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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漫城花开如长歌 /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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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儿。”尹思渺本是起来喝水,谁知透过窗户就见到苏霁歌坐在屋上。
  她的灵力还没怎么恢复,怎的如此冒失。
  尹思渺飞身上了屋顶,她担心地抓着苏霁歌的衣袖,谁知她通身渗着凉气,她一把握住苏霁歌的手,好冷。
  “你在这里坐了一整晚。”
  “睡不着而已。”
  “你现在的身体与常人无异,大晚上冻死都是有可能的,你竟然在这里坐了一整晚,苏霁歌,你不要命了。”尹思渺吼道。
  “我有分寸,你看我的灵力已经恢复了些。”苏霁歌手中一凝,一团白光从手中蹿了出来。
  “跟我下去。”尹思渺一把将苏霁歌拽起来,拉着她下了屋顶。
  尹思渺不放心,她拉着苏霁歌去温泉池,半逼着她去泡了温泉水,以此驱散体内的寒气。
  温泉池里水气氤氲,可尹思渺还是看到苏霁歌纤手上惨白一片,尹思渺不禁火大。
  “你一整晚坐在那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是睡不着而已。”
  “我听凌非卿说,你让他等你一年。”
  “是。”苏霁歌在水中活动了下手指,动作有些僵硬。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苏霁歌背对着尹思渺,所以她并未看清苏霁歌的神情。
  “你……决定了?”
  “阿卿陪了我三年,他的感情我是知道的,让一个人等了你三年,若你还要他继续等下去的话,岂非太过残忍。”
  “这是一辈子。”
  “你不是一直都在说,阿卿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吗?”
  “那你爱他吗?”
  沉默,没有尽头的沉默,尹思渺只听到了泉水不断涌入池内的拍打声。。
  铜制的蛇头高盘在池旁,那蛇张着獠牙,饶是凶狠,蛇口处不断地涌出热水,卷着雾气而来,让人有些混沌。
  苏霁歌向水中埋了埋身子,尽量让身子暖起来,可她发现自是那温泉水再热,也捂不暖她。
  “苏儿,若是……”尹思渺犹豫着,她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什么。”见尹思渺没有说话,苏霁歌回了头。
  尹思渺坐在池边,手中反复揉搓着衣袖,好像遇到了什么难事。
  “我是说,若是你发现自己的因缘不是凌非卿会当如何。”
  “你在说什么,那天不是南御自己卜算了下,说我和阿卿是连有因缘的,你忘了?”
  一句话,让尹思渺呼吸都滞住了,南御确实在带霓漫走时,告诉苏儿她和凌非卿连有因缘,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南御撒了谎。
  早在一年前,南御就为苏儿卜算过,苏儿的因缘连的是白源骋,而非南御。
  而之后他们知道,苏儿与白源骋的因缘被白家夫人献命断掉了。
  她不知道南御那天为何要如此说,可现在想想,只有这样,苏儿才会真正的留在凌非卿身边。
  而事实也是如此。
  “虽然现在我并未对阿卿动心,但日后定是会的,毕竟我和他是有因缘的。”
  就是这样,因为他们的谎言,苏儿坚信自己的因缘是凌非卿。
  一切都阴差阳错了,她要怎么告诉苏儿这所有的事情。
  看着苏霁歌,她仿佛又看到了他们在玄水的日子,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咽了下去。
  若告诉她,她和白源骋连有因缘,她又该如何,若让她知道自己一向敬重的夫人,为了断她的因缘献了命,苏儿又该如何。
  想着在玄水的那一个多月,所有人都对他们避之不及,尹思渺便不想让苏儿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苏儿知道了这些,只会让她更加痛苦,毫无益处。
  就这样,让苏儿报完这一年的恩,回了羌无城和凌非卿在一起,何尝不是好事。
  尹思渺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只有这样才是为了苏儿好。
  “会的。”尹思渺攥了下手心,这是她第一次对苏霁歌撒了谎。
  也是她日后最不后悔的一个谎。
  温泉不能泡太久,苏霁歌不一会就出来了。
  她正要和尹思渺一起去东殿,谁知东边山巅上一声巨响,震下了无数碎石。
  看着那云雾间,苏霁歌心中一凛,是玄水。
  “我去看一下。”苏霁歌刚要施术,却被尹思渺直接拦下。
  “你去做什么。”
  “万一是夫人出事了。”
  “怎么可能,在玄水白家夫人怎会出事。”
  “若是三头蛟又回来……”苏霁歌话还没有说完,一个飞身化成一缕烟走了。
  尹思渺看着那万山之巅,心中忐忑,不知为何,她觉得总会有什么事发生。
  玄水上,水华殿里一片狼藉,何芳仪瘫软在地上,她满嘴鲜血,眸中混沌。
  之前那婢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轻蔑,“终于可以除掉你了。”
  水华殿的人都被人施了术,皆没了意识,而这个婢女也被施了术,她眸中通红,宛如一只傀儡。
  空若在自己的殿中打坐,他用慧眼看着水华殿发生的一切。
  只要杀了何芳仪,再将所有罪责推到那婢女身上,这件事就与他没了关系。
  眼见自己多年的心愿就要完成了,空若狰狞的笑了起来,“何芳仪,你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今日。”
  “你卑鄙。”何芳仪想要起来,可身上早已没了力气,只能半撑着自己。
  “没有关系,我会下手快一些,也好为你减轻些痛苦。”那女子重复着空若嘴中的话,她手中散着黑气,嘴里念念有词,似在召着什么。
  地面上翻滚出黢黑的雾气,源源不绝的,它们似有意识纷纷攀向何芳仪,那些雾气所过之地皆成了血红。
  何芳仪艰难的向后挪动,她眼中惊恐,就在黑气要逼向她时,一道强光打散了那些黑气。
  那婢女也被那道强光闪着了,连向后退了几步。
  “夫人,夫人。”苏霁歌半抱起何芳仪,想要让她恢复些意识。
  “素儿,你怎么来了,快离开这里。”何芳仪轻推着苏霁歌想要让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苏霁歌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她半抱着将夫人扶到了棕柱旁,自己则对上那婢女。
  “有胆子,真人示面,用傀儡术算什么本事。”
  “不愧是羌无城的苏霁歌,竟能闯进我布下的结界,还打散了我的术法。”
  苏霁歌手间一握,一把长剑现了出来,“区区邪术。”
  那婢女随手从一仆从身上拿了把剑,飞身扑来。
  她身形轻盈,转身挡下了那一剑。
  回手便打出三根银针,可那婢女反应极快,三根银针皆没入了她身后的棕柱上。
  好身手,这婢女之前也定是修习之人,反应竟如此之快。
  苏霁歌一脚挥起地上那些碎石,手中凝力,一掌打了过去。
  那婢女手中一凝了掌力,两道掌力相撞,那些碎石瞬间化成了飞末,消散在空中。
  夫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她不断地咳着血,随着一声剧烈的咳嗽,她昏了过去。
  得速战速决才行,夫人的身体坚持不了多久了。
  苏霁歌看着那满眼通红的婢女,她的灵力只恢复了些许,但毕竟没有完全回来,对付一个全盛状态的修习之人还是有些棘手。
  她手腕一转,长剑成了缎伞,莲指一挥,伞面沿着伞骨分成数块。
  苏霁歌闭眼凝神,纤手一动,将那伞骨打了出去。
  感受着那婢女的移动,她以此来判断下一次那婢女会有何动作。
  她听着周围的气流的流动,她突然睁眼,并指一挥将那伞骨直直打向一个地方去,刺过去的时候那里本没有人,可下一秒只见那婢女出现在了那里。
  只一瞬间,鲜血从她的胸口喷溅了出来。
  数根伞骨几乎刺穿了她,她完全被扎成了筛子。
  那婢女眼中认识通红,她似有不敢,身体还动了一下。
  苏霁歌手中凝了灵力,打向了她的身体,只见她怒睁的眼睛开始疲软,就连眼中的红色也渐渐消散了。
  那灵力实际打向了空若的慧眼,他在殿里一声哀嚎,捂着双目,嘴里愤恨,“苏霁歌,我要你不得好死。”
  终于结束了。
  苏霁歌急忙去扶起夫人,夫人身上的经脉有些已经废掉了,气血皆瘀滞在了心口,苏霁歌凝灵向夫人背部打了一掌,那瘀滞的黑血一下子喷了出来。
  “咳咳。”夫人艰难地呼吸着,当她看到苏霁歌时心中更是歉疚。
  “夫人,我这就为你疗伤。”
  何芳仪抬起手,擦着苏霁歌脸上的黑血,眼中蕴了雾气,“傻孩子,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苏霁歌还没来得及说话,水华殿外的结界轰地一声碎裂了。
  只见白云战带着一众修灵司闯了进来,所有人似乎都被院内的狼藉吓着了,由是那被定在地上的婢女更是骇人。
  白云战见何芳仪满身都是血,急忙走了过去。
  “是谁。”他怒不可遏,可何芳仪却直接忽视了他,只字不说合了眼。
  他伸手将何芳仪揽了过去,抱着她进了屋。
  屋外那些修灵司纷纷把守住了水华殿,苏霁歌正要起身,抬眼间看到了站在殿外的白源骋。
  他穿着白色缎服,发间的缎带随风飘起,俨然一副正派,可那眸子里却流露着苏霁歌从未见过的眼神,似欣慰,又似狂喜,白源骋又怎会对她有这般眼神,苏霁歌只当是自己看错了。
  数步之错,可好像又是横隔了江河。
  她眼神没有过多停留,右手冲着那死去的婢女一抓,散着的伞骨凝回了缎伞,闭合的伞面上满是鲜血,顺着伞骨还流下了几缕。
  可她却毫无触动,面不改色的转动了下手腕,缎伞瞬间消逝成了雾气。
  她出了水华殿后,便旁若无人的走了,丝毫没有留意白源骋。
  走了会儿,苏霁歌发现白源骋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她,若她慢下了步子,他也会慢走几步,若她快步,他也会跟上来。
  她猛地转了走向,往玄水边缘走去,见她是向边缘走,白源骋忙追上前,“你要回羌无城?”
  这话问得苏霁歌觉得很是好笑,他不是恨不得她在羌无城不回玄水吗,现在这样又是作甚,况且他已成亲了。
  见苏霁歌眼神奇怪的盯着自己,白源骋发觉自己有些唐突,他试着又问了句,“你刚回玄水,不再待一会儿?”
  “我有我的事情,来玄水不过是感觉夫人有危险。”苏霁歌准备下玄水,谁知白源骋攥着她就向回走。
  “白源骋,你做什么。”苏霁歌并未想到白源骋会如此,她奋力挣脱,可白源骋死死地锢着她的手腕。
  “你放开我。”
  “白源骋,你放开我。”
  “你一个已经有了家室的人,这样拽着我成何体统。”
  白源骋一下停了步子,可他依旧是死死地攥着苏霁歌,“我没有和慕七成亲。”
  “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与慕七的婚事取消了。”
  本在使劲挣扎的苏霁歌听到这话怔在了原地,她看向周围的宫墙,之前搭设的红布早已没了踪影,整个玄水都不似有过喜事的样子,他说的竟是真的。
  见苏霁歌不再挣扎,白源骋松了手,可她又转头就要走。
  “苏霁歌,你去哪里。”白源骋拦在她面前。
  “你与慕七的婚事如何与我何干。”苏霁歌推搡了他一把,可他无动于衷,依旧缠在她身旁。
  “白源骋你到底要做什么?”苏霁歌没了办法。
  “之前木支殿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眼下木支殿虽被锁住了,但我让人置出了琼空殿,你以后住在那里就好。”白源骋想要挽留住她。
  他本以为苏霁歌真的不会再回玄水,可刚才在水华殿看到她,他心中有多欣喜,无论怎样,他也要将苏霁歌留在玄水。
  “我不打算住在这里,我之所以会提在玄水待一年,不过是为了报夫人当年救我的恩情。”
  “母亲重伤如此,定是短时间内好不了的,你既要报恩不如留在这里,我玄水的结界怎是你想过就过的,岂非太随便。”
  原来是这样,不过是她随意出入玄水的结界,让他白源骋心中不平,有煞他白家在仙门白家的风范罢了。
  苏霁歌轻笑一声,“原来你这般阻拦我下玄水,不过是为了你白家的结界。”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从未这样想过,他只想要她留在自己身边。
  “好。”苏霁歌出声,她并未看向白源骋,就好像连抬眼看他一眼都是多余,“夫人伤重,我会留在玄水照顾她。”
  白源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真的?”
  “不过我要回羌无城给阿卿说一声,不然他会担心我的。”
  “你和凌非卿亲密如此?”
  “等这一年过去,我就会回羌无城和阿卿在一起。”。
  一句话让白源骋如坠冰窟,他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声音哽在了喉间,如何也出不了声,她就看着苏霁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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