的第一天，您就可以用您手里这个重要人物来换您的自由啊。可是您没有这么做，为什么呢？是因为您重情重义吗？我看不像。凡博爱之人用情必浅移情也快。我猜是因为您以前犯的事儿太大，您知道不管您立了多大功共产党也饶不了您。所以现在您能投靠能倚仗的只有我们。您有求于我们，您想跟我们做个交易。不是吗？否则在东光路车站，您为什么不跑？送您的车走了以后，接您的车过了半小时才到。您完全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跑了啊。”
“接我的车晚到，是你故意安排的？”
陆存芝莞尔一笑道：“您不会真以为我连个交接人的事都安排不好就能坐上这个位子吧？我是故意要给您时间让您跑，可您没跑。这就说明不光是我们需要您，您也需要我们。”
“要是我真跑了呢？”
“您以为您跑得掉？”
“你们的人有埋伏？”
“现在再讨论这些细节毫无益处。说吧，您想要什么？”
谢汉波脸色难看极了，大概是在后悔一开始小看了这个年轻姑娘，白白整出这么一场自讨没趣。
谢汉波暗想，自己一介文人，虽有些才气，要跟职业特工玩心理战，这都是人家玩儿剩下的。既然对手这么厉害，反不如痛痛快快的说了，反正自己这点儿小心思也瞒不住。
谢汉波清了清嗓子说道：“行，既然大家都是爽快人，我就直说了。你们要把我办到美国，给我一个全新的身份。”
陆存芝不假思索答道：“可以。只要把我们的事儿办成了，这不成问题。”
谢汉波接着说：“除了我还得办一个人，跟我一起去。”
陆存芝笑笑说：“先生是风流名士，我第一眼看见您，就知道您特讨文学女青年的喜欢。再多办一个人也没问题。只要您别想着把仰慕您的小姑娘全办出去就成。”
谢汉波略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说道：“长河小姐说笑了。我有什么魅力？糟老头子一个。”
陆存芝笑笑说：“有件事我就闹不明白了，像您这样风流潇洒的才子，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啊？怎么还被人告了强奸呢？”
谢汉波脸上的尴尬更甚，“我在学校确有一些风流韵事，都是你情我愿的美事。没想到遇到一个一根筋的女生，非要我离了婚跟她结婚。我不干她就威胁我要告诉我老婆，我看她太执着太认真，不敢再与她纠缠躲着她，谁知她竟设了一个局让我钻。我毫无防人之心，着了她的道儿。惭愧惭愧，这样的狼狈事，实在不想再提了。”
陆存芝说：“好吧，您的条件我都答应了。该听听我的条件了吧？”
“洗耳恭听。”
“我们掌握了您多少情况我也不想瞒您。我们只知道您在中共中央重要位置上有个联络人，却不知道这人是谁。我的条件很简单，告诉我这个人的名字，帮我跟他接上头。然后您就可以带着您的心上人远走高飞了。”
“这恐怕不行。这个人是我手里唯一的筹码，我可以帮你们联系他，也可以在你们之间传递信息，但是你们不能直接联系他。你们直接联系上了，我就没用了。你答应我的事儿还能有保障吗？这样吧，我先帮你们搞一次情报，让你们确定我在中共中央确实有这么一个人。然后你把我和我朋友办到美国。我一到美国拿到身份，马上告诉你们怎么跟中央那位直接联系。”
“这个办法行不通。您一旦到了美国，我上哪儿找您去啊？您想要一个保障我也想。那就看咱们谁需要谁更多一点了吧。”
“说得对，看谁需要谁更多一点。我不着急，你慢慢想明白了。”
“秦岭先生，我故意放您跑您都不跑，谁需要谁更多还不够明白吗？”
听到这里，谢汉波再也绷不住脸上的笑，狠狠的对着陆存芝喊：“小姑娘你别太得意。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死。”
陆存芝笑道：“您别太激动，我可不想您死，您死了对我没半点好处。我的条件是不会让步的。您再好好想想，想明白了跟伺候您的人说，他们会转告我的。”
陆存芝起身要离开，谢汉波叫住她说：“且慢。老五是怎么死的？”
“坠机。”。
“你们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来找我？我给老五的信，让他务必速来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