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破釜沉舟

　　陈风将公寓小客厅改造成了书房。此时窗户开着，微风撩拨书桌上的宣纸，发出轻柔的啪啦声。
　　吱呀一声，书房门打开，苏菲拎着一壶茶走进来。她看向书桌后边，只见陈风靠着椅背，双手交叉，正在小憩。
　　“陈，你为何要提前发公开信，万一晚上的比赛赢不了呢？”苏菲知道陈风没睡着，把茶放在书桌上，好奇询问。
　　“这是一个必须赢的信号。不光球迷能看懂，尼克斯队员也能领会。”陈风缓缓睁开眼睛，看上去很平静，“我不能等，纽约也不能等。”
　　“为什么不能等？”苏菲不是很懂。她的印象里，尼克斯实力很强。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明年尤因场均36岁，就算没伤病，他也难拿15+5+5。而且下赛季联盟格局如何还不确定，所以今年必须夺冠。”陈风简单解释。
　　邓肯和艾弗森的组合，最恐怖的点在于都是新秀合同，占用薪资空间极低。加上二人声名远播，万一数字人搞来个水准之上的球员，他们实力会愈发恐怖。
　　陈风打过季后赛，深知夺冠绝非易事。一旦错过，没准终生无冠。
　　虽然不是非夺冠不可，但以他的好胜心，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搞不懂体育界的事。”苏菲倒上一杯茶，坐在书桌后边，只见宣纸上写着四个汉字，“陈，你写的是什么？”
　　“破釜沉舟！”陈风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用中文回答。
　　“什么意思？”
　　“古时候有个将军，名叫项羽，打仗时担任副将。主将宋义按兵不动，贻误战机，项羽怒而杀之。过黄河击沉渡船，自绝后路，并将造饭的锅打烂，抱必死之心，与秦军战于巨鹿，终获胜利。破釜沉舟出自于这个典故，也有决一死战之意。”陈风给苏菲简单解释一下破釜沉舟。
　　“项羽和悟空，哪个厉害？”
　　陈风笑道：“这俩不是同一类型的英雄，要真有孙悟空，当然是悟空厉害。”
　　苏菲重新看向宣纸上的字，用中文念了一遍，似是而非，但也无伤大雅。
　　她最近正在学习中文，感觉比英语还要难。同声不同意的词语，理解起来超出了认知。
　　陈风看向窗外，正好能望见远处大楼上悬挂的巨幅海报。
　　……
　　主队更衣室！
　　装备经理乔福曼见陈风走进来，激动说道：“陈，管理层准备好了庆祝用的物品，而且奥布莱恩杯也送到了麦迪逊广场花园球馆。”
　　乔福曼是纽约本地人，尼克斯上次夺冠时，他还是个孩子。多年过去，再度接近最高荣誉，有着难以表达的复杂情绪。
　　“乔福曼，准备好香槟，迎接属于这座城市的荣耀吧。”陈风说话时没了往日的活泼，反而有种沉凝的气场。
　　乔福曼能感觉到，今天晚上的陈风状态明显不同。
　　尼克斯队员很早就来到了更衣室，看到坐在柜子前的陈风，以为他遇到了欠钱不还的情况——整张脸阴沉得可怕。
　　拉里-约翰逊试着和陈风切磋过两手，完全打不过，此时选择避而远之。
　　尤因本想和陈风说两句话，见他这种状态，也没敢打扰。
　　自从迈过公牛之后，陈风从轻飘飘的巨星，变成了真正强大的篮球运动员。如果他跨不过大山，有可能以后会走上决定的路，可是如今的他，完全不可能东奔西跑。
　　归根结底，只有心理脆弱者，才会把失败归结为大环境。这是他从帮主身上学到的哲理。
　　大卫-斯特恩再度来到花园球馆。他很看重国内市场，不知放任陈风拿FMVP的决定是否正确。
　　他已经做出决议，没打算后悔，只是难免会心中衡量。
　　主裁判是迪克-巴维塔，站在灯光昏暗之处，静静观赏玛利亚-凯莉的深情表演。
　　尼克斯管理层向来不差钱，值此盛会，请来了大牌明星。
　　陈风站在球员通道口，没急着进场，安静欣赏牛姐婉转动听的歌曲。
　　身后跟拍的记者们都没见过这么安静的陈风，感觉到了大事发生的气息。
　　……
　　麦迪逊广场花园球馆的灯暗下来，欢呼声像是晚间的轻风，环绕在整座球馆。
　　火箭球员依次被介绍出场，站在圆形灯光映照的明亮处，再度感受到客场的压力。
　　尼克斯球员开始被介绍出场时，现场的欢呼声更加热烈。
　　陈风低着头，右拳顶住额头，感受球馆里澎湃的能量。
　　尤因的名字被叫到时，接下来就轮到他出场了。
　　“尼克斯粉丝，请献上最热烈的欢呼！”
　　现场的欢呼和口哨声愈加嘹亮，伴随着音乐，响起的是DJ更富有激情的话语。
　　“欢迎来自锡安山高中的前锋，6英尺10英寸，No.6——陈风！”
　　陈风听到他的名字，就像古罗马斗兽场里的勇士，起身跑进球场，和分列两旁的队友击掌。
　　灯光重新亮起时，大战一触即发。
　　球迷们没有听到陈风熟悉的话语，感觉少了点什么，又觉得本应如此。没人质疑，只是期待。
　　篮球从迪克-巴维塔手里飞出，被陈风手指触碰，飞到了柴尔斯手里。
　　“球给我！”陈风只说了一句简单的话，再没其他言语。
　　柴尔斯横向传球，交给了陈风。
　　埃利降低重心，想用身体对抗防守，只见白影快速飘过，犹如惊鸿过隙。
　　陈风冲破防线，假传骗开协防队员，正面挑战大梦的防守。
　　大梦狠下心，拉扯陈风胳膊，用犯规阻止潜在的扣篮。
　　哔！
　　迪克-巴维塔吹响哨子！
　　陈风被队友拉起，安静走上罚球线。
　　小范甘迪站在场边，感觉陈风就像是四十多岁的老将，不说话时显得异常稳健。
　　两罚全中！
　　尼克斯2-0火箭！
　　“按照以往的习惯，陈会不停地说垃圾话。今天晚上，他却格外安静。”迈克-布林发现了盲点。
　　“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伯德没退役之前是有名的杯王，垃圾话顶级绝活大师，比陈风的垃圾话更有质量，笑道，“陈是想用表现代替话语。我以前带队和湖人打的时候，某些场次也会变得安静。”
　　迈克-布林有点不信，直到看见德雷克斯勒被陈风防成24秒违例，不得不赞同伯德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