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星兽

　　舞台上‘望舒’莲步轻移、步步生花，她的声音飘渺悠远，空灵却有实感，竟完全听不出声音是电子合成的。
　　歌声中就连感情也意外的充沛。
　　透过眼镜，舞台依旧是那个舞台，可周围的场景却已不是原来的样子。
　　她只能看见人，到处都是人，一眼望不到头。
　　他们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人嘶吼着，有的人安静着。
　　但不管在做什么，他们的眼中只有在舞台中翩翩起舞的望舒。
　　相比于之前在天台那零星的欢呼声，此时耳中传来的是几十上千万人整齐的呼喊。
　　他们随着节奏的呼声，侵袭的宝儿的心灵，那种随处都在的激动与狂热，配合上望舒那悠扬婉转的旋律，一时间让宝儿不知身处何方，要不是仅有的理智依旧克制着她，可能她也会羞耻的喊叫出声。
　　这就是偶像的魅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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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兽是一个长命的族群，她们哪怕在物种丰富的宇宙中，也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她们吞噬即将衰亡的行星将其转化为最为纯净的能量。以此促进着宇宙的循环与平稳。
　　一只星兽的降生就代表着另一只星兽的消亡。新生的星兽会随机诞生在某一只星兽的体内。
　　而作为母亲的那只星兽则会交给新生的星兽基础的知识与一生的使命，之后便会独自离开。
　　蓝宝儿已经忘记了自己母亲的模样，记忆中最为深刻的印象只有那温暖的怀抱。
　　她不知道其他星兽会不会在一定年纪时，萌生出去寻找母亲的想法。
　　这个想法也不知何时便冒了出来，然后便填满了她的内心。
　　她开始在宇宙中遨游，寻找着母亲可能存在的踪迹。
　　可宇宙太大，寻找一个也在一直移动的生物，无疑更是天方夜谭。
　　直到某一天在某个星球上，她惊奇的发现了关于人类偶像的传说。
　　让她感到奇怪的是，那颗星球距离人类星球应该有亿万光年。
　　按理说不管是声音，亦或者是能量都不可能随意跨越这个距离，传达到另一个地方。
　　在进一步深挖下，她发现偶像的力量仿佛超脱了常识，摆脱了常规的限制。
　　虽然她不明白其中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但却不妨碍她萌生出成为偶像的想法。
　　她想将自己的存在透过时间与空间的长河传达给不知在宇宙何处的母亲知晓。
　　当她来到这颗星球后，说实话，她只感觉到了人类的平凡，没有强大的力量、没有顶尖的智慧。
　　蓝宝儿都开始为他们担心，脆弱且喜欢作死的他们，可能在某个时刻便会默默的消失在宇宙中，不留半点痕迹。
　　而她报以全部期望的偶像职业，在查阅资料后，她也没能感觉到有什么特殊的。
　　可在今天，当周围的人们那忘乎所以的呼喊声，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声浪，所有人都在高喊一个名字。
　　她能感觉到此时他们虽是个体，可他们的心灵却在这种情况下连接在一起。
　　对能量敏感的她隐约察觉，一阵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波动从他们身周扩散而出，汇聚，最后消失在虚空。
　　她有种感觉，这不知名的波动便是她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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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以前也没在虚拟社区里看过演唱会吧。”
　　耳中都是人们的吼叫，不过一旁柠夜霜的声音她还是清晰的听到，这也使她从激动的心情中回过神来。
　　见柠夜霜正疑惑的看着自己，宝儿也有些不好意思。
　　以前她看演唱会都是从视频中，确实没有看过现场。她也没想到其中的差别竟然会如此巨大。
　　也让她明白了自己来到这颗星球所追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过，霸占了柠夜霜的虚拟眼镜如此之久，倒是真的有些过意不去。
　　宝儿急忙将眼镜摘下，想将其还给她。
　　柠夜霜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暂时不需要。
　　“这种场面我见多了，而且这也不是什么顶级现场，你想看就继续看吧。”
　　宝儿见柠夜霜确实对这次的演出兴趣不大的样子，便腼腆的将眼镜再次戴上
　　感受着那与现实完全不同的感觉，宝儿不禁有些疑惑：
　　“为什么带上这个后会看见这么多人？”对于这点还是有些不明白。
　　柠夜霜看着宝儿那迷糊的样子，有些没好气道：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我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刚刚出土的原始人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不过还是为宝儿解释着：“这演唱会本来就是现实和虚拟世界同时举办，多数的人还是喜欢呆在虚拟社区中观看演出的，而这个眼镜可以将虚拟社区的影像与现实同步。”
　　宝儿感叹着，“所以刚刚我见的是虚拟社区的影像吗？真是壮观呢。”
　　她的眼中蕴含着羡慕。
　　柠夜霜眼睛也看着在场上舞动着的望舒歌姬，感慨着：“是啊，这场演唱会据说有近3千万人参加，如果放在现实这根本不可能实现。”
　　她的目光幽幽，似乎在追忆着什么道，“她的表演很完美吧？”
　　舞台上歌曲悠扬，虚拟偶像不知疲倦的表演着，她的每个动作都不差分毫。
　　配合上虚拟现实技术的特效，可以说整个表演毫无任何破绽可言。
　　“可就是这种完美我接受不了。”她的眼中逐渐被一丝危险的光芒所笼罩，“明明是它们毁了这个社会，现在又要由她们来拯救我们，这是施舍吗？”
　　宝儿听着柠夜霜那饱含怨气的话语，不禁有些担心，关切的注视着她。
　　似乎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柠夜霜对着宝儿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抱歉，我可能没法陪你们看到演出的最后了。眼镜就送你啦，反正也不是什么高级设备。”
　　她果断的起身，目光扫过众少女，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弦静身上。
　　“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应该很快会再次见面的。”说完，她潇洒的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海茗凑到鞠丽耳边悄悄的吐槽着：“果然是一个奇怪的人。”
　　鞠丽目光幽幽，看着柠夜霜离去的背影，等她身影消失在会场后才自语道：“应该说是一个危险的人。”
　　歌姬的表演持续了3个小时，看完整个现场后，确实也让少女们收获了不少。
　　当演唱会结束后，回去的路上，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芷妍面露愁苦，有些迷惘道，“她们的表演那么完美，换成我们，也能做得到向她们那样完美吗？”
　　这也是看完演出后，大家压在心里的疑问。
　　素缘看着仿佛都被打击到的队员们，和煦的笑了笑，将几根散乱的发丝拢于耳后。
　　“她们确实完美，但，这个世界本就不是完美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