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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漫城花开如长歌 /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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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霁歌被一把甩到了河岸上,河水汲着她嗓子太久了,以至于她不住地呛咳。
  她勉强站起身来,走到那小孩身边,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儿,她紧绷的身子一下子松懈了下来。
  忽的,她想起来救她的那束灵线,一扭头,河对岸站着一个同样和她一般大的孩子。
  她穿着身素白纱衣,身上却装饰着极多的玉石,且皆是世间罕得的冷翠,她发间插着一银步摇,上面的碎坠随风轻摆着,额前坠了块似水滴的白玉,腕间和脖颈上有着用银器半包着的玉环,且腕间的冷翠手镯上左右各有一银铃。
  清风拂过,她腕间的银铃细细作响,伴着树叶的沙沙声,倒像人低吟小曲儿般婉转悠长,她耳后别了一轻纱掩面,这孩子只露出了双眼睛,那眼睛也是极独特的,她竟有着双世间不可多得的墨蓝色瞳孔,就似最深沉的夜晚,包容着世间万物,却又有着最低默的神秘感。
  这当真是仙女下凡了,苏霁歌盯着那孩子出了神。
  那双蓝瞳太过于干净了,分毫的杂质都不见得在其中,她眉眼间都似谷间清风,温柔极了。
  她真的像个未到世间多久的仙子般,对周围的一切竟都表现出陌生。她甚至于反复看了看自己的手,就好像不太相信那是自己的一般。
  本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苏霁歌却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莫名心生出一股熟悉,就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在她出生之前,她便识的她,这感觉让十二岁的她诧异极了。
  那孩子同样盯了她好久,她忽然缓缓抬起手只指着苏霁歌,这一动作让苏霁歌心底一凉,她莫不是要杀人灭口,她下意思抱紧了怀里那奄奄一息的孩子。
  苏霁歌这才注意到,随着那掩着面的孩子轻抬手,她身前的土地上长出一细茎含着花苞的植株,那孩子食指微微一弹,花苞立刻绽放开来,竟是一株白色忘川花,那细长的花瓣娇嫩的都能掐出水来。
  她竟能控制忘川花的生长,要知道在这世间,在这仙门百家内,只有苏霁歌一人可以控制忘川花的生长,可因她会的是红色忘川,人人都知道红色忘川花生长的地方周围花草皆枯萎待尽,了无生气,所以苏霁歌除了给母亲展示过一次,便再也没有使用过了。
  可没想到这人竟能同样的控制忘川花,更令人惊诧的是,她的白色忘川花并不会伤及周围花草,她看了看那花枝周围的绒草仍是生机勃勃,甚至长得更加翠绿繁茂,那白色忘川花就仿佛惠泽了它周围的土地一般。
  看了看那白色忘川,苏霁歌又抬头看了看那掩着面的孩子,轻纱掩着她的脸,可苏霁歌却清楚地感受到她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那微笑就好似很满意似的,她这才突然明白过来这花是她在示好,她在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拿出来给她看……
  明白过来的苏霁歌,呆愣地看了看那花又看了看河对岸,刚想要说什么,那孩子却像得到了什么感应,转身向林子深处走去。
  苏霁歌眼见着那孩子走的没了影,随着她最后一抹背影消逝在阴影中,她体内再次温热起来,那是灵力在体内正常流转的感觉……
  说来,自己一见那孩子,体内的灵力便像被禁锢了般,丝毫都使不出来了。
  百思不得其解……
  看了看还躺在她腿上的孩子,苏霁歌一个激灵站起身,背起那孩子御灵就往万花镜谷里走。
  她拼了命救下来的那奄奄一息,满脸泥血的孩子就是尹思渺。
  可她醒来后,完全失了记忆,想不起自己为何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想不起自己怎么逃到西水长河畔,更想不起她的爹娘是谁……
  幸而,当时的苏霁歌也想找个同龄玩伴,便求了爹娘将尹思渺留到了自己身边,自那以后,尹思渺便是她身边最亲昵的存在,她们一起习书练剑,打闹玩耍,同食同寝。
  可以说,这些年过来,苏霁歌早就视尹思渺为亲姐妹,犹是二人在羌无城再次相遇,尹思渺便是她的挚亲家人了。
  南御被屋内的说话声吵醒了,他微皱了下眉,显然是对打扰到他休息有些不满罢了。
  揉了揉眉心,他强压下眼中的疲惫,低声问道,“要么就溜得贼快,要么就齐齐来扰我休息,你们二人是故意的吗?”他声音低哑带着些不悦,可那淡薄的愠气在苏霁歌眼中都是被直接忽略了的。
  “我怎么知道思渺也在屋里,我这不担心霓漫,一大清早就跑来看看。”
  “哼。”南御从鼻腔轻哼了一声,语气满是不屑,“担心?我看你昨日溜得比兔子还快,生怕跑得慢了被我抓回来。”
  苏霁歌就知道她那点小谎根本逃不过南御的眼睛,要说之前在玄水,霓漫受着重伤,她确实会着急的跺脚,束手无策。可回到羌无城就不一样了,有着南御这个眼识八味,嗅得世间万千药材的人,她自是还有担心也都烟消云散了。
  “那,人救得怎么样了?”苏霁歌语气乖巧极了,一到这种时候她就温顺的像只兔子,丝毫没了之前在东殿弹他棋子的那般气势。
  “她身上的伤是灵力所致,我暂且只能止住血……”
  南御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霁歌生生打断了,她已走到床榻边,伸手探着霓漫的体温,她声音中满是不可思议,随着倒吸了口气,问出了口,“你确定你的药只是起到了止血的作用吗?”
  南御他没明白她的意思,便也走到床榻前,他这才发现苏霁歌已轻轻拆了些霓漫腕上的纱布,可本应布满血痂的手腕上竟滑腻的异常。
  简直让人不可置信,他探手摸了摸她额间的温度,确实高温已降了下去,先前苍白无血色的颊侧也染着淡淡红晕,她宛若只是单纯的睡了场觉,没有受伤,没有高烧,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尹思渺虽未见过霓漫受伤时的样子,但看了看那缠得浑身到处都是的白布,倒也能猜想到漫之前受了多么重的伤,可现在看来,她身上的伤好像一夜之间就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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