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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老倒霉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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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见过最倒霉的人是么样的?从来没中过奖?没有异性缘?还是上厕所没有厕纸?吃方面没有调料包?呵呵,这些在许泞起起落落的人生里本不事儿,他可是老倒霉蛋儿。
  道吗人一旦这种设定,这辈子注定甭想翻身!谁说的?许泞妈妈说的。
  许泞家里不富有,全家四口人挤在一间破旧老化只有十平米的旧楼房里。
  房子是老爷子单位发的职工楼,由于年代久远,墙不怎么隔音,许泞爬楼梯时常能听见老人的咳嗽声。
  ‘咳——’那声音虚弱却烈,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肺咳出来的觉,这咳嗽声就是阎罗的招魂铃,依照他的经验来看老人怕是活不长了。
  4号房区住着的老头全部是工厂严重粉尘肺病染者<矽肺,职业病。>,患病者呼吸困难,咳嗽,严重的人必要戴上呼吸机能呼吸,这病没法,只能慢慢等死。
  楼里的人都是老爷子那样年纪的人,活了八十多岁,生命到尽头,无可挽,总该要走,这是多少钱也阻止不了的。
  与其活的痛苦,还不如死的痛快,许泞明白,妈妈奶奶都明白,唯独向来精明爱计的老爸却看不明白,月宁可家里四口生活拮也要大把钱把老爷子拴在医院,天还要出人去医院专门照顾。
  这不天轮到他去医院照顾了,星天也不能睡懒觉,非要早起,是烦透了。
  许泞走出楼道,长腿刚迈过脚踏车,一盆水哗啦一声,满满当当不偏不倚全倒在他身上,一滴都没浪费。
  “哎呀,小泞阿,婶婶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四楼一胖阿姨端着的洗脸盆,看着许泞的落魄样,忍不住偷笑起来,“没事滴,婶婶这次用的是水,不是主人家的擦脸水。”
  金州属内陆,夏日炎炎干的火热,全身浇个透心凉没么,自行车骑一就干了,许泞无精睁着眼睛,朝楼上王婶摆手,“没事,您吧。”
  见王婶屋,许泞脱下黑背心,是胡噜一把头上的水,拧干又擦擦车座,拧干继续穿在身上。
  穿衣服前他闻了一下,是普通水的味道,没有异味,还好不是洗脚水,要不家换衣服又要老妈骂。
  “一天天能不能让我少洗点衣服,就我一个人照顾全家,你爸也不管,你个小兔崽子成天只道捣乱,是要累死我怎么滴?我是倒了么霉,一天好日子没过————”一想到老妈发火的场景,简直惨不忍睹,许泞忍不住个激灵。
  骑着脚踏车,许泞穿梭在马上,一直在吐槽四楼的王婶,“明明就是村里来的老村妇装你妹城里人,还没事滴,恶不恶心!”他们俩积怨已。
  起初一两次可能只是因为他倒霉,那之后的次纯粹就是王婶寻他开心,人怎么可能在同一个地方犯超过两次的错误?王婶不道,但正常人肯定不能。
  许泞看不上王婶,觉得这女人虚伪又狭隘,不好当面和对骂,所以背后总说坏话。
  两旁长满了水桶粗的杨树,看树龄估计最小也有十年,树枝错,形成树荫,过的行人在树荫下悠闲散,能凉快不少。
  超源化工厂倒闭后,全厂区人都盼着政府能拆迁居民区,可十年过去了,其他四个城区高楼拔地而起,业街遍地开,而城区不仅一点变化也没有,反而来荒凉,成了金州远闻的乡村。
  “啊切——”杨絮太多,落在鼻子上,许泞忍不住了个喷嚏,“该死的!”
  老爷子在中山区医院,离家里不远,骑四十分钟左右就到了,许泞把车子在楼下锁好,找个角落开始摘身上粘着的杨絮。
  他天穿了一身黑衣服,短裤短袖加拖鞋,全是他爸剩下的。
  摘干净后,许泞就上楼了,刚出电梯,一个脸色惨白的小男孩身穿病号服着头与他擦肩而过。
  “不对!”小男孩在笑,他看见了,虽是头一抹,但明显是事情得逞之后的笑。
  “不好。”许泞赶忙跑进老爷子病房。
  呼吸机关了,老爷子正大口大口喘气,许泞能觉到老爷子此刻特痛苦,他看着呼吸机按钮看的出神,没有立刻摁下去,反而开始犹豫起来。
  只是五秒,人就不动了,“护士——护士?”许泞抹干眼角的泪,吓得忙跑出去人。
  老爷子推进手术室,许泞在外面急的满头大汗。
  “蒋慎跳楼了——”
  许泞猛的站起身,看了看走廊帮忙人的背,转头又看了看手术室的大门,最后还是迈开跟着跑去楼顶。
  那个蒋慎的孩子就是电梯他遇见的男孩,蒋慎和老爷子是病友,老爷子第一天住院,他在走廊就见过蒋慎,因为16楼大部分都是老年人,突然出现一个小孩,他就多看了几眼,后来在老爷子病房又看到过他几次。
  许泞觉得蒋慎跳楼和老爷子有脱不开的关系,出于人道主义他不能不管。
  “蒋慎你快下来,你的病和他们不一样,是有好转希望的,你傻事啊,好不好!听哥哥的话,下来,上边危险。”蒋慎主医师正劝着。
  不道哪个傻X突然从背后推他了一把,直把他推到蒋慎眼前。
  许泞摸头苦笑,跟着规劝道:“你跳呗!”
  他还能说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没站稳?那也太丢脸了。
  “不行!”蒋慎摇头。
  许泞对这个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一刻,就没下文了。
  <您好,我是机人2号,欢迎来到我的,我的,我的,我的——>一道沉稳大气的佛祖音忽然开口,在许泞耳边不断响,跟音似的。
  “么玩意?”他在无边的黑暗里,看不见东,只能凭觉前走。
  <您已死,化成骨灰,是我救的你。>
  <您已死,化成骨灰,是我救的你。>
  <您已死,化成骨灰,是我救的你。>
  “道了,道了,是你救得我,我又不聋听的见。”许泞走了好久也看不到尽头,不免有些沮丧,“我怎么出去啊?”
  <出不去,你现在是一种意识形态,不能独立存活。>
  “那怎么办?”
  <你要一身体。>
  “我现在成鬼魂了呗?要借尸还魂。”
  <是的。>
  “那我上哪找身体去?”
  <如果您要,我可以送你一。>
  “好啊,那太谢谢你了。”虽然他的人生从起字时就开始倒霉,但他还不想死啊,他还没娶老婆,没生孩子,没去过喜马雅山,没去过贝加尔湖畔,好多事没呢,他当然想活着。
  <务触发,第一个务,炮灰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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