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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心跳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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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疯子们将魔窟收入囊中已是两天之后。
  赵紫嫣立在百十丈方圆的深坑边缘发愣。她住了万年的魔窟整体不翼而飞,就连湖水都没留下一滴。
  老疯子们双眼通红,踏立虚空,盯着被班老头儿收进戒指的水墨画,当他戒指上蓝光闪过,他们不禁长舒一口气。画疯子收起画笔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他为保住小岛最原始的状态,两天之内不眠不休,刻画了无数道阵法,精神之力损耗极大。
  刀疯子他们也累得够呛,搞破坏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完好无损收走整片空间还是头一遭。
  “别在上面杵着了,来来来,青冥丹就要出炉了。”药疯子盘坐在深坑边缘,面前的丹炉中青烟缭绕。
  老疯子们对视一眼,纷纷飘落到深坑边缘,画疯子取出小铜镜,舔了点口水打理起额头前翘起的头发。剑疯子他们只是瞪了他一眼,没有跟画疯子抬杠的精力。
  赵紫嫣像个小媳妇儿,给每个人倒上一杯茶,然后很乖巧的站到一旁。药疯子满意点头,道:“紫嫣丫头,你们魔族都是像你这样漂亮吗?人族中流传的魔族,那都是青面獠牙三头六臂的怪物。”
  “我还算一般般的。”
  赵紫嫣脸红,道:“魔域四族之中最好看的是血魔族,只不过他们的血是冷的,流出来都不会冒烟。所以他们看上去都像是画里的人一样,好看极了!”
  老疯子们来了精神,纷纷将目光投向赵紫嫣,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一遍。赵紫嫣身材修长,该挺的挺该凹的凹,很是匀称,皮肤特别白净。
  “真不敢想!”
  老疯子们竖起大拇指,一边斜着眼睛偷看,一边大口饮茶茶。赵紫嫣好看的脸上爬满绯红,又给他们添茶。药疯子看着赵紫嫣挺翘的身段,心中一荡:“力儿再过两年也可以讨媳妇儿了!神体和魔体造出的小人儿会长什么样?嘿嘿!”
  画疯子刚好捕捉到他的奸笑,眉毛挑了挑,冷哼一声看向旁处。药疯子一下回过神来,干咳两声,转移话题,道:“你们去祭台边上守着,丹炼好了我就出去。都说好事成双,咱们村那是好事成堆啊!哈哈哈!”
  “也好!你搞快点的。”
  老疯子们放下茶杯走上木桥。赵紫嫣笑嘻嘻跟在他们后面,心里却是不爽:“没想到这次便宜了那老妖婆。哼——我先假意讨好她,以后有大把机会干掉她。”
  地底世界完全被寒霜占据,四周岩壁上挂满纯冰霜,正不断向祭台延伸过来,俨然一个纯白的霜世界。
  祭台中央,巨大的冰霜圆球将月婆婆和秦力包裹。半透明的圆球内,白色莲花缓缓转动,里面金色光芒忽明忽暗,隐约可以看见蜷成一团的人影。那个人影侧卧着,抱起自己的双腿像极了婴儿。
  紧挨着莲花,月婆婆盘坐在地,她全身挂满白霜,黑色袍子像是被定住,纹丝不动。
  “月老婆子捞到大便宜了,我算了算时间,她的霜劫起码提前了五年。我就差点被四大天劫逼疯。”
  画疯子搓着肩膀,对赵紫嫣说道:“你们魔族有劫吗?修炼等阶是不是和我们人族一样。”
  “不一样,我们魔族修炼的是魔气。”
  赵紫嫣盯着月婆婆若有所思:“那老妖婆似乎连呼吸都没有,心跳也没有,人族的修炼还真是奇怪。他们与秦乡的修炼也不同,秦乡人族就没有劫。”
  班老头儿瞪了药疯子,揣着手道:“用腚子都能想到,魔族和我们品种不同,修炼模式怎么可能一样呢!”
  “长胡子爷爷真风趣!”
  赵紫嫣甜甜笑道:“爷爷,霜劫很难渡过吗?我见婆婆的心跳都没了,可不可以唤醒她,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事。”
  “嘿嘿,小丫头想多了!”
  班老头儿笑道:“风雷霜电四大天劫,针对的是武者的神魂。我们看到的霜,不是这片世界的东西,它是神魂从霜世界带回来的。”
  画疯子挑挑眉,道:“霜世界就在武者的星宫之中。渡劫的目的就是用神魂点亮霜世界,星图之中就多了一颗星辰。神魂锻造之后便可返回肉体了。”
  “霜世界充满危机,稍不留意就会被黑洞吸走。她的神魂在霜世界里面行走,正可谓如履薄冰啊!”剑疯子抬头望天。
  “确实够危险的!”
  赵紫嫣吐吐小舌头,心里了开花:“婆婆安心去吧!不要回来了。少了你,我的大计划成功过半,这些糟老头子一个个色得要死,本姑娘玩死他们都会!”
  月婆婆的神魂确实遇到了大麻烦,她在霜世界转来转去,始终找不到回来的出口。极度寒冷的世界,让她的行动越来越迟缓,神魂都在战栗。
  她越是着急,神魂的消耗越大,突然无边寂静的世界出现一个声音,他让月婆婆放弃寻找出路。他的声音很温暖,很有磁性像是寒冬腊月里,有人递给她一个暖炉。
  “我很累!我要歇着了。”月婆婆的神魂张开双臂,直挺挺倒在冰雪世界,她的神魂美到不可方物,就好比在黑夜里绽放的昙花。一呼一吸间释放着完美的曲线,就连神看到也会心动。
  冰霜世界深处的迷幻声音,似是要将无限的温柔给月婆婆,越来越轻,越来越有磁性。
  月婆婆的双眼缓缓闭上。
  祭台之上,月婆婆身上的冰霜又厚上一层,沟壑纵横的脸居然在慢慢变化,皱纹像是被温柔的大手抚平,身躯也越来越饱满。
  “这渡劫成功了?可她的神魂怎么没回来?”
  老疯子们感觉到异常,画疯子拦住他们,厉声道:“谁都不许过去,这个劫必须由她渡过去。否则她会一辈子卡在霜劫境界。她的愿望是复兴飞花宫,她需要的是足够强大的实力。”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月婆婆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白发变成黑发,三千青丝疯长,眨眼间垂到腰上。
  “失败了!”
  老疯子们垂下手,白发变得更白,老泪爬出浑浊的老眼,地上的银霜迅速将泪花凝结成冰。赵紫嫣邹眉,她是恨月婆婆的。可是,当月婆婆真死了,心里不免空闹闹的。
  纯白莲花停止旋转,熟睡中的少年猛然睁开眼睛。他可以清楚看见月婆婆变年轻的容貌。
  “哇!婆婆原来这么好看!”
  秦力盘腿而坐,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发呆。突然,他感觉到月婆婆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
  “婆婆!”秦力噌的一下站起来,疯狂用拳头砸着花瓣。莲花不知是什么材质,他拼尽全力也砸不破。
  “他成功了,日曜境,相当不错了。”
  “不要砸了!那是月老婆子紫府里孕育出来的法宝,不是蛮力能砸烂的,它会自己消散的。”
  老疯子收起泪水,步履艰难地走上祭台。剑疯子仰天长叹,用剑划破寒霜巨球。
  原本,秦力和婆婆的感情不深,可自从月婆来到地宫,他便从婆婆那里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情感,那是老疯子们无法取代的感情。
  秦力重重跪到地上,心里像火烧一样难受,心脏疯狂抽动,血液不断被挤压出去,在血管中到处乱窜。
  他心跳的频率越来越快,砰砰的心跳声像战鼓擂动。老疯子们愣神,回头看了看秦力。画疯子拉过赵紫嫣,厉色问道:“他是怎么回事?”
  赵紫嫣头皮发麻,她虽然和秦乡有过接触,但她对他们的体质也是一知半解。
  她思绪飞转,甩开药疯子的手,淡然道:“神体,他是神体,每次的境界提升,五脏六腑都要被神力淬炼一番,大家不必太过担心。”
  老疯子们木讷点头,这里没有比赵紫嫣懂神体的人了,是她激活了秦力的神体。班老头儿抹着眼泪走到月婆婆身前,踮着脚想去亲亲她。突然他的耳朵狂扇,他听到月婆婆微弱的心跳声。
  他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于是就想贴到她的胸口仔细听。老疯子们见状,当即火起。刀疯子须发皆张,抬脚踹飞班老头儿。
  “她……有……心…”班老头儿在空中乱踢乱蹬,一头扎进画疯子的迷阵。
  “她有心?”老疯子们皱眉,画疯子眉头紧锁,慌忙伸手探向月婆婆的鼻子,等了片刻,果然感受到微若有丝的热气。
  剑疯子看向白莲里的秦力,忽然生出一种荒谬的想法:“难道是他唤回了老婆子的神魂?”
  “我们退出去!”
  剑疯子大袖一挥,将所有人卷到祭台边缘。
  “你做什么?”
  刀疯子暴跳如雷,画疯子看了看剑疯子,又看向祭台中央,在心里分析了一下,忽然老眼一亮,拦到两人之间,笑道:“刀疯子,你先别撒火。月老婆子的神魂已经找到门道回来了!”
  他抖开折扇,道:“力儿的心跳正在引导她的神魂。力儿是谁?他可是神体!神的灵魂!紫嫣丫头,我说的对吗?”
  赵紫嫣很想一巴掌拍死画疯子,但还是很乖巧的点点头,道:“爷爷说的对。神体是天选之子,扭转生死不在话下!”
  “当真?”
  “自然。”
  老疯子们这才安静下来,画疯子对迷阵内不停奔跑的班老头儿喊道:“老班,往左边跑!”
  迷阵中,班老头儿听话往左边跑,眼前却陡然出现一道天堑,一个没刹住,直直掉下去,身形变成一个小点儿。
  “哈哈哈!”老疯子们心情大好。赵紫嫣悄悄退了两步,远离笑容满面的画疯子。
  突然,祭台中央,两个心跳声像两鼓对擂。秦力那边咚咚两声,月婆婆那边砰砰砰回应。
  两人陷入了一种奇异状态。
  月婆婆身上的冰霜也在逐渐融化,手指偶尔动两下,她的神魂已经走出冰霜世界,摆脱了那个迷幻的声音,正在一丝丝回归紫府。
  秦力现在是日曜境界,他要到紫气境界才会开辟紫府,可现在他的眉心却是紫气萦绕,不断滋润他稚嫩的神魂,为以后开辟紫府打下了坚实基础。
  “神体,果然非凡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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