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还是小榆树胡同里的那间熟悉的会议室。
曹阳端坐着，神色凝重地看着手里的一份调查报告。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还有檀奚同。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曹阳“沙沙”的翻动纸张的声音。
报告显示，天元超能学院，可能是近些年来由民间财阀合作组建的民间觉醒者势力。
觉醒者的事对于普通人可能是个秘密，但对于掌握大量资源的人来说就算不上什么秘密了，对方并不是第一次浮出水面，但却是第一次离五处这么近。
手都伸到训练基地的更衣室了。
之前就有过报告，世界范围内许多顶尖的财阀都有投入资金来组成研究院、对史前文明进行探究的行为，大夏也不例外。而他们的研究到了哪一步，五处的情报机关也不知道。
所以，这位副处长和檀奚同今天招曹阳前来，就是告知他，他需要进入这个天元超能学院，来探知这个以前并不显山露水的未知势力的情况，包括对方幕后的金主、对方的组织结构、核心成员，以及最有价值的研究成果。
说白了，他曹阳将作为男主角出演一部“无间道”。
曹阳将文件叠好，放在桌子上，抬头看向对面的两个人。
“曹阳，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檀奚同率先开口，隐晦地给了曹阳一个眼神，意思是让他有啥条件抓紧时间提。
“没有了，我服从命令。”曹阳收到檀奚同给他打出的信号，也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但他还是摇摇头回答道。
对于天元超能学院，他也有点儿好奇。
对方在他初次觉醒之前就将他录取，是巧合？还是有什么特殊手段？如果是后者，那对方的势力可太恐怖了。
要知道，连五处这样的国家机构，目前也没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而且，对方是怎么做到让通知书如影随形的？还让他这个当事人都遗忘了对方的存在。这是属于对方的超凡力量？
曹阳的好奇心不是很重，因为他知道好奇心不只能害死猫，但是他怕对方的目的。是广撒网？还是早就盯上他了？
这所有的一切促使他接下这个任务，虽然可能也不容他拒绝。毕竟他刚加入五处没多久，双方的关系还在蜜月期呢。
既然都要接受了，不如敞亮一点儿，还能给第一次见面的领导留点儿好印象。
果然，副处长略微颔首，听声音很是温柔，听起来相当儒雅地道：“小曹，你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可以跟组织上提嘛，这是你第一次出任务，而且这件事可能会比较艰巨，你有什么想法，大胆地说。”
“对啊，曹阳。你大胆地说，不要有顾虑。”檀奚同以为曹阳没听懂他刚才的言外之意，也连忙道。
“谢谢刘处长，谢谢檀主任。”曹阳憨厚地笑道，“这么多天，我在京都的生活全靠处里的支持，而我又存功未立，都不好意思了。刚好有这次机会，我一定会尽全力，不让领导失望。”
“好！”刘副处长拍了拍桌子，“真是个好小伙子！”
檀奚同也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而曹阳则继续憨笑着，三个人一时间倒是其乐融融。
五处门口的一辆车上，檀奚同和曹阳坐在后排，车里没别人，就他们两。
“我是真没看懂你这操作，你不知道处里有多少好东西啊？”檀奚同此时一脸痛恨，“我都那么直白，就差直接跟你明说了，让你趁机要点儿好处，你死活不开口。连刘处长都看了我好几眼。”
“哈哈哈哈，檀哥，”曹阳倒是淡定，拍了拍檀奚同的腿，“你对兄弟的帮助我记在心里，可我觉着啥事儿都得慢慢处，有失必有得，你觉得呢？”
“啧……你小子真是。”檀奚同轻轻摇了摇头，“你是不知道这个机会多难得，刘处长亲自通知你，其实就已经是告诉你有要求赶紧提，要给你支持栽培你的意思。他可是负责所有最前沿研究成果的管理工作，你倒好，硬生生地给推了。”
“啊？”曹阳心头不禁懊恼，“哎哟，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
“哈哈哈哈哈，来不及了！”檀奚同大笑，接着神色严肃起来，“你潜伏进天元超能学院的事儿，该怎么做你心里有谱没？”
“还能怎么做，见机行事，尽量完成呗。”
“漂亮话你跟领导说说就得了，”檀奚同一脸嫌弃，“你跟我装什么？”
“害，你不也是领导嘛！”曹阳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我跟你说，对方是什么背景，做事什么风格，咱们可什么都不知道。”檀奚同正色道，“你呢就安心进去当你的学生，情况不对，赶紧跑路，保命最重要。”
“嗯，我知道。”曹阳点点头，神色也认真起来。不过紧接着，他又苦恼道：“只是我也没想到，第一次出任务就是演无间道。”
“无间道？你省省吧。”檀奚同瞥了他一眼，眼里带着鄙视，“就你？你有伟仔帅吗？有华仔帅吗？就你这个长相的，好听点儿的也就叫个卧底罢了。”
“嘿，你还瞧不起人？”曹阳乐了，“那你说说，不好听的叫什么？”
“二五仔、反骨仔、内应、奸细、细作……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曹阳一时竟无语凝噎。
……
八月二十八日，曹阳乘机从京都返回金城，再坐五处金城分局安排的车返回龙川。
八月三十一号，他将用自己的证件买票，从龙川坐车到金城府，然后乘动车从金城府南下去蜀都。
这是五处的工作人员为他安排的。
他入天元超能学院以后，必定会很快地展露头角，并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可以预见，对方必定会对他的背景展开调查，所以一切都要小心翼翼。除了路线的安排，五处还会抹除他到过京都的痕迹。
到了龙川以后他先是联系了王思诚，这小子一个假期都在给他打电话，问他的去处。他只能说一时兴起，当了一名背包客去领略祖国的大好河山之美，然后两个人又是一通寒暄扯淡。
八月三十一号，睡到早上八点多曹阳才醒来，用前一天早上买好的食材给自己做了一碗面，吃罢以后才背着书包前往车站。
龙川到金城没有通火车，只能坐大巴过去，用时五个小时。然后转乘高铁，用时四个钟头才到达蜀都。
此时已经快晚上七点了，天色都有点儿黑了。
按着新生入学指南上的指引，曹阳在高铁站找到一个新生接待点，挂的是蜀都体育学院的牌子。
从二次元的超能学院一下子转变成接地气的体育学院，曹阳也觉得这世界是真的挺有意思的。这谁特么能想到。
安静坐在椅子上泰然自若，全然不顾来来往往的路人看到她时的诧异。
包括现在，她看到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的男子站在离她三四米远的地方，背着书包，拉着拉杆箱，看了看她头上“蜀都体育学院”的牌子，又看了看她，明显愣了一下。
安静只是瞥了一眼，就把眼神转向别处。其实她的心里也有点儿苦恼，“都怪章学姐，自己跑路让我顶班。”新生明天才报到，今天能有几个人？
浪费她一天的时间，要不是为了借章学姐手里的史前手稿看一眼，她才不答应呢！
今天从她坐在这里，这样的眼神已经看到不知道多少次了。怎么了嘛！难道像她这样娇弱可爱的美少女就不能立志为大夏国的体育事业添砖加瓦奉献青春吗？真的是！
这时，她注意到有人靠近，转头一看，就是刚才那个看上去像个学生的男的。
“你好，报到的。”曹阳组织了一下语言。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天元超能学院”吧，要是搞错了那还不得让人当成精神病嘛！
“口令。”安静冷冷道。
这声音，甜甜糯糯的，跟着少女的外表是真的相得益彰。
“啊？”曹阳又一愣，报个到还这么多戏，搞得跟接头似的。大姐！我才是卧底呀！
安静看到曹阳的反应眉头就是一皱，又一个来搭讪的！真的是没完没了了。
曹阳才不知道安静心里已经给他打上了“登徒子”的标签了，想了半天，才带着迟疑道：“脸怎么红了？”
“……”安静不想说话了，转过头去不理曹阳。
脸怎么红了？我回你一个精神焕发？完了你是不还得问我咋滴又黄了？
曹阳有点儿不会了。
说错了你告诉我一声呀，不理我是几个意思？莫非还有别的考验？
又想了一下，他凑近了一些，低声道：“是超能学院吗？”说罢还做贼似的向旁边扫了一眼，像是怕被人听到。
“对，没错！”安静瞬间眼睛都亮了，脸上的笑容像是突然绽放的花朵，从座位上站起来，连连点头。
“那就行。”曹阳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搞错就行，真怕找李逵遇到李鬼，到时候还被人嘲笑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中二。
“不过，你为什么不知道口令呢？”安静歪着头疑道，“你没看入学手册吗？”
“啊？”曹阳这才明白，原来人家早就通知了，只是自己没注意到而已。从书包里取出通知书，递给安静道：“现在没问题了吧？”
“妥了。”安静确认了一下，才笑着伸出手，“不好意思，我刚才搞错了，我向你道歉。”
“害，你客气了。”曹阳也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曹阳，金城府LC县的。”
“你好，我叫安静，是二年级的，负责今天的新生接待工作。”安静道，“明天学校才正式报道，学弟你可以先去学校里住下，明天再去办理入校手续。”
“行，我知道了，那我就走了昂。”曹阳点点头。
“等我一下。”安静拦了他一下，“现在都七点多了，我也可以下班了。一起回吧。”
坐上学校的大巴车，车上除了司机师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学姐，今天来报到的人多不？”
“算上你，就两个人。”安静摇摇头，伸出两根手指头，“你们两一早一晚，还挺会掐时间。”
“两个？”曹阳有预感人不会多，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少。即便明天才是正式报到的时间，但也不应该呀！
“你以为呢，”安静倒是习以为常的样子，“我们这一届算是破了记录了，总共才两百来个人，上一届才一百八十多个，你们这一届可能也差不多。”
“那每次入学多少人学校提前不会知道吗？”曹阳问。
“应该不知道。”安静摇摇头，“我听有些学长说每次开学前校长都要拜一拜，祈求今年能有更多的新生，招生就跟买彩票似的，全靠运气。”
曹阳闻言笑了起来，心里却悄悄松了一口气。果然，对方不是早就盯上了自己，而是撒网捞鱼把他给捞上了。
不过，安静只是个二年级的学生，知道的也未必就是详情，不能放松警惕！
“那你呢，学姐？”曹阳道，“你是为什么选择进学校的呀？”
“我？”安静笑了一下，“我也没想到呀，我成绩不太理想，再加上自己也喜欢这种二次元的东西，收到通知就来了。没想到，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哈哈哈哈”曹阳大笑，“那你这是上当了呀，赶紧打电话报警吧。”
“害……”安静假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也没办法，都上了贼船了，还能怎么办？”说罢自己倒先笑起来了。
曹阳这才发现，他这个学姐刚开始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全是假的，这也太爱笑了。
“那你呢？怎么来了？”安静笑了一会儿，扭头问道。
“我……”曹阳迟疑了一下，瞥了开车的师傅一眼，他正在专心开车，似乎没有注意他们这里。才低声道，“你看。”
伸出手，心念一动，一团火焰凭空出现，在他掌心里跳动。
“咦？”安静惊呼了一声，“曹阳，你已经是觉醒者了？！”
声音稍微有点儿大，曹阳注意到司机从后视镜里往他们这个方向瞥了一眼。
“觉醒者？”曹阳装作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我之前还一直叫我超人呢。”
“都差不多。”安静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你怎么做到的？”
“跟人打架，一生气，就觉醒了。”曹阳满不在乎地道。
“还能这样。”安静像是非常羡慕，嘟着嘴，“我都是练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觉醒的，而且到现在才是个丙上。”
“啊？你是在学校里觉醒的吗？”曹阳疑惑道，“这还能练出来？”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觉醒。”安静摇摇头，“其实还挺难的，听说学校背后有一批人在全国范围里找他们觉得可能会有觉醒天赋的人，发送通知书，然后到了学校里会有老师指导，但是还是有好多人待了两三年都没有觉醒的。本来人就少，觉醒者就更少了。”
“那咱们学校里觉醒者有多少呀？”曹阳好奇道。
“学员的能力没有觉醒之前无论在学校里待多少年都是一年级生，完成觉醒以后才会升到二年级。目前二年级生有一百三十多个。二年级生二次觉醒，就会成为三年级生，有多少人我就不知道了。”
“啊？是这样的呀？”曹阳点点头，这倒是跟平常的大学不一样。
不过这样的制度，对他更加有利。
“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升二年级了？”曹阳眨巴着眼睛道。
“对呀。”安静颇为苦恼，“之前也听说过有一些人入学之前就完成了初次觉醒，我也没见过。今天倒碰上一个。可恶！”
“啊？怎么啦？”曹阳心想我没得罪她呀，什么鬼？
“我才当了半个小时的学姐唉？忽然学弟变成同学了！”
“哈哈哈哈哈，你要高兴我多叫你几声。学姐？学姐？学姐？”曹阳“害”了一声，笑道。
“好了好了，够了。”安静推了他一下，娇嗔道：“不要水字数昂，这是学校的规矩，以后我们就是同级同学了。”
“行，我知道了。”曹阳嬉皮笑脸道。
潜入目标第一步，完成！
请安静在学校食堂吃了顿饭，回到寝室以后，曹阳躺在床上，偌大的寝室里今晚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明天他就可以申请升入二年级，到时候就又要换宿舍了，听安静说二年级生的住宿条件要比一年级生好得多，都是单人套间，生活设施一应俱全。
回想了一下一路上跟安静的对话，确认自己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曹阳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赞：自己真挺有当卧底的天赋的呢，这才第一天就套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