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快眼看书 / 漫城花开如长歌 /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喝醉的又岂是苏霁歌一人,慕七看着白源骋摇晃不定,不免担心,他本是滴酒不沾的,今日却一下子喝了好几坛,就连小二都说他酒量好,可慕七清楚他早就醉地一塌糊涂了,他只是心中难受一时无法排遣,只得一杯杯地灌自己酒。
  已是深更,玄水上冗长的宫道只有他们二人,白源骋倔强不由得慕七扶他,让她回去早些休息,只一个人在前面摇晃不定,步伐艰难。
  玄水的宫道是真的长,那椒红的宫墙间,只他一人踩着月光余晖,背影凄凉萧索。
  这玄水之上就好似只剩了他一人,孤寂是他,冷漠亦是他。
  原来你当时是这么的难过,这么的绝望。
  可我却从来没有注意到,残忍的只留你一人在那深墙中独自承受着。
  眼前开始有了光亮,白源骋僵抬了下脖子,眼神麻木地看着那两丛高挂在木支殿旁的红团,那红光就像是永不会熄灭般,悄然无声的等着它的主人回来。
  看着自己十八岁亲笔题字的殿匾,白源骋心中酸楚,其实当时的他本不知题写何字,下意识地便写了木支二字。
  山有木兮木有枝。
  这红墙宫殿是我亲笔题了名的,可是你却再也不在了。
  白源骋伸手触碰着那宫锁,钻心的冰凉让他清醒了几分,被酒意冲刷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他抓着那宫锁,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对不起,说好的要在玄水护好你,我却食言了。
  那大火烧在身上该会有多疼啊。
  陶素儿,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他就跌坐在木支殿外,倚着殿门睡了过去。
  漫漫长夜,他就像被人抛弃了一样,可怜又无助。
  那日白源骋做了很不好的梦,梦里的陶素儿一直在哭,长华宫燃着熊熊烈火,支柱不断地在倒塌,她几近绝望的喊着他的名字,可直到那呼喊声没了,他都没有找到她。
  “你别哭,素儿,你别哭。”白源骋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不知为何他已躺在自己的灵玄殿内。
  “醒了?”白沐从屋外进来,端着碗汤药。
  “兄长。”
  “玄水的夜晚本就寒凉得很,你怎的这么不知轻重,竟一夜睡到了外边。”
  “兄长教训的是。”
  “罢了,快把药喝了,你即将大婚,病了可就不好了。”
  白源骋几口便将那药喝了,不觉苦味。
  “对了,慕家主来了,现在正与父亲在正殿说话,不如你去打声招呼,毕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好。”说着,白源骋就起了身,他一丝不苟的收整了下缎服,便拿着朔寒出去了。
  白源骋的麻痹让白沐皱了眉,白源骋说好时,眼中皆是决绝,哪里有着往日的平淡,他不由得惴惴不安。
  玄水正殿,白云战和慕萧盛二人聊得正盛,一派和谐。
  只留得慕七一人在旁坐立不安,她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由是两位家主还聊着他和白源骋的大婚,更是让人不自在了。
  “源骋少主到。”
  只见白源骋右手执朔寒,眉目清冷,行似清风般走到了大殿下。
  “源骋见过父亲,慕家主。”
  “怎的如此脸色,生病了?”白云战看他脸色发白,身体好像不太好。
  “偶感风寒而已。”
  “那就好,离大婚只有五日了,带着病气可不行,及早去让药尊为你诊治下。”
  ……
  “父亲,慕家主。”白源骋沉默了一下,下了决心说出了口,“源骋请求取消这婚约。”
  这话一出口,空旷的正殿内冷到了极点,台下的那些个仆从皆倒吸了口气,他们不知这少主是发什么疯,竟要取消婚约,要知道这离大婚只有五日了。
  本谈笑风生的两位家主脸色也纷纷变了,白云战严肃,“你说什么?”
  不等白源骋回答,慕七也上前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我也希望二位取消了这婚约。”
  要说白云战还能冷静的问问自己的儿子是怎么回事,那慕萧盛气得直接拍桌而起,指着慕七就是一顿呵斥,“你胆敢再给我说一句。”
  “我和白源骋都不喜欢对方,你这样捆绑岂非强人所难。”
  “你信不信我打废你的腿。”说着慕萧盛就要命人给他找棍子来。
  慕七一见这情形,更是委屈,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在殿上大哭,“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反正我死也不成亲。”
  慕萧盛恨铁不成钢,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倒是白源骋冷静,他依旧谦虚,语气中却是不容置喙的冷漠,“我待慕七只是朋友,并未有男女之情,若二位执意如此,只会落的慕七与我痛苦一生罢了。”字字铿锵,不折不服。
  “为何猎宴之后你从未说过此话。”白云战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儿子了,他们之间就像隔了层东西,无法逾越。
  “这几日认真思量后,我觉得不能辜负了慕七。”
  慕七在旁边哭得大声,根本没了往日乖巧可爱的样子,看着如此二人,慕萧盛咬了咬牙,“既是他二人这般不情愿,我们长辈也不能强求了。”
  “麻烦慕家主了,云战心有歉疚,倒是要赔不是了。”
  慕萧盛长叹一声,看着自己那哭得脸都红了的小女儿,心中不忍,“当初是我没看清,倒是麻烦了白家,弄得玄水如此大动静,要赔不是也该是我才对。”
  听这意思,他们是同意了。
  慕七哭得委屈,看着自己父亲走了过来,“跟我走,别在这丢我的人。”她只得低着头,跟在父亲身后离开了。
  大殿内只剩了白源骋和他的父亲,白云战还想问些什么,看着那陌生的眼神,最后挥了挥手,“下去吧。”
  白源骋躬身行礼,转身走出了大殿。
  从小到大他对父亲都是惟命是从的,因为他觉得父亲向来正义,从不会有错。
  可现在他们父子二人间横亘了几十条无辜的性命,白源骋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相信他的父亲了。
  父亲那么想让陶素儿在他身边消失,让他不得不怀疑凌家那场大火是否也与他有关。
  仙家都说是凌家用禁术让他母亲献了命,所以才会遭此大火。
  现在想来这说法未免太过荒谬,两家从未有过恩怨,凌家又为何要逼他母亲献命。
  况且,自他母亲醒来后,没有一人去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保持缄默,就连他的父亲,兄长都未曾有人问过此事。。
  由此可以看出,事实远不是他们传的那样。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