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海神号

　　“普尔曼长官，请您慢用。”
　　满脸献媚的厨师将一盘精致而丰盛的早餐端上桌，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普尔曼，这名新晋的英国皇家海军少校，正慢条斯理地享用着餐桌上的食物：煎蛋、烤番茄、蘑菇、熏培根以及一杯冒着热气的昂贵红茶。
　　这次他奉长官之命来为这批送往皇家港口的重要物资护航，虽然说是护航，不过在他看来不过是一趟惬意的旅行罢了，在加勒比海，没有海盗会愚蠢到去袭击拥有两艘一线英国皇家护卫舰护航的货船。
　　这一路上风平浪静，普尔曼在享用完早餐后走出了船长室，他所在的海神号此刻正位于大型货船的右侧，这几天加勒比海上总是飘着一层薄雾，海面上雾蒙蒙的，不过这并不影响普尔曼的好心情。
　　他站在船首，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远方不断接近的守望屿，守望屿是位于皇家港口东侧海域的一个小岛屿，岛屿中央的山体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因此这里并没有港口，不过在通过守望屿后，他们只需要再航行一个小时就能成功抵达自己的目的地。
　　欣赏了一下雾中岛屿的景色后，普尔曼趁着周围的水手不注意，悄悄地打了一个哈欠，巡视了一圈后，他决定再返回船长室补一下觉，漫长的航行令他有些疲惫。
　　不过他刚转过身，负责警戒的水手突然大声喊道。
　　“前方出现不明船只，那是......上帝啊，那是什么鬼东西！”
　　士兵们纷纷聚集在船首，普尔曼皱着眉走到人群前方，他掏出怀中的望远镜，伸展开放在眼前，只见一艘露出了大部分骨架的船只从守望屿的背面冲出，稍微调整了一下方向后笔直地朝着他们的方向冲来。
　　这艘破旧的仿佛刚从海底打捞出来的战舰透着一股子诡异的森然之意。
　　“打旗语，立刻让他们改变航向，否则我们将击沉他们！”
　　听到普尔曼的命令，一名水手连忙挥舞着手中的旗帜，但是他挥舞地肩膀都酸了，对方也依然想着他们的位置驶来。
　　普尔曼脸色一变，这艘诡异的战舰十有八九是海盗，他连忙举起望远镜观察着四周，在确认敌人只有对方这一艘战舰后，他的表情随即又舒缓下来。
　　呵，不自量力，区区一艘战舰也敢挑战皇家海军？
　　“全员都有！进入作战岗位，通知白橡树号护卫舰，让这些该死的海盗沉入大海！”
　　“遵命！”
　　在普尔曼的命令下，被两艘护卫舰夹在中间的大型货船放慢了自己的速度，普尔曼所在的海神号开始调转船头，把船身侧面的四十门火炮对准了径直朝这里驶来的诡异战舰。
　　而另一侧的白橡树号则加速朝着对方的侧翼驶去，普尔曼要把封死这艘战舰的前进路线，不给他任何靠近大型货船的机会，毕竟那艘货船上满载着弹药，要是不慎被流弹击中火药库，那么整艘船都会爆炸。
　　“预备......开火！”
　　普尔曼看着不断靠近的战舰，聚在空中的右手重重地落下。
　　下一秒，数十枚炮弹从火炮口迸发的烈焰中呼啸着射向对方，少部分炮弹击中了对方的船体，但是更多的却从残破不堪的船身中穿了过去。
　　普尔曼见状也不气馁，他知道，这需要再来几轮齐射，不管这艘战舰有什么鬼门道，都会沉入海底。
　　然而等他刚要下令继续发射时，这艘战舰的船头突然之间开始不断地变形扭曲，原本应该是坚硬无比的船身竟然如同某种动物的骨骼一般向上弯曲，高高扬起的船头暴露出了船身下方如同利齿般错落有致的锋利船骨，这艘战舰此刻仿佛一头噬人的巨大凶兽，咆哮着张开了自己的巨口。
　　尽管普尔曼还没有下令，位于船舱中的炮手们便在惊恐中点燃了火炮的引线，但是由于还未调整炮身角度，这些平射出的炮弹没有一枚击中对方。
　　另一侧的白橡树号也是如此，同时这艘诡异战舰的速度突然加快，普尔曼甚至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些高高站立在船首的海盗们。
　　他们的身体如同这艘诡异战舰般残破不堪，这些身体腐烂，形同亡灵般的水手们正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笑声。
　　普尔曼的身体被高高扬起的战舰阴影所笼罩，不过在经过最初的震撼后，这名少校竟及时地回过了神，大声呵斥着甲板上的士兵们进行射击。
　　那些亡灵无疑是想要跳上甲板，普尔曼一边命令士兵们调整阵型，一边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然而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这艘张开了自己巨口的战舰竟是径直从海神号的左舷处驶过，直奔不远处的白橡树号。
　　普尔曼疑惑地看着那艘战舰，他不明白对方既然不把自己作为首先攻击目标，那么一开始为何要直奔海神号？
　　不过很快，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只听得甲板上传来轰的一声，一道黑影重重地落在了上面，周围的士兵下意识地朝着那里扣动了手中的扳机，顿时，火药的白色烟雾笼罩在了甲板上。
　　普尔曼立刻示意一旁的士兵包围上去，下一秒，不等他们靠近，一个手持长刀的黑发男人突然从烟雾中冲出，寒光潋滟间，四周的士兵立刻开肠破肚。
　　此人正是楚山！
　　楚山出刀后脚步不停，径直朝着通往战舰下层的楼梯口冲去，破阵刀在身前不断地挥舞，此刻的他如同一台绞肉机，任何阻挡在他身前的士兵都在狠辣的刀光下血肉横飞，在他的身后散落着一地的残肢断臂。
　　不过楚山也不好受，在他突进时，背后士兵手中火枪的弹丸纷纷射中了他的后背，纵使有着22点的体质，巨大的冲击力仍然让楚山的身体一阵踉跄。
　　不能在没有任何掩护的甲板上和他们缠斗，估算了一下距离后，楚山发动了自己的火箭靴，他冲刺的速度一下加快，身体猛地撞开了楼梯间的大门。
　　脱离了火枪手射击范围的楚山立刻取出一瓶治疗药剂喝下，他抹了把溅满鲜血的脸，这才发现近十名士兵正站在火炮前楞楞地看着自己这名不速之客，下一刻他们齐齐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楚山眉毛一扬。
　　“早上好，先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