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五岁就背过了

　　年轻的孔老师楞楞地看着江澜，让一众学生也变得噤声起来。
　　“江澜不会真的抬手就把孔老师的题灭了吧。”
　　传言四起，古怪的眼神从教室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坐在第一排的班长一声不吭，只是埋着头，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江澜也不愿意太过引起别人注意。
　　只想着随便编个理由将这事糊弄过去。
　　眼神往座位旁一瞥，温如竟也带着闪着小星星的眼神扑闪着盯着他。
　　江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孔老师，其实李白的诗我五岁就背过了......”
　　嘘声一阵。
　　这种学霸隐藏实力式的谦虚让众人颇有微词。
　　“你们别联想到其他东西就好。”
　　江澜特地注意了一下包括班长在内的其他同学的反应。
　　一切都还好，应该没有谁注意到【哲学】序列的痕迹。
　　孔老师怔了一下，很快也回过神来。
　　说了一句课后去办公室找她后，便速速地进入了这节课的正题。
　　长出一口气，江澜的心情这才安定了下来。
　　“看不出来啊，江宝这么厉害的。”
　　温如一脸坏笑地看着她，然后便被催着认真听讲好好上课了。
　　“嘁......”
　　............
　　一节语文课就这样有惊无险地度过。
　　那些同学也再没有嘲笑江澜的欲望。
　　图个啥呢，原本好不容易开开心心地取笑了一次。
　　结果这个学霸的手段连孔老师都不多评价。
　　一种全新的孤立的氛围又开始了。
　　温如按捺着自己的暴脾气，气冲冲地在楼道里制造出一连串夸张的脚步声。
　　一旁的江澜作为当事人反倒有些胆怯的模样。
　　跟着这位制服裙上下翻动的大小姐，时不时安慰她两句。
　　“这都是群什么人啊！”
　　“大家都是小学生，做事不成熟也正常。”
　　“那他们也自己抱着唐诗啃呗，现在唧唧歪歪有啥用。”
　　“额......人和人毕竟是有差距的......”
　　“他们还天天背地里说我，我爸不就开了一个小公司吗，他们用得着天天把我当作怪物看么，我什么时候张扬了！”
　　看得出来，刚刚下课时，几个学生的闲言碎语被温大小姐捕捉到了。
　　毕竟她选择的【外语】序列里，专精的方向便是【听力】。
　　“聪明人得学会不闻不问不视。”
　　“我是蠢蛋，我暴躁，我就是受不了他们，你就做你的温柔学霸吧，反正你也听不见那些苍蝇叫，而且......而且他们还造谣......”
　　江澜刚想闭上嘴巴等着这座活火山自己消停，结果突然被这句话击中了心中某根小神经。
　　“听不见？”
　　江澜产生了一个难以克制的冲动。
　　反正都是【外语】序列上的分支，为什么不利用【哲学】去模拟一下呢，就像英灵李白的投影一样......
　　似乎是为了回应江澜的心思，脑海中那条细小纤长的序列灵巧地转动了起来。
　　“温如，体育课后等一下我。”
　　“啊？”
　　江澜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在发泄怒火的少女为何突然紧张了起来。
　　似乎还有点脸红心跳加速的迹象。
　　“啊什么，我和你说点事，反正体育课结束的早，操场人也分散。”
　　这下可好，温如彻底不说话了。
　　埋着头，脚步声陡然放轻，一声不吭地向置物室走去。
　　............
　　体育课，对于非体育专长的学生来说，那就是难得一遇的放松的机会。
　　象征性地完成体育老师布置完的任务后。
　　学生们三五成群地开始了各自的活动。
　　女孩子们聊着八卦谈论着零食，一边压着操场，一边合伙说着其他人的坏话。
　　男生也好不到哪去，仿佛脱缰的野猴般，开始了各项以体育为由的撒泼游戏。
　　江澜的人缘一般。
　　至少在体育课上，没有什么人愿意和他一起玩。
　　不过好在今天同时上课的班级足够多。
　　江澜无聊之余，脑海里回忆着自己记在“小本本”上的西哲框架，不知不觉走到了【体育】序列班级专用的场地旁。
　　毫无疑问，这里的学生，无论男女，皆是身形俱佳，没有太夸张的肌肉，但远远便能感受到他们身体中的力量感。
　　田径场地中，江澜还分辨出了一位熟人。
　　正是汪思成的那位小弟，据说也是个富家子弟。
　　不过此时截然没有纨绔子弟的模样，一轮轮的爆发力训练、动力训练中，江澜分明看见了一个毅力非比寻常，气势与肉体缓缓融合的【体育】序列做题人。
　　“【体育】序列就和【艺术】一样，都是硬磨出的真功夫。”
　　同为做题人，江澜一时间也是诸多感慨。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育课的安排过于集中，又一位旧面孔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
　　“江澜，这么巧，我们刚刚开始自由活动。”
　　来者语气十分热情，尽管他的面部表情比江澜还要面瘫数倍。
　　“你好啊，海锐，尖子班连体育课都要拖堂嘛？”
　　江澜主动伸出手，让还只在学生会担任职务的海锐有些意料不到。
　　据某人日后的回忆，这是他的第一次。
　　第一次握手。
　　对方明显有些别扭的动作幅度也很快提醒了江澜。
　　“糟糕！”
　　或许是心里一直想着问题，加上注视【体育】序列学生枯燥无味的训练。
　　江澜明显有些过于走神，下意识地开始过去那套成年人之间的见面礼仪。
　　“额......也没有，班上氛围有些沉闷，老师就多加了几个项目。对了，那几个不爱学习的二世祖没再找你麻烦吧？”
　　“汪思成他们？那倒没有？”
　　“那就行，有事报告学生会就行，他们平日里尽欺软怕硬。”
　　虽然没搞明白这位【语文】序列尖子班的学生会成员为什么这般自来熟。
　　江澜还是相当绅士地同对方礼貌的交流了起来。
　　临近小考，二人也围绕着学习讨论了一番，从学习进度到学习心得，再到如何消化班级竞争压力，这两个实力有一定差距的同科少年，竟也不知不觉熟络了起来。
　　旁人看来，就像是从小一同长大的竹马。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