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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调奢华至极的一辆轿车内。
两位相貌有些神似的中年男人，正倚着松软的座椅，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
“大哥，我把东西给他了。”
“手挺快啊，嘿嘿。”
要是江澜在这里，定能一眼认出这位周老师的模样。
“大哥您看重的人，我可不敢怠慢。”
“这孩子是个好苗子啊，你查清楚来路了么。”
“我哪有时间忙这个，就让小丽翻了翻监控，亲自去图书馆找的他。”
“图书馆，啧啧，这孩子不简单啊。”
周校长再次看到自己亲哥露出这副惜才的样子，原先颇为潇洒的姿势也渐渐收敛了起来。
“大哥，那个王滕真有你说的那么神么？我和他简单聊了几句，感觉也就是个定力高一点的普通学生啊。”
周老师没有答复他的疑问，反倒是深深抽了一口，过了许久才徐徐吐出这口烟。
眼睛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
“哥，你就别和我打谜语了，我连黑卡都送给你那宝贝疙瘩了，你还不跟我好好掰扯一下。”
呵呵一笑，周老师侧过脸，似是把自己兄弟一眼看穿了般。
“这么怕投错码？不像我那一掷千金搏美人一笑的好弟弟啊。”
“哥，你就别损我了，钱再多扔水里不也得要见着水花嘛......”
收起先前那副兄弟间打趣的姿态，周老师陡然严肃了起来。
“序列二不到的气势，强破序列四难度的奥赛题，只用了不到半小时。”
轿车内顿时陷入沉默，二人默契地各自思索起来。
手指间的烟灰掸落，过了许久，周校长这才回过神来。
“这不科学。”
“嗯，很玄学。”
周校长不信邪，端起一杯浓茶囫囵地吞下去，眉头紧锁，脸庞不由得微微抽动着。
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这位业界老手深陷疑惑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样子。
就连周老师都不记得上一次见着自己弟弟这般样子是什么时候了。
“你确定他提前不知道答案？”
“前年的奥赛弃卷。”
“猜的？”
“多选题，九个选项。”
“总不会是现做出来的吧......”
“那倒不至于，毕竟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也讨论了一会。”
“那应该是瞎碰上了。”
“但他们说的都是错的啊。”
“............”
二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不过，很显然，这更像是周校长单方面的语塞。
反倒是周老师颇有些疲惫地摘下了眼镜，缓缓地揉了揉有些僵硬的鼻梁。
“可惜了，这个孩子没有拜入我门下的想法。”
“所以......”
“你要是愿意栽培，他会给你巨大回报的。”
听得此话，周校长顿时眉头舒展，破口而笑。
“这话真不像我那古板的老哥能说得出口的啊，你不是一直都不认同我这种，什么‘功利’教学的模式么。”
“不和你斗嘴，好好珍惜这个孩子吧，我先回去了。”
留下这句话后，周老师随即打开车门，步伐有些许沉重地向一旁的教室公寓走过去。
“嘁，一把年纪了，非要嘴硬。”
............
与此同时，江澜已是回到了雪梨的公寓里，和这位化学学霸一起研究着面前的小黑卡。
“这是周校长给你的？”
雪梨那妖媚的双眼瞪得如铜铃，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意味。
“你知道这卡的分量吧，就算是创新班的尖子生，估计也没什么机会能得到它。”
雪梨再次强调了一句，生怕江澜不知道这张“华夏教育卡”的珍贵之处。
“我刚刚查过了，线上真题库是挺全的，不过按着进阶阶梯来看的话，还是得一步一步来，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和一开始从校长手里接过卡片时的激动不同，这会江澜已经佛系了太多。
“而且只有参考答案，我还是得自己慢慢啃。”
听到江澜这般装杯，雪梨直接骑了上来，跨坐到他身上，“以前没见你这么不知好歹啊，怎么，一富了就开始这副嘴脸了，这可是全题库哎！”
“你，你先下去......”
江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种打富裕仗的感觉他确实是第一次遇到，也难免有些装杯的冲动。
“哼，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周校长可是周老师的亲弟弟，这次肯定是周老师帮你引荐了。”
“原来如此。”
江澜看着近在眼前一脸古怪模样的雪梨，心里疑惑一扫而空。
这么一来，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双手自然地环住雪梨纤细的腰肢，江澜好奇地抬起头，“那第一小组是什么，周校长的意思是，让我加入？”
“应该是了，省实验学校组织的学习小组有七个，不分学科，课后会一起参加些活动，基本上也是尖子生交流学习经验。”
“那听着还不错。”
“当然，每个学习小组还会有固定的编制外老师讲课，那可都是【高级教师】序列的老师。”
不知为何，听见雪梨这般介绍，江澜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雪梨姐，你加入了么？”
回应他的，是一起左右摇晃的长发。
“我不会和别人交流学习，加进去也是自讨没趣......”
“那倒也是。”
“不过，学习小组之间会有对抗，这关系到最上面负责的主任、老师的薪水。”
“那第一小组的负责人？”
“就是周副校长。”
............
这期中考前的第一天，就让江澜一阵疲惫。
消耗殆尽的气势到现在也没有恢复多少，本想着连听三天课的他也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到这里，就连江澜自己也不由得发笑。
到底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想着凭借序列一阶的实力，在三阶的学校里来去自如的。
好在今天一天他的收获便已经够大了。
再加上，睡在身旁的这位双面学霸小姐姐......
半小时后......
“你要考到我们学校吗？”
雪梨挤在他身边，语气有些微颤。
“理性来说，最好不要。”
“你担心周校长？”
江澜摇头，喘着粗气一把埋进这位姐姐的怀里。
“我不想瞒着你。”
“或许你已经察觉出来了。”
“在我身上，有更重要的事情。”
“这条路孤独无趣危险。”
“缩在小城里才是我最安全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