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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漫城花开如长歌 /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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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缝隙细如发丝,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注意到,缝隙到了中央的位置便消失了,但消失的地方甚是古怪,她将火折子对近了些,便一眼看出那地方是有暗格机关的。
  “是什么?”白源骋看她似发现了什么,便过来了。
  “机关。”
  “你能破开?”
  “当然。我小时候不愿学习家中那些个招式,一时迷恋上了机关之术。”慕七边说着,边挪了位置,仔细观察着自己之前撞到的那个榻角,“偏父亲最是疼爱我的,给我找了世间最精通机关术的师傅,学了近五年。”
  她对着一处一按,床面下轰隆几声,似有木板被拉开的声音,将那锦被掀开,床边处的一方木板被打开了,慕七拍拍手上的灰尘,“除了那些个精密至极的机关,其余的对于我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白源骋弯腰一看,才发现那暗格里是一个鎏金描彩的檀木盒,他将木盒小心拿出。
  盒子是左右推划式的,推面上描了一幅旷世山水,许是做工甚好,那山水图在花光的照映下仍是流光溢彩,万般活色灵动。
  这可能是屋内唯一没有被掠走的东西了。
  白源骋指节微微一动,那推面被划向一侧,露出了一被摆放工整的缎带,下衬一正红色绒布,更是显得那白色缎带做工精致。
  在这尘落的屋子里,只有那条缎带恍如昨日新做,它没有随着时间流逝变得陈旧,反而崭新如一。
  白源骋伸手将那细长的缎带拿出,冰凉入骨的丝缎握在手里甚是舒服。
  那丝缎上有着盘复错杂的花纹,不似白家常用的发间绑带,这条丝缎上的绣线极为轻巧,且用了一种独特的绣法,以至于那纹路虽错综复杂但在光的照射下,有些地方的花纹便隐了去,倒也不至太过厚重,反而更加的清新脱俗。
  白源骋,这是陶素儿想要送与你的,可话刚到嘴边,慕七看到了白源骋那一目了然的神情。
  悔恨,疑惑,犹疑……
  那神情太过复杂,但定是难过伤心的,慕七心下不忍,她随手把那机关再次关住,又将锦被铺平,别过头向书室走了去。
  这书室也是空落落的,高立的书架上没有一本书籍,就连桌子上的笔墨也是不存在的。
  火苗晃过书室北墙时,慕七手顿了下,那面墙上有一处的积灰比其他处的都要浅一些,估摸着那大小,再看地上有枚钉子。
  是幅画。
  这里曾经挂了幅画。
  她将那钉子拿起来,在手里摩挲了几下,“白源……”她话还没说完,嘴就被人从后捂住了。
  “别说话,来人了。”白源骋声音极低,手指一挥,她手中的火折熄灭了。
  书室和屋门衔接处对称有一半镂空的隔断,正巧将慕七和白源骋掩在后侧。
  门被人再次推开,那人一袭黑袍,兜帽虚掩着,根本看不清是谁。
  “陶素儿,我恨你,真的好恨。”
  这声音……
  白源骋犹疑的看着那人,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那一瞬,他觉得空气都凝固了。
  只见那人取下兜帽,白皙的脸上由是有一双妖媚至极的眼睛,他怔住了。
  是他二姐。
  怎会。
  慕七探着头被这一幕惊呆了,手中一松。
  钉子掉在地上,出了声响。
  “谁?”
  慕七还未做出反应,一细亮擦着她的脸颊钉在了墙上,身后的墙壁一声闷顿,那银针竟直接打进了墙里。
  她的呼吸都停滞了。
  “谁在那里。”白流璃的声音狠戾,带着警告,她一步步的向那隔断走去。
  慕七缩在白源骋的身后,背后冷汗涔涔。
  就在白流璃要走过隔断时,白源骋拽着慕七施了千里阵,瞬间消失在了角落。
  千里阵。
  地上因施术卷起的尘土还未消散,白流璃一脚踩碎了那钉子。
  她眼中凶狠,还残留着些许杀气,“别让我抓到你们。”
  直到白源骋推了一下自己,慕七才发觉自己已经到了灵玄殿。
  她全身都在不住的颤抖,眼神惶恐而害怕。
  “我们到底是在查什么。”慕七声音轻飘且微颤。
  白源骋看着手里的鎏金描彩木盒,目光流长悠转。
  他先前就想不明白,陶素儿在玄水一年,父亲母亲怎会不知道她的存在,可却没有一人在他面前提过这个名字。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陶素儿,只是他们在隐瞒,在隐瞒着什么。
  可他们到底又在隐瞒些什么。
  白源骋,你确定仙家的人就滴血不沾,手脚干净得很吗,苏霁歌的声音回响在脑海,那时她的眼中满是嘲意,明晃晃的嘲笑着他内心所执道义,好似她看穿万千,又好似她亲眼见过。
  这玄水之上,让白源骋第一次感受到了陌生。
  它不似自己心中曾经那般明亮正义,这深墙红院里有着深不可知的秘密,就像暗藏在黑暗中的毒蛇,嘶嘶作响,嗜血啃骨。
  “我们后面要怎么办,若连你二姐都知道陶素儿的话。”慕七沉思了片刻,恍然,“我们去文宗阁,去找……”
  “你不要跟着趟这浑水了,太危险。”慕七的话被白源骋直接打断,不带一丝犹豫。
  白源骋眉头紧皱,想起刚才那寒光,他都后怕,若彻查这事会有血光,他必是不能带着慕七一齐冒险。
  沉默片刻,慕七出声,“我虽然平日不思修习,但知道言出必行,既答应了你,就绝不反悔。”慕七仰着头,眼里颇是高傲,“我堂堂慕家小女儿,怎可言而无信。”
  白源骋知道自己拗不过慕七,自她来玄水,无论是否有悖家规,只要是她真想做的,想方设法都会做到。
  长叹一声后,白源骋只留下句随你,便进屋去了。
  慕七知道他心情不好,说话之余,她注意到白源骋一直两手摩挲着那木盒,视若珍宝。
  这可能是陶素儿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弥足珍贵,世间无二。
  他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了那些突如其来的意外。
  出了玄灵殿,慕七看向不远处的木支殿。
  曾经的木支殿,永远是敞着大门的,如今锁扣紧闭,无人出入。
  慕七在想,在玄水的时日里,苏霁歌从没有一天将大门紧锁过,她从不怕外人窥伺,并非是认为那些人不敢,而是她向来行的坦荡。
  苏霁歌是善良的,慕七心里清楚知道。蛮夷之气那件事后,就算她说不会再帮她,也仍是让尹思渺给自己送了些活络经脉的药,知道她熬药不便,送来的便是药丸。
  她心细如发,又怎可能是世人说的那样不堪。。
  就连白家夫人那般心思澄明的人,对苏霁歌都是青睐有加,她又怎会是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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