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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指望房地产交易所的人现在上班显然也不现实——起码今晚住在亚历克斯和陆的那个房间……
不…可以去住旅馆啊！
“我们为什么要把钱花在这种没意义的地方。”亚历克斯表示反对。
一旁的陆则是张了张嘴，朝雪莉张了张嘴，雪莉凭借意识流判断出陆说的是‘守财奴’这个词。
“对了，你的全名是什么？陆只是你的姓吧？”雪莉裹紧了亚历克斯的那件羊毛外套，向陆问道。
“他全名叫陆昊。”亚历克斯将陆昊的身份证递给雪莉，“叫他陆就行。”
“哦…”
六号，陆昊吗？
雪莉有些迷迷糊糊地坐上了亚历克斯的那辆‘幻影’摩托车，被亚历克斯和陆两个人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你们为什么不买一辆车子？”夹在中间的雪莉有些难受。
“没钱。”亚历克斯非常干脆地说道。
“...”雪莉被行驶过程中的寒风冻得打了个哆嗦，她弱弱地问道，“不冷吗？”
“陆不怕冷，我也还好。”亚历克斯瞥了一眼雪莉，“你的基因序列看样子并不能适应气温的变化…这可是非常实用的。”
“我从小就在绿洲城和实验室里长大。”雪莉嘟囔了一句，“没有必要。”
“唔啊…唔唔…（开慢点，雪莉受不了）。”陆昊的声音在狂风和引擎的轰鸣中非常清晰。
他在说什么？
雪莉有些茫然，身前的亚历克斯打了个哈欠，淡淡地说道：“他在说开慢点，速度这么快的话，你会受不了的，真是的，我已经放慢了一半的速度了。”
“…”雪莉扭头望向了陆昊，想不到有着一张古井无波，平平无奇甚至略微有一丝凶悍容貌的家伙，居然是这种体贴的男人。
相反，某个长相英俊时常带着笑容的家伙居然一点也不体谅女性的心情。
三人很快就到了亚历克斯所说的房间，位于绿洲城外五十公里左右的一个补给站——或者说一个几乎被荒废了的工厂。
“这里实际上是几个佣兵队的聚集地，刚来这里的时候我靠帮他们保养武器过日子，久而久之就成现在这幅样子了。”亚历克斯所说的房间与雪莉想象的有些出入，他所说的房间实际上是一间大平房，里面摆设了一个占据将近一半空间的工作台。
“这是…前年刚上市的单人操作平台，一个人就可以完成一整条小型流水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雪莉惊讶地问道。
“等价交换。”亚历克斯笑了笑，我不是没钱，我只是把钱花在了正确的地方。
明亮的暖光让雪莉放松了不少，在她的脚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零件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装置。
“这里面大多是垃圾，我到时候会让机器检查一下有没有我需要的东西，没有的话就扔到补给站后方的垃圾场。”亚历克斯从冰箱里拿出一杯冰牛奶，一饮而尽，发出满足的咂嘴声。
难怪说没有什么睡觉的地方…这里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垃圾加工场，睡觉的地方用了一堵墙隔了开来，而且床旁边的桌子上都是医疗用品。
“今晚你睡床上好了，床单什么的我已经消过毒了。”亚历克斯指了指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床单和棉被，“我今晚要加个小班，待会儿睡外面，陆和你睡一块…偶尔会有不长眼的小毛贼进来偷东西——大多是路过的佣兵。”
“哦。”雪莉乖巧地点了点头，一旁的陆昊忽然眉头微皱，一把小刀从袖口滑落，随手甩出，将雪莉身后的一只蟑螂钉在墙上。
雪莉吓了一跳，她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床上方的蟑螂，陆昊非常贴心的直接将蟑螂捡走——没带手套。
“习惯就好，要是哪一天早上醒来发现有老鼠睡在被窝里也别奇怪。”亚历克斯笑着给自己点了个眼，到前面工作去了。
“唔唔唔啊（这里是浴室。）”陆昊打开床对面的木门，卫生间比较小，十平米左右——目前来说是雪莉见过最简陋的卫生间。
淋浴房已亚历克斯或者陆昊的身材来说，肯定会比较挤，看着满地的水渍就知道，这两人洗澡肯定不会关玻璃门。
盥洗台上的电动牙刷一个棕色一个黑色，台下放置毛巾整整齐齐的叠成了两叠——还是棕色和黑色。
“这是亚历克斯的吧？”雪莉看见棕色毛巾上写着大大的字母A，而旁边的黑色毛巾则是写了个‘陆’字。
关门，然后确认了一遍卫生间没有蟑螂、老鼠、蛇之类的东西后反锁，考虑到亚历克斯所说的不长眼的小偷，雪莉又将玻璃窗锁好，窗帘拉上，淋浴房的房门关上。
“肥皂，洗发膏倒是不错，这几个牌子算是比较昂贵的了。”雪莉有些惊讶，她以为像亚历克斯这样的家伙不会在意这些东西。
热水冲刷着雪莉的身体，疲劳渐渐将雪莉吞噬，那个放大情绪的药物效果解除之后，大脑对身体所反馈的疲惫与困意让雪莉决定赶快洗完澡然后早点睡觉。
“你…没事…吧？”陆昊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能发音就别勉强自己，陆。”亚历克斯坐在工作台前，设定好程序之后，工作台伸出八条机械臂，对周围的垃圾进行分拣。
“我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遇到他们，我们离开第一区已经十年了吧…过往今年就是十一年了。”亚历克斯轻声说道。
“我…保护…你…放心…”陆继续说道。
“我需要的是帮助，而不是保护，陆。另外我和你这么多年了，你做什么动作，想表达什么意思，我都一清二楚。”亚历克斯说道。
“收养…暴露…麻烦…”陆昊的表情有些焦急。
“蒋雯吗？天底下叫蒋雯的人这么多，而且我也只是手填，军区的人调查不到我的头上。”亚历克斯将抽完的香烟扔到地上，一脚踩灭。
“更何况我们现在已经暴露了…不，组织未必会暴露我们，因为对他们没有好处，只不过以后接触的机会可能会多上不少，组织的目的不在击杀我们。”亚历克斯有些烦躁地又点了根烟，“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算了，随它去吧。”
“唔唔唔嗯？”陆昊指了指浴室。
“保护好她的安全，她和我是同一类人。”亚历克斯叹道，“有些东西，用钱是解决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