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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看别的事物了。”弗雷泽停下脚步，低声说道。
乔尔当即放下双臂，转过身来。
他看见了弗雷泽泛着紫色的大脑、绿色的内脏、橘色偏黄的腹部和蓝绿相间的喉咙。
整体的颜色呈浓郁白色，但带着淡淡的绯红....这说明弗雷泽对我较为热情，这与他刚才激动的神态吻合....我能成功晋升非凡，他是发自内心高兴的....乔尔根据刚刚所学知识，结合用灵视看到的画面，做出了基本判断。
看了眼颜色略有变化的咽喉部位，他微笑着道：
“指挥使，你该戒烟了。”
弗雷泽淡淡一笑，开玩笑道：
“那还不如让我失控，让我成为怪物。”
接着，他继续说道：
“下面你需要设定自己开启和关闭灵视的开关，具体的方法是在你释放灵性，使用灵视时，用肢体做出一个动作，让部分灵性与这个动作建立联系。
“我当初选择的方式是轻触鼻尖。”
说话间，他探出右手，向自己鼻尖点去。
灵视没有关闭的视野里，乔尔看见弗雷泽灵性散出，飞快向双眼聚拢，他的瞳孔因此变得深邃，周围也泛起淡黄色光泽。
看到弗雷泽的示范后，乔尔很快学会，并考虑起自己该用什么动作，最后，他决定用打响指来开启或者关闭灵视。
啪！
他双指摩擦，收敛灵性，关闭了灵视。
啪！
他又打了个响指，释放灵性，让弗雷泽以太体的外在表象清晰可见。
啪！
啪！
啪！
乔尔像是刚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反复的开启又关闭着灵视。
忽然，他脑袋一抽，眼前一花，险些摔倒。
“哦，忘了告诉你，开启和关闭灵视都比较耗费灵性，而灵性枯竭会产生头痛、眩晕等症状，需要通过休息与睡眠来补充。”弗雷泽噙着笑容说道。
你这是故意的....乔尔赶紧关闭了灵视，捂着脑袋呆在原地好一会，才有点郁闷的望向弗雷泽。
弗雷泽哈哈一笑，解释道：
“掌握自身灵性极限，这也是神秘学的一项课程，在灵性枯竭的情况下，再强行使用灵性，施展魔法或者其他能力，你的精神体会受到不可逆转的损伤。
“好一点的情况是位阶下降，无法再晋升下一序列，如果强行爆发灵性，精神体破碎，身体爆炸，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末了，他总结道：
“为所欲为，但勿伤害，这一点，你要牢记。”
说完这句话，他取出金色怀表，“啪”的一声弹开，确认时间后，抬头看向乔尔道：
“嗯，不到六点，时间刚好。”
弗雷泽用下巴指了指实验桌台，继续道：
“把这里收拾下，我们去‘红巧克力餐厅’吃晚餐，正式庆祝你的加入。
“也借着这个机会，把我们的任务和组织的近况，跟你详细说明一下。”
这正是我想了解的....乔尔点点头，跟弗雷泽一起整理起实验桌台，把双管猎枪和剩余草药等事物放于它们本来所在的位置。
这期间，他发现房间内可以通过灵视观察到色泽的事物，除了弗雷泽的以太体外，只有那些被存储在不同容器里的非凡材料。
而且即便是被密封在不透明的陶瓷容器里，他仍然可以通过灵视，观察到它们的光泽。
向心情不错的弗雷泽询问后，乔尔得到了灵视可以穿透一切事物，观察事物灵性本质的答案。
但这需要序列提升，需要“精神体”足够强大，拥有磅礴的灵性。
弗雷泽还说，在序列晋升时，“窥秘人”属于所有序列中灵性提升最多，精神体得到最大增强的序列途径。
这个序列的高序列的非凡者，甚至可以依靠灵视直接清晰的看到墙体后面的画面。
听到这样的能力，乔尔精神为之一振，于心里鼓励自己尽全力消化魔药，努力提升序列等级。
......
红巧克力餐厅，VIP3号包厢内。
穿着白衬衫，外套黑色马甲的侍者不停的进进出出，将一盘盘美味放在铺着蓝白相间格子布面的餐桌上。
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疲惫的乔尔好几次想要舞动刀叉，全都被弗雷泽制止。
“你是我的助理，更是神圣组织摩斯苦修会的一员，在公众场合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要懂的体面！知道吗？”弗雷泽趁着包厢内没有侍者服务的空隙，语气严肃的指责道。
穷装富，富装B.....真理就是真理，不论在哪个世界都通用....乔尔无奈的坐直身体，目光透过隔窗，望向大厅。
精致、华丽的水晶吊灯下，身穿高档衬衫和华丽服饰的先生女士们，坐在位置间隔较远的餐桌上。
他们举止典雅、笑容端庄，每次都只叉起一小块食物，咀嚼半天才咽下，时不时还拿起餐巾，擦拭自己没有油迹的嘴巴。
做作....没有参加过这种场合的乔尔向大厅前方望去，那里有个穿着黄色荷叶边裙的少女正在拉小提琴。
旋律优美而动听。
不得不说，狗大户们还是挺会享受的.....新年前，一定要带詹妮来这里吃一次！嗯，就这么决定了....乔尔微不可见的点头，收回目光时，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餐牌。
见到了上面标注的菜品价格后，他又有点心虚的考虑要不要在后年年前在实现这个愿望。
这时，对在他对面的弗雷泽开口道：
“对了，格拉顿太太的委托费用，我会提取一定比例作为你的提成，等下周四跟你的薪资一起发放。
“工作是工作，组织任务是组织任务，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听到这句话，乔尔眼睛亮了起来，当即就拍了一记马屁：
“指挥使，您是位重视契约精神的真正绅士。”
他本以为，成为了摩斯苦修会的信徒，不仅得不到弗雷泽的工资，整不好自己还得定期交点会费，毕竟摩斯苦修会被冠名为邪恶组织。
没想到自己老板不仅工资照发，提成也没有被剥削。
弗雷泽摆摆手，有些好气的道：“你为我工作，我付你工资，这是很正常的事。
“我又不是那些不把奴隶当人看的庄园主和整天计划着怎么剥削工人的资本家，不要我把想的跟他们一样。”
这时的他，跟在办公室里叮嘱乔尔不能用超凡能力做违背道德的事时一样，神态自然，言语真诚。
这让乔尔很难把弗雷泽跟邪恶组织的堕落非凡者联想到一起。
过了一会，菜品全部上齐，侍者将醒好的开胃红酒分别倒入乔尔和弗雷泽身前酒杯后，躬身行礼，退出了包厢。
弗雷泽举起酒杯，清了清嗓子，微笑说道：
“欢迎你加入这个时代最有前途的组织。”
乔尔同样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违心附和道：
“我的荣幸。”
干涩的红酒下肚，乔尔胃部轻微蠕动，发出了想要食物温暖的强烈意愿。
他看了眼对面，见弗雷泽优雅的伸出右手，做出请的姿势，便拿起刀叉，风卷残云般的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些高档玩意，比口感粗糙的黑麦面包强了不止百倍。
这期间，乔尔有过隐晦的询问组织状况和他和弗雷泽在廷根市的任务，被后者用眼神制止后，便没敢在发问。
过了二十几分钟，弗雷泽见乔尔靠在椅背上，举止粗俗的揉着肚子，显然已是吃饱喝足状态，便站起身来，拉下隔窗，从怀里取出银质匕首，边借助匕首让自身灵性喷薄而出，绕着包厢行走，边讲解道：
“这是制作灵性之墙的方式之一，可以防止我们的对话被偷听或被占卜。
“另外一种制作方式，在马车上你已经见过了。”
乔尔点点头，知道对方要步入正题了，便挺直了腰背，等待下文。
果然，在拿着匕首转了一整圈之后，弗雷泽回到座位，低声说道：
“我们的组织成立于第四纪元，是具有悠久历史的隐秘组织......”
虚幻缥缈的声音里，乔尔发现弗雷泽的嗓音变的沙哑，眼眸也变得深邃，仿佛被什么附身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