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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张灯结彩的玄水一下子又变回了原来的冷清肃穆。
“我们是不是有些过分,大家都准备了这么久。”慕七送走父亲后,便来了灵玄殿,正巧遇到了来拆红绸的仆从们。
“你反悔了?”
“只是说说而已……和夫人聊的怎样?”
白源骋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长叹一声。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就像爆发四散的灵力威压,让人无法适从,不得接受。
“我以前以为玄水的每个人都很纯粹,他们一心修习,匡扶正道,可现在,我才发现他们都有不为人知的心思,只是我没有看到罢了。”
“怎么说。”
他的家人为了断他因缘杀了数千人,心中竟没有丝毫愧疚。
他们自诩世间道义,却背地里干着杀人的勾当。
自知道了因为他死了那么多人,白源骋总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怎么擦也擦不掉。
“对了,我一直有事想问你,你第一次想起陶素儿是因为什么?”
这些记忆不会无缘故地就回想起来,定是受到了某些特殊的刺激。
“苏霁歌。”
“什么?”
“她身上的串铃声与素儿腰间的甚是相像,听着那些串铃声我就忽然回想起了那些记忆。”
“是苏霁歌吗?”
“恩。”
“你就一点没有想起陶素儿长什么样子吗?”
“她的脸一直是模糊的,我半点看不清。”
怎么会这样。
说起来,苏霁歌是夫人故人的孩子,一个连亲眷都没有,陪嫁的仆从都是从夫家随出的女人,到底会认识怎样的故人。
苏霁歌还认识凌非卿,那日在和顺城里可以看得出他们二人关系匪浅。
当年凌非卿带陶素儿回了长华宫,可为何只他一人活了下来,偏偏陶素儿被烧死在了长华宫里,他带她下玄水定不是为了要她命的。
为何陶素儿接触过的人都和苏霁歌有牵扯,这一切莫不能都是巧合。
慕七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可若说出来后,发现不是如此,白源骋定会更加心灰意冷。
她暗自决定顺着心里的那个猜测去试试,说不定可以找到些什么。
仆从已经将那些红绸扎成的花拆走了大半,那满眼的红泽已少了许多。
不知为何,这几日院中的连理枝不再似从前那般葱绿茂盛,叶子都有些耷拉,甚是颓靡。
或许是它感受到了自己心中的复杂,也随着惆怅了,白源骋心道。
提起苏霁歌,他忍不住在想,她回了羌无城在做些什么,那里的城民心善热闹,她必是乐不思蜀了。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玄水来。
……
苏霁歌也确是在羌无城玩得开心,饶是自在。
“尹思渺你竟然泼我水。”苏霁歌惊叫一声,说着便也扬了水泼向她。
她的红衣裙摆湿透了,只光着脚踩在卵石上,溪水虽寒凉,但抵不住她玩得热闹。
“哈哈哈哈,你泼不过我的。”尹思渺说道。
两人你一下我一下的在溪水中打闹,看得南御连连啧舌,“我觉得小苏儿定是哪里有点问题。”
“苏儿怎么了?”凌非卿神情悠闲,但那口气分明就是我觉得很正常,你给我小心点说话。
看凌非卿如此,南御立即认了怂,“得得得,在你面前小苏儿我定是说不得的,我惹不起,躲得起。”说完,他便斜倚在草地上,合了眼睑,一副不问世事的超脱样儿。
看着在水中肆意玩闹的苏霁歌,凌非卿就知道自己当年救她下来是对的。
若将她留在玄水恐怕早就没了命,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
他不是无端断定,只是自己的父亲当年就是上了玄水便再也没了踪影,他清晰的记得那日,父亲匆匆赶来要他将苏儿带下玄水,自己则去见白家家主,那是他与父亲最后一次见面。
后来父亲就没有半点消息了,甚至连他到过玄水都无从证实,他的父亲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毫无痕迹地,不见了。
凌非卿曾想过父亲也许还活着,只不过被禁锢在了某处,总有一天他会找到自己的父亲的。
可时日漫长,两年间,他从失望到希望再到失望,那跌宕的心情让他有些放弃了。
就像在寒冷冰凉的水中泡久了,你便不知道温暖是什么了。
记得的只有那刺骨的寒凉,直至心底。
“阿卿,想什么呢。”
“没什么。”
见苏霁歌上了岸,他便不再想这些,只一心在苏霁歌那了。
“你身上都沾了水,别受寒了。”他将身上的外服披到了苏霁歌肩上,生怕她着凉生病。
“没事。”苏霁歌说着没事,却下意识将凌非卿的衣服拢紧了些。
“要不要我再给你披一件啊?”南御不再装睡,起身凑到苏霁歌身边,故意调笑。
“我……”
“不行,你只能披阿卿的衣服,不然他会吃醋的。”南御不怀好意,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凌非卿,看他会作何反应。
苏霁歌无奈,这个家伙总是要调侃下气氛。
凌非卿倒是非常配合南御的说出了句,披我的就好了。
南御虚捂着眼,悠悠道,“看不得,看不得。”
“你不是说今日要送霓漫项坠吗,怎么没动作?”苏霁歌故意说道,还看着坐在不远处的霓漫示意让他去。
“你小点声。”南御一眼横了过去。
霓漫本是想和苏霁歌他们一起玩溪水的,但是脚还没迈出去就被南御一把拽了回去,他还横着说什么,身体虚弱不能下水,生了病岂不又要折腾他们什么的。
说是如此,但苏霁歌早就看出来,南御就是怕溪水冰凉,霓漫沾了水会生病不舒服。
她和南御认识了两年,虽也不长,但她也是够了解南御的。
血玉是他母亲唯一留下来的东西,他何曾宝贵,连让她苏霁歌多碰一下都不行,可他却随手送给了霓漫。
他说是为了不让霓漫的命格影响她,其实不过是南御担心霓漫罢了。
还拿她做幌子,她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我自有打算。”
“你别打算了,就现在送去。”
“你怎么今天这么有闲心?”
“霓漫,你过来。”苏霁歌高声,霓漫闻声便走了过来。
“小苏儿!”南御咬牙切齿。
说话间,霓漫已经走过来了。
“苏儿姐姐,怎么了?”霓漫扬着头,一双杏眼一眨一眨的,甚是可爱。
“南御说要送你个东西。”苏霁歌好整以暇地看着南御,她倒要看看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