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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行星仪式·人理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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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类尚未开智的蒙昧时代,人们将自己通过视线、声音、嗅觉、触觉等媒介所知晓的世界视作全部。”
  “在这样的狭隘世界中,蒙昧的人类同并起的诸族作战,击垮来袭的高傲天灾,渡过因自身愚昧衍生的纷争灾难,流尽血泪才谱写出专属于人类的荣耀。”
  “人理更迭延伸至今,曾经蒙昧的人类已将视线投入头顶的星空,原属神明的旧理已然掌握,宇宙之理即将纳入怀中。”
  “全新的纪元,人类的步伐再也不会局限于一星之地,人类的步伐走至何方便将人类的荣光带到何方!那是多么令人向往的时代!”
  “如此伟大的种族……却因一介相对之物、虚幻之物而断绝人理!根除历史!陨落于奋起的星球,甚至起源之星都被烧灼成虚无的空白……这样的未来——”
  “——我,赫伯特·星语者,绝不接受!”
  金红的色彩充斥上下天地,狂暴的要素化作温和的线条匍匐于地,顺着支配者的意志缓缓蠕动。
  激烈战斗的战士们恍若未觉,当局者,如何能“清”知全局。
  行最后一搏的第三代效应羔羊如同初雪见到炽烈阳光般消融,在金红色的人类光辉中所有的一切都被剥离,唯有那一点最终的人类本质保留,融入金红的海洋。
  超凡战士的脚步挺近,伴随着他们的动作金红之色一寸一寸地犁过照射的一切,夺回一度被扭曲的未知夺去的人类疆域。
  机械的铿锵响彻,星球表面划分成四大象限,却无法在地图上找到的中央象限于此显现!
  城市?不对!
  国度?也不对!
  这是局限,那——是位面!
  同化、衍生、更新、变革!
  每一刻,这机械的位面都在超越上一刻的自身。
  “驱逐!污染人类认知的诡物!”
  “人类之所以敬畏未知的一切,乃是因它超越了自己的认知,是自己的理、人类的理无法囊括的对象。”
  “此乃伪物!通过扭曲人类认知达到未知之境的伪物——是应当毁灭的渣滓!”
  “机械的奏鸣会吞灭你们!”
  机械的位面轰然奏响,温驯的要素被整合,被统合,被融合,化作白金色的光痕悬浮于每一位超凡战士的背后。
  “天使兵装·纷争战环!”
  远古人神战争时代的天使重现于世,但比之那被神明愚弄、毫无独立意愿的可悲天使,如今时代发自内心为了自我、为了人类而战的超凡者们无疑强得太多。
  雨点般落下的压缩光弹覆灭地上的一切,将神明的奥秘全然吞吃的人类以超高的效率湮灭一切,而后通过被改进后的神代技术重塑可以供给生物正常生存的肥沃空间。
  “致远之灵栓”此刻正在高空待命,中央差分机“查尔斯·巴贝奇”存在与中央象限核心区域,二者把控全局,一切人类光辉下的魑魅魍魉都无处可藏。
  双眸金红映现的赫伯特心神上升,通过“灵栓”的视角洞察一切。
  “此等伪物,乃是袭来的第一波浪潮,是如同践行法那般给予畸变现象生长扩大土壤的先遣军。”
  “哼!藏头露尾之辈,看来你也知晓被人类的理所观测到的那一刻,自身的力量与位格便会被纳入到人类的体系中。”
  真理议会议长的话语传响四方,无声无息骤然而起的异象席卷整个第二象限。
  狂风,雷暴,海啸,地震,一切的一切如同天地翻覆。
  机械位面庇护着所有的超凡者,但赫伯特却并未受到这样的庇护,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庇护。
  然而这些却只是令星语者微微一笑,“依旧是这些老旧的手段,这已经不再是人类所畏惧的未知了。”
  指掌反复,浓烈的要素线条衍变构建出广阔到以千米为单位的仪轨,即使是如此酷烈的天象亦不能阻止仪式的完成。
  “……禁忌历史中的存在,归来!”
  身形隐于风中的存在无声应答,恐怖的天象几个呼吸间便被压下。
  “汝等存在的呼唤皆为假理,吾等渴求才是真理!”
  金红的光柱连接“灵栓”,魔网悄然呼应,终端子机的人格账户全线登入。
  此时此刻,整个星球的人类与人类的足迹所至之处尽数化作仪轨,星球级别的“仪式”权利运转。
  压抑数十年的要素潮汐成为行星仪式的推动力,整整一个机械位面和所有人类的精神意志为赫伯特提供算力,以另一个自己通过林奇远隔遥远时空送来的知识为基础,赫伯特完成了哪怕是那个“他”也未曾完成的伟业。
  “行星仪式·人理乐音!”
  “即便人类止步今天,人理的乐音亦将永恒回荡——仅为向后来者叙述人类的生平,我们将满怀自豪的心情,以人类的已知与未知,直观讲述人类的故事。”
  “魔力”要素的各大元素位面,“人体”要素的以太层,“身魂”要素的灵界,诸多隐藏挂靠于星球表面的物质与非物质位面显现,被锚定固化成为人类的形状。
  此刻远在天边的林奇感知到体内的“异常”要素轰然激化,泪水无声坠落地面,悲伤与欣慰的情绪充斥心房。
  不知为何,此时他脑海中只剩下一句话:“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
  永恒的乐音固化锚定,星外的巨影陡然浮现,“致远之灵栓”甚至无法在第一时间观测到祂的全部形体。
  祂无比珍视、无限慈爱地凝视星球。
  “为何反抗?为何叛逆?为何——不肯在吾的怀抱中溺死……”
  要素弦膜“云中天”遮蔽世人的目光,但赫伯特、巴贝奇的目光却是穿透弦膜望向那终于被逼出的天外巨影。
  隐现身形的存在浑身颤抖,再也维持不住力量显现出身形,白发的少女泪流满面:“父亲……”
  一只着甲的大手悄然伸出,扶住软倒的少女隐没不见。
  “不敬!叛逆的歌谣!刺耳的声音!”
  “人类只需传颂吾之神名即可!”
  未被要素周期表收纳的编外力量凝聚,一只大手抓向那锚定星球、无处不在无处不是的人理乐音。
  “装神弄鬼,此刻尚不是你出现之时,离去!”
  赫伯特与巴贝奇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破坏祂的维系!”
  “致远之灵栓”轰然响应,启动它自从建成以来也只使用过一次的禁忌功能。
  “灵栓锁定·天钉解放!”
  “广域灭绝性要素冲击!”
  四枚天钉装填发射,无数要素簇拥着它坠落当世,经过计算获得最优解的它将绽放出最为璀璨的光芒。
  最后四片未被人类足迹解放的海域被太阳的光芒照亮,仅剩的人类真名化作光点填入乐音。
  这新添加的一页,既是对神明的反抗,亦是对人类抗争的歌颂。
  巨影消逝,祂不解,祂不懂,祂不甘。
  哪怕直到最后,祂也没能从被“云中天”覆盖的星球表面带走哪怕一毫克被祂所爱着的星球物质。
  因为已经断绝与现实维系的祂不再具备对现物质的干涉力,最终只在星空中留下一缕波动。
  “人类啊,吾是如此爱你们……尽情享受这最后的任性叛逆吧!毕竟,吾之慈爱——汝等无权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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