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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天降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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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
  黄家昨晚遭了杀手的事,在整个闽源城传得沸沸扬扬。
  闽源知府不可能一直为了黄家封城,到天亮也只在黄府内找到了个失了魂的下人,其余线索全无,纵使黄老爷千万个不情愿,城内各种消耗颇大的法阵也要相继关闭了。
  不过出城时还是要经过严格检查的,黄家毕竟纳税大户,面儿得给足。
  依旧是混在人群中,程小乙果然在城门附近的告示栏上,看到了自己的通缉令。
  新鲜的,墨迹还没干,断佞剑的通缉令素来讲究一个栩栩如生,各种神态表情差分,次序排开,管教你对被通缉之人印象深刻。
  “你说这好好一小伙子,卖相也不赖,怎么就当了杀人犯呢。”
  “别看有些人长得像模像样,其实背地里净做些畜生还不如的勾当,对,我说的就是那黄家的二少爷!”
  “话可不能乱说……”
  “有什么不能乱说的?在闽源谁不知道他黄二少的那点小心思?我看杀手八成就是他找来的!兄弟不和也就罢了,居然同室操戈,当真可悲!”
  好家伙,是个带节奏的,八成是黄东润的人…程小乙无心理会别人的家事,把头深深埋下。
  “刚没仔细看,这人还是个修士,这谁敢管呀!”
  “修士?惹不起惹不起,溜了溜了……”
  千两白银的悬赏很诱人,但修士身份这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总是让百姓们望而却步。
  程小乙低着头钻出人群,远离了官道,招出飞剑直奔长瓯……
  长瓯城。
  陈肃光这两天都起得很早,用了早点的他,今天没有像往常那般直奔县衙,亲自跟踪事情进展,而是只遣了个信得过下人过去,给崔济捎话。
  之所以这么做,当然不是因为陈老爷怠惰了,而是因为昨夜,他收到了一封来自吴越商会越州分号的密信。
  信上没有落款人,但陈肃光心领神会,这就是陆家的来信。
  陆家那位在信上“力挺”了他,现实不吝言辞赞赏一番陈老爷做得很好,但还可以更好,所以请再接再厉;同时也表示,陆家正在密切关注越州的事态发展,必要的时候,陆家会亲自下场,给陈家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陈老爷眉开眼笑,心满意足,认为自己终究没有错付,心情好了,早饭都比平日多吃了一些,回了书房,耐心等待着碧华道校那边儿子的回信。
  稍晚些时候,少了条胳膊的崔济,正在客栈里鞍前马后伺候几位从闽源来的断佞剑。
  断佞剑在县里设有办事处,但其实人都在府城里泡着,只有任务的时候,才会到他们不大瞧的上眼的县里来。
  这队断佞剑的领剑姓郭名怀,与崔济一样,都是长瓯人,年轻时接受了陈肃光的资助,得以进入道校进修,从道校结业之后投桃报李,理所当然的回到越州,为陈家服务。
  崔济给几位神情倨傲的断佞剑倒着茶,谄媚道:“这次的事真是多亏了郭领剑,要不是您深明大义明察秋毫,那赵修平如此污蔑陷害,陈老爷不知得有多被动。”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郭怀毫不谦虚的谦虚一番,瞥了一眼崔济空荡荡的右袖管,阴阳怪气道:
  “倒是崔捕头,您离圆满金丹只差一步之遥,何以连个初阶金丹都打不过啊?”
  妈的,阴阳人,让雷劈你一下,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崔济脸上笑意不减,推说道:“那姓程的小子着实有些古怪,在下一时大意,着了他的道。”
  “崔捕头,您不会还要说他能引雷吧?”
  郭怀的目光扫过一众同僚,几名用茶的断佞剑会意,接连哂笑道:
  “不会吧不会吧?”
  给崔济恶心了个够呛,隔夜茶差点吐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忍了。
  超度法会当晚,赵修平将整件事的报告送去退魔司上级,多亏陈家在闽源无常剑中也有人脉,了解到情况后及时做出了反应;
  天刚亮,赵修平就被从闽源赶来的断佞剑们控制,软禁在了衙门内,他毕竟是个元婴,如果没这茬事,现在肯定已经被提拔到越州城;
  而即使有这茬事,退魔司也会提拔他,只不过考虑到民间议论纷纷,有失体面,大概率会调离越州,到别处发展;
  远离香火愿力密集的城隍庙,赵修平空有元婴期的修为,大战之后难以恢复,等于白瞎;
  袁邱就没有他上司这般待遇了,被崔济投进班房里一顿毒打,又用钳子将他的牙齿一颗颗拔掉,以泄昨晚之恨。
  崔济今早又去牢里看了一眼,袁邱只剩下半口气,但眼神令他十分不爽,索性又将其痛殴一顿。
  想起那眼神崔济就发毛,他用力摇了摇头,问道:“刘家沟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郭怀举着茶杯,望着里面色泽鲜亮的茶水,叹气道:
  “我等人手不充足,昨日已有五人先后畏罪自杀,这些都是重要的人证啊,崔捕头,你再多派点人过去。”
  “应该的应该的,马上就派,”崔济连连点头,指指楼上,“那祝姑娘一直都在楼上没下来?”
  一名断佞剑答道:“别提了,哥几个还想找点乐子,没成想那女人一直赖在房间里,我都寻思着她是不是上吊了。”
  “不过那女人着实有点诡异,这客栈老板没有养狗,她的房门前却总有狗屎,”另一名断佞剑讳莫如深:“昨天我一不留神还踩到了,让人清理掉,到了晚上一看,居然又多了一泡,真他娘邪门儿…”
  “嘁,许是她在戏弄你呢?”其他几名断佞剑笑道。
  欢声笑语间,崔济下意识皱了皱眉:“还请郭领剑注意分寸,盖棺定论之前,此人不能有闪失。”
  “这种事就不劳崔捕头教了,郭某自有分寸。”郭怀傲慢的抬抬下巴。
  妈的,臭得瑟什么…崔济耐着性子继续问:“可有那程小乙的消息?”
  “如果你是问他的身份来历的话,我可以明确答复你,五大道校里没有这个人,玉虚山附近也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显赫散修,但他偏偏与琼华的剑修结伴同行,想来是化名,”
  郭怀停顿了一下,招来跑堂小儿上茶,慢条斯理道:
  “而如果你是问他的去向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他昨天去了闽源,在飞凤轩露过面。”
  “昨天?”崔济震惊道:“您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
  “因为他会自己送上门儿来,”郭怀意味深长的说道,旋即提高嗓音:
  “旁听了这么久,差不多也该上来自报家门了吧?说的就是你,后面那位!”
  “这就是断佞剑的神通‘慧眼如炬’吗?爱了爱了~”
  后桌一名茶客磨着屁股转过身,一条腿吊儿郎当地架在长凳上,从姿势到语气,都好不欠揍。
  “程、程小乙!”
  崔济的本能反应不是拔出武器,而是后退半步,外面晴空万里,他却仿佛听到了滚滚闷雷。
  “哟,崔捕头气色不错,是不是被劈了几下神清气爽,筋骨活络啊?”
  程小乙似笑非笑:“我甲方爸爸…哦,你们可能不大听得懂,祝姑娘呢?”
  “别急,马上就送你去见她。”郭怀露出狞笑,舔了舔嘴角。
  一众断佞剑隐隐间成合围之势,随时准备将程小乙拿下。
  “你要送谁?”
  客栈门前进来一人,白衣胜雪,面若寒霜。
  郭怀神情一滞,倒不是因为快步走进大堂的冰山美人李疏闻,而是她身旁另一位气势内敛,如寂静深海般莫测的女修。
  “清芮…总司!”
  郭领剑立即起身行礼,如鲠在喉语调艰涩:“您怎么来了?”
  “闽源闹出这么大的事,你们这些人还有脸坐在桌前插科打诨喝茶聊天,我倒要问问郭领剑,我不该来么?”
  女修眼帘微垂,撩人心神的精致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傲慢,与郭怀的傲慢又有所不同,她的傲慢,是一种俯瞰众生的冷漠。
  她身旁一名断佞剑上前,公事公办道:“经研究决定,越州总司将亲自受理此案,郭领剑,请你配合工作对接。”
  “可是此案一直由在下…”
  “现在由我亲自受理,郭怀,你可以收拾东西回闽源府继续喝你的茶聊你的天了。”
  清芮语气平淡,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属下听令…”领剑郭怀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只得行了礼,灰溜溜告退。
  崔济怔在原地,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立即回去,给陈老爷报个信。
  但,能有用吗……
  这位越州断佞总司是什么身份?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
  碧华道校神通道术系道标,四届五校大比个人赛蝉联总冠军,最年轻突破筑基、金丹、元婴修士记录保持者,大道委员会第十一席执剑候选,百年来最有望接替凌夙元君的超级新秀,万千少年少女的梦魇女神,琼华剑修系准道标高呼不可战胜——清芮,是也!
  到越州断佞剑总司挂职历练,不过是给日后进入大道委员会一展宏图,做些不值一提的铺垫罢了。
  别人将来履历上一笔带过的起点,就已经是他崔济奋斗一生都只能望其项背的终点。
  什么叫差距啊?
  崔济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嫉妒,他只感受到了绝望,自然而然的,放弃了抵抗的心思。
  陆家会为了陈肃光,得罪这么一个冉冉升起势不可挡的天才新星?
  只能说,早点睡,梦里啥都有。
  “噫,崔领剑这是什么表情?弄清楚这个案子,还得多靠你配合呀~”
  程小乙起身走上前去,笑着拍了拍崔济的肩膀,崔济腿脚一软,瘫坐在地。
  …
  衙门里,平日里作威作福连知县都不放在眼里的县丞、主簿、书吏们,正焦头烂额的忙里忙外。
  越州来了个大佬,往县衙大堂上一坐,张口就要六十年以来的卷宗县志,少了一点都不行。
  好家伙,这是碰着天敌了…程小乙见一众书吏累成狗,气喘吁吁将积满灰尘的卷宗搬上来,又被清芮手下的断佞剑们百般刁难:
  “你们这些书吏是怎么做工作的?大道256年7月的这场谋杀亲夫案,我为什么没有在卷宗中找到女犯的供词?
  “还有大道296年的这场白水溪商人溺水事故,仵作的验尸报告呢?”
  “从大道287年到大道294年连续八年,你们县的税款收缴凭证到哪里去了?陈家是长瓯的大户,他们的税款单据怎么只有这么点内容?”
  “白水溪上游水库建设的风险评估,你们就只给了两页?活该每年夏天发洪水冲你们!”
  “这卷宗都被虫蛀的烂掉了,你要我怎么看?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狗东西,连保管工作都做不好吗!”
  一名断佞剑愤怒的将卷宗摔在主簿的脸上,怒喝道:
  “马上去把上面的内容重新誊写一遍!敢有私自涂改,当心脑袋落地!”
  主簿带着吏员麻溜退下,县丞还在战战兢兢挨骂。
  连祝启颜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意,回头道:“师姐没找着那陈候彦,干脆把这尊大神给请了过来?”
  “是她自己提出要来的,我可请不动她,”李疏闻沉声道:“陈候彦失踪了,我怀疑他是被灭口。”
  程小乙道:“巧了,我昨天去找黄东润,他也险些被灭口。”
  祝启颜惊道:“是谁做的?”
  “是坞城郑氏……”程小乙结合从神修杀手那里逼问来的情报,将大致情况描述一二。
  “众叛亲离,陆家已经放弃陈肃光了,”李疏闻给出结论:“就算没有,清芮也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管这个叫稻草?这分明是泰山压顶…程小乙腹诽。
  祝启颜苦恼道:“可是陈肃光死不认账,我听说刘家沟幸存下来的几个村民,昨天陆续畏罪自杀,肯定是陈家在灭口,缺乏证据和指认,没办法给陈肃光定罪。”
  “只要想想办法,指认证人总会有的,”
  程小乙笑得毛骨悚然:“我们不是还有个崔领剑嘛,相信袁修士会很乐意帮我们撬开他的嘴巴的~”
  祝启颜后退了半步,躲在李疏闻身后:“你要去审问他?”
  “不,袁修士一人足矣,我去高竹镇开发另一个证人,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给陈肃光的背刺,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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