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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种生物具有社会性，所以大多数的时候，他们会因为有人关注而高兴，但当一个人对你过度关注，甚至对于你随口胡诌的一句话，都重视的不得了的时候，人也会下意识的感觉到愧疚。
对，就是愧疚。
“别练了，手指都磨红了。”
站在一边不知道看了多久，祁绵瑾终于忍不住拉起了辞轩，从日挂墙头写到夜都深了，自己看都看累了他怎么还写不腻。
温柔的话带着几分关心的意味，辞轩嘴角扯出一个腼腆的微笑，和祁绵瑾在一起相处的状态，显然是更加放松了。
习惯性的伸手去解祁绵瑾的腰带，辞轩刚要有所动作，就被祁绵瑾按住了手，对上她略微惊讶的目光，知道她误会了自己，辞轩腾地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这才把话说完整，
“奴，奴只是想，服侍主子休息……”
“以后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好，你累了一天了去躺着休息吧，看看你眼底这乌青，也不知道是缺了多少觉。”
脸颊的皮肤被祁绵瑾的指尖扫过，辞轩摇了摇头还是坚持为祁绵瑾更衣，还是拗不过他，祁绵瑾展开双臂接受他的服侍。
辞轩确实很会伺候人，不得不说在这皇宫，他被培育的很好，手指几乎不会碰到自己的身子，一举一动也十分轻柔。
不过最吸引祁绵瑾的，还是辞轩专注的表情，以及他偶尔抬眼偷看自己的模样，那做贼心虚的样子，真是不用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古代的人是很奇怪的一群人，和祁绵瑾以前的生活环境完全不同，这群人刻板固执单纯好懂，善良却又残忍，懦弱却也勇猛，总是愿意为了，某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去付出自己的性命。
他们有信仰，同时也十分顽固的坚持着，我们嗤之以鼻的东西。
其中最为极端的一群人，将自己称之为“君子”，他们将对自己的要求不断地提高，但更久以前他们曾经将自己命名为“士”。
“主子，该休息了。”
被辞轩的声音唤回思绪，祁绵瑾低头看着，不知何时跪在地上的人，心中对他们的敬意终于又被打破了几分。
啧，自己虽然喜欢他们的固执，但这令人憎恶的刻板，还真是可以抵消掉，自己对他们的一切好感。
大步跨过去，祁绵瑾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企图把人拉起来，却看辞轩突然一头磕在地上，她听他绝望的开口说道，
“主子，奴是下人。”
我是一个下人，所以可以毫无顾虑的接近你；
我是一个下人，所以可以长长久久的陪伴你；
我是一个下人，所以不能肆无忌惮的亲近你。
如果我得到了你，那就要像他们一般，费尽心机的留住你，企图霸占你，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不知满足地向你索求更多。
所以我宁愿永远都得不到你，就这样在最近又最远的地方望着你，看着你是如何的拥抱他们，见证你每时每刻的喜怒哀乐，直到你死或者我死的那一刻，都陪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